“是吗?”不空笑的邪肆,他穿着灰扑扑的僧衣,却溅满血迹,在这吃斋念佛的场所里,实在可笑。
他右脚后退,微微下蹲,一手握拳往后收,停在腰胯的位置,另一只手推出平掌,摆出了一个架势。
李温熹双眸一亮,把鞭子捏紧了些,轻笑道:“这个是…”
“问冬。”
“问冬。”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不空眸色微暗,唇边勾起的幅度添着嘲讽与嗜血。
“没想到当年的平威军没有死绝啊,除了谢祺,竟然还有其他后人呢。”李温熹说着话,却缓缓将鞭子挽回手中,不空对她这一举动却十分警惕,他紧紧的盯着李温熹的动作,那九节鞭着实厉害,上头布满了荆棘一般的滚刺,他方才脖颈被缠,现在就已经开始渗血了…
不空动了动脖子,看向李温熹的表情也越发阴骘。
却见她把鞭子收回腰上,然后抬手迈脚,竟然摆出了与不空一模一样的架势来!
“你…”不空眼眶欲裂,瞳孔都似乎被血染红了一般,他气的发疯,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会问冬拳!”
问冬拳是谢昆所创,传授于平威军的,这人摆出这架势来,李温熹一下便知道了他身份了。
李温熹眉头一挑,似好意的解释道:“是谢祺找上门来,我便去查了查谢家的往事,不留神就瞧见了拳谱,我看着稀奇就自己随意练了几次。”
“你…”不空咬牙切齿,咒骂道:“你也配练问冬!”
说着,他随着怒吼,脚底生风,身形迅速的朝李温熹攻击而来,掌风凌冽直覆面门,又突然手臂一弯,意图用手肘扣向人的脑袋。
李温熹侧身一躲,抬手打去,以同样的手法回击不空。刹那之间,二人姿势相同,各自相防,谁也不让谁。
只见不空脸色愤懑,怒斥道:“你怎么有脸来练问冬!平威军都死在襄亲王手上,当初若不是他执意阻拦,拖延援兵,又怎会惨死!”
他一掌一拳,都被李温熹以同样的招式化解。
不过她并没说谎,她只是在调查谢家往事时,在李侃的书房里发现了这本落了尘的拳谱,一眼惊艳,她便粗粗练了几次。
的确靠问冬,绝非不空的对手。
只是现在对手被愤怒冲昏了头,反而让李温熹略占了上风。
她双手推伏,打掉了不空的拳头,反腕一挡,手背摊出大力攻在不空胸膛!
“咳!咳咳……”不空被打的退了几步,李温熹趁此回头,朝青纱吼道:“带着羽纱走!快!马在山脚!”
“郡主!”青纱手握长剑,却因为受了重伤根本无力上前帮忙,李温熹回头瞪她一眼,“别啰嗦!”
“是!”
青纱蹿到角落里,将羽纱的尸体抬手勾在了自己脖子上。
“休想走!”
不空越过李温熹便要追赶过去,李温熹一掌打去,挡住了他的路,不空怒极,一拳一脚的又与李温熹缠斗在一起。
“看来你们这山上的寺庙都是当年没死的平威军或是后人是吗?你们既然还存于世,当真有冤屈为何不现身说法!要藏在这里练兵!到底是何居心!”
李温熹胳膊与他格斗在一处,压制住他,质问道。
不空一手甩开,各自又退了几步,他答:“留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向襄亲王寻仇!”
“哼。”李温熹后退几步,到了门槛边上,确认青纱已经走远之后,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些。
却突然!
‘砰’——不空飞身袭来,一拳打到她肩头,李温熹踉跄后退,退出了柴房。
他捡起地上的剑,不留余地的刺来,李温熹一边后退一边甩鞭,斥道:“狂妄至极!襄亲王府也是你们一群喽啰能动得了的?!”
“我今日便杀了你,带你尸首去襄亲王府叫门,倒看看你那亲王父亲会如何!”
李温熹自小习武,身手绝不逊于一般男子,可不空身手也不弱,又是男子,力道比她大上一些,两人在黑夜的空地里打的难舍难分,数百回合下,不空脸上,手上都被鞭子打出道道伤口,而李温熹也受了几掌,嘴角溢了些血,顺着下颌滴落。
她抬手一抹,再度说道:“你们这些蠢货,怎么就认定平威军与谢家一定就是我襄亲王府所害?”
不空眼色愤怒,“还敢狡辩!”
他也深知李温熹握着九节鞭,自己不容易近得她身,突然!他唇角一弯,邪笑着将手伸进袖中。
李温熹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从袖中掏出一枚飞镖,长鞭一绕灵敏的将暗器打落在地。
可不空嘴角却笑意加深,李温熹心道不好!
再看不空,双手都握着小巧精细的暗器,朝李温熹掷来,密如雨点一般,鞭子挥却不及…
“唔…”
李温熹吃痛,腿一软,单脚便跪在了地上。
她肩膀上中了一道,原本是圆球一般的铁器却在刺进她肌肤时突然爆开,成了五爪利器,钉进李温熹的皮肤里!
伤口渗出血来,很快便染湿了她的衣裳。
“…”她闷哼着,半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呵呵…”不空笑出声来,他慢慢的朝李温熹走来,见她动也动不得。笑容也越来越灿烂,口气得意道:“许你有九节鞭,就不许我有暗器吗?你们王府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相信郡主应该也懂兵不厌诈这个道理。”
李温熹垂着头,马尾松散,挡住了她整张脸。
“哎呀呀。”不空站在李温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笑吟吟的做了个礼,“阿弥陀佛…女菩萨,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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