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熹脚步踯躅,捏了捏裙摆,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我没有!别胡说!”
于是,李温顺只好跟着李温熹,抱着乖乖,慢悠悠的朝照明巷走。
那狼崽子四仰八叉的摊在李温顺怀里,紧紧的闭着眼,嘴边的不明物体少了些,可一个肚子还是圆鼓鼓的,像被塞了石头似得。
李温顺左顾右盼,嘀咕道:“阿姐,咱们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此时夜静风清,偶有狗叫声,在黄澄澄的月光下,显得有些渗人。
“汪汪汪——”
又是一声狗吠,李温顺打个哆嗦,颤巍巍道:“早知道我就在马车上等你了!”
李温顺回头,看他一眼,“哪有那么吓人?这里是黑了点,静了点,人少了点,可又没鬼,你怕什么。”
“呜……”李温顺噘着嘴,不情不愿的跟着走。
其实李温熹没到过谢府,可她想既然是曾经的豪门望族,规格自然小不了。
于是乎,她朝着一座有着尖耸豪阔的大宅子走去,脚下的石子路也比进巷子时宽阔不少。
眼前的宅子比李温熹想象中的还要大气许多,门板青红,两栋石狮,虽然气势雄厚,却也有些斑驳错落了。
门匾上写着谢府二字,两旁墙体砌的很高,李温熹张了张嘴,不知怎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月光黯淡映照下,门匾似乎被照成了血红色!
李温熹打了个激灵,李温顺喊了她一声,“阿姐!这里的人就是乖乖的主人吗?你快敲门啊!”
“恩。”
李温熹上前去,拉住门环轻轻叩响。
“咚咚——”
“咚咚——”
过了好一会儿,李温顺都要不耐烦了,门才被从里打开。
开门的人正是阿水!
他见着李温熹,似有些不可置信,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甩了甩头。
“别揉了,你没眼花。”李温熹嘴角挂笑,问道:“谢祺呢?”
阿水哦了一声,悄声道:“公子在院里呢,郡主您这么晚来找公子,有什么事儿啊?”
“是乖乖要死了!”
后面一些的李温顺说着又红了眼圈儿,他把乖乖朝前面递了下,“你看,它好可怜。”
阿水踮着脚够着脖子看了眼,啧了两声儿,又警惕的往后望了望,然后小声对李温熹说道:“郡主先请进,我带您去找公子。”
“不…”
李温熹眼神错开了一些,“好……”
深更半夜的进别人府里,还是找个男人。这档子事儿传出去的话,搁别人身上叫荒唐,可搁她纯慧郡主身上,旁人的反应怕就是“定是又有什么算计!”
可李温熹骗不了自己,她心里竟然有两分紧张。
梧桐院里,谢祺正捧着一本书坐躺椅上,身旁摆了个茶几,搁着一盏明亮烛火,还摆了些点心。
“居然是他?”李温顺脸皱成了一团。
“咳…”李温熹咳了一声。
阿水告道:“公子,您瞧瞧谁来了?”
他这声音放的低,又有些戏谑和狡黠,谢祺手里握着书,慢条斯理的回了头。
当他看清站在那里的人,长裙及地,黑发半挽,那双如星河璀璨的眸子正高傲的睨着自己。
艳若桃花的脸上满是倨傲。
“公子?”
阿水低低的唤了一声,这怎么盯着人家发呆呀!
“啊…”
谢祺忙起身,把书搁在了案上,行了一揖,“参见郡主,不知郡主深夜驾临,有何吩咐?”
“吩咐倒谈不上。”
李温熹侧了身子,指着李温顺怀里的崽子,“它快死了,我来把它还给你。”
?!
谢祺眼一瞪,快步走了过去,盯着乖乖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这才两天时间,怎么就成这样了?”
他一边疑惑,伸出手去把乖乖抱了回来。
他提着小崽子,将它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阵。
李温顺哭哭啼啼道:“我给它喂了好吃的,然后它就这样了,我们找不到兽医。阿姐说你是它主人,你有办法的话就救救它。”
谢祺眼神一黯,抬眸扫了李温顺一眼,安慰道:“公子别着急,我先看看。”
李温熹没说话,目光移到了案上。
那是本《本木论》
这本书,在北宁被那些读书人称作敲门砖,要参加科举,必读本木论。
“你要考学?”
李温熹素手伸出,随意的在那书页上翻了翻。
谢祺没回头,答道:“不是,只是随意看看,打发时间。”
李温熹把书合拢,又瞧见旁边还有一本《斗阵兵法》
“兵法你也看?”她捻了下书页,回头望住谢祺的背脊。
“恩。”
谢祺一边轻轻的摸着乖乖的肚子,轻声回应道:“那是我爷爷写的。”
李温熹愣了下。
不由得想起他曾求自己帮忙的事情,李温熹垂了下眼帘,淡淡的开了口。
“谢祺…”
李温顺却突然笑出了声,惊喜道:“乖乖!”
李温熹愣住,转了过去,惊奇的看见乖乖睁开了眼,摊着身子躺着,模样似乎还挺享受的!
“这是怎么回事?”李温熹好奇不已,也跟着笑出了声儿。
谢祺淡淡笑着,嗓音温柔:“它只是吃撑了没消化好而已,它懒得动弹,估计又困又晕的,就没搭理你们…刚捏了下它肚子,圆鼓鼓的,不知道公子究竟给它塞了多少吃的?”
“嘿嘿……”李温顺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
李温熹蹲下去,笑道:“还好没直接将你埋了。”
她伸出手指轻轻在乖乖肚皮上点了下,小家伙舒服的嗷了一声。
谢祺就在她身边,他侧目,就看见她,眉眼如画,笑颜如花。
他心下突然悸动,莫名想起了在无常境的那个吻……
谢祺有些脸红。
却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喝!
“这院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个狐狸精!隔着老远就闻着骚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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