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郡主,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恩?”

    代玉懵了一下,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刨坟?

    李温熹眉一皱,“快!”

    “是!”代玉也不忸怩了,抽出佩剑便朝地面捅,李温熹在一旁,略为紧张的看着。

    又是半晌时间,代玉围着那墓碑,终于捅到了一处长剑不能直穿的地方。

    “郡主!”他手一用力,确实长剑无法刺穿了,“这里有东西!”

    他放开剑,任它插在土上,又取出袖中匕首,围着长剑一阵深挖…

    到了后头,他干脆用手,很快便将那东西挖出来了。

    李温熹屏息凝神的看着代玉将那东西取了出来。

    原来是一个长方的盒子。

    黑漆漆的,什么图案样式也没有,锁扣的地方因为深埋早已落了绣,根本无法打开了。

    代玉端详一阵,正要问李温熹要不要将它劈了。“郡主,您看…”

    看字的音刚出口,却见李温熹取下九节鞭,随风甩开,啪的一声打了个空花,狠狠的打在盒子上面,她力度收势很准,将盒子劈散,却没伤及代玉半分。

    里面的东西落了地,此时天已黑了,李温熹瞧不清楚,代玉蹲身正要将它捡起来。

    却突然!

    ‘嗖’的一声,直直扔来几枚暗器,钉在代玉手边,代玉连忙后退一步。“什么人!”他一声怒吼,李温熹眼神一狠,鞭子一甩,挡下了再次袭来的暗器。

    噌噌几声,暗器依次钉在地上,李温熹仰头,看向来人。

    “哼,果然是你。”

    竟然是老伯!

    老伯骑在马上,马儿因为奔跑还在喘着大气,脚步也未停,他此时没了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而是一脸肃杀,眼神坚毅,像个志士。

    “你到底是什么人?搞什么名堂?楚山的寺庙是怎么回事?那东西又是什么?”

    李温熹指着那地上的物品,一边用眼神示意代玉快捡起来。

    代玉轻轻点头,脚步朝前移动。

    老伯却眼尖的发现了,他打马飞跨过来,同时弯身,一把抢走了代玉刚到手的东西。

    代玉除了摸到一片冰凉,什么也没看清楚。

    “郡主,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是被你发现了。怪我大意,平事的在你们马场做什么空冠塚。”

    老伯骑着马儿左右打转,终于勒停后,他抚摸着手上的东西,举在眼前,喃喃道:“郡主,您问我什么,我都不会说的。只是请您相信奴才,这东西您拿着没用,只会平添苦恼。我立塚只是一个念想罢了。我在王府做事多年,从未做过坏事不是吗?”

    他若要做手脚,跑马的时候,很容易出事的。

    李温熹吸了口气,拎着鞭子朝他走了几步,说:“老伯,既然你无意害我,那便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手里的又是什么东西?这枉死墓又是为谁立的?”

    老伯摇头,他举起手里的东西,李温熹透过微弱光线只能瞧见是块玉。

    下一秒,老伯却张嘴将它吞了下去。

    “吐出来!”李温熹甩鞭便打,怒吼道。老伯却吞下玉后,从马上握着拳直直的朝代玉扑去。代玉退了一步,拔出匕首,条件反射的要回击。

    李温熹大惊失色:“别杀他!”

    ‘呲’的一声。

    代玉手中的匕首却正中老伯心脏。“噗”——

    他喷出大口血来,手也渐渐松开,慢慢倒地……

    “郡主!对不起!我…”

    代玉有些自责,可他是从军习武之人,手上动作已随习惯了。

    李温熹快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盯着老伯,气的面色发白,“你以为你死了就无恙了!我要将你剥尸抽骨!也能将那东西弄出来!”

    ‘啪’——

    九节鞭甩在那墓碑上,将它生生劈碎了。

    “郡主…”老伯仰躺在地上,口吐鲜血,他望着不分明的月,眼神逐渐飘散,却还是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早就…不恨了…不恨了对不起…他们后来…问我…我也没…”

    “什么?”李温熹蹲下去,仔细的听着老伯的话,她心急如焚,却实在分辨不出老伯到底在说什么!

    “没说过半句…关于王府…不恨了对不起…恨也对不起……我…为难…死了也好…没害过王爷…”

    老伯脖子一梗,终是话没说完,眼没闭上就断了气。

    李温熹脸色迅白,一时间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盯着老伯的尸体,张着嘴呼吸了几口气,代玉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面色一狠,“郡主,要不将他尸体带回去,剖了他!把那东西取出来!”

    李温熹起身,闭着眼思考了一会儿。

    双眸一睁,冷静道。

    “罢了,出去马场叫人来将他埋了,就说…就说是坠马,摔到了竹尖子上,死了。”

    “是。”

    料理老伯的尸体的人都是襄亲王府的老人,郡主说他是摔死的,他就是摔死的。两名汉子沉默不言的料理着,李温熹便与代玉准备回王府了。

    “把它骑走。”李温熹牵着新生,出了马场。又想着代玉没有马,还要吩咐下人牵匹马来,代玉却道:“不必了,郡主。您上马,我给您牵马。”

    李温熹一愣,她仰头望月,笑道:“可是很迟了。慢慢走回去估计芸香都睡了。”

    “那丫头本就贪睡的很。”代玉也笑,笑起来眉目舒朗,眼神清澈,一点也不像个冷酷的杀手。“马场本就在王府后山,也不算远,我们走。”

    李温熹垂眸一笑,也不与他争了。

    “走。”

    出了马场,往前还有一片宽大的空地,浅草零石,再走一会儿就能慢慢下山到襄亲王府的后门。

    半月雾云,星星半明不亮的,像没精神的老者,明日天气也不见得多晴朗。

    李温熹坐在马上,代玉牵着缰绳,引着马儿慢慢走。

    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李温熹摸了摸新生光滑的毛发,才说:“老伯在马场做了很多年了,听父王说过,他养马很厉害,就连马儿的粮食也自有一套法子,整个京城,我们王府的马场草料是最足的。”

    代玉静静的听着,也不做声。

    “也是我疏忽了,上次看到那奇怪的墓碑,便该告诉父王与弟弟的。当时不知道在忙什么,竟就给忘了,如果当时记在心里,也许我的疑问就有答案了。”

    “那他也许就不必死了。”

    李温熹轻叹一口气,心底其实有些难过的。

    为什么老天让她重生,却没告诉她重生之后和前世的路会完全不同。

    “郡主。”代玉回头,目光温柔的望了李温熹一眼,“其实…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对?老伯将那东西吞下必然是那东西足以证明他身份,可到底是什么身份让他宁愿死都不愿意说,或者不愿意承认。”

    李温熹眉梢一抬,又缓缓压低…

    “或许他是为了保护与他相同身份的人,避免让您快速找着他们。也或许,他也是不想郡主烦忧。”代玉的话,也不知是他的猜测,还是对李温熹的安慰。

    李温熹被夜风吹的迷了眼,她嘶了一声,代玉听闻立即停了脚步,回头紧张询问道:“郡主,怎么了!”

    “眼睛。”李温熹抬袖揉了揉眼睛,却还是没把那耀眼的小砂砾弄出来,反而磨的眼皮更疼了。

    “您别乱揉!”

    代玉一急,扔了手上马绳,一手攀住缰绳,踩上马镫,长腿一迈便上了马。

    新生有些不开心的叫唤了一声,甩了甩头。代玉可不管它,他坐在李温熹身后,几乎是将人揽在了怀中的姿势,又探过去,“郡主,您转过来,我看看。”

    李温熹闭着半只眼,乖乖回了头。

    夜晚的后山,青草泛着奇异的冷香,混着李温熹头发上淡淡的茉莉香蹿进代玉鼻尖,黑长的发丝绕了些在代玉面上,代玉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压下心头奇怪的悸动,朝着李温熹的眼,轻轻吹了吹…

    李温熹眼里沁了些泪出来,她忍不住要去揉。代玉又将她手捉下。

    “不能揉!”

    他有些强硬的握住李温熹的手腕,瞪了她一眼,“小心揉伤了更疼!”

    李温熹眨眨眼,等残泪风干,真的就不疼了。

    她刚想说谢谢,可水盈盈的双眸一动,就瞥见了代玉的手还紧紧的握着自己。

    感觉到李温熹的目光,代玉像碰了火舌子,连忙将李温熹的手松开了。他立刻下马,跪地就是一阵请罪。

    “奴才失礼!请郡主恕罪!”

    李温熹懒洋洋的倾在马背上,顺手将马绳递过去,轻笑道:“快走,别瞎耽误时间了。”

    代玉点头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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