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振斌力排众议,该给的奖赏直接奖了。
公社各干部,他们大多脸色不好,不仅公社干部,其他社员也一样,眼绯红绯红的。但秦瑜没客气,该拿的她都拿了。
这些本就是他们答应的,她拿得理所应当。
见她拿得这么不客气,大家心头更不畅了。这养个鸭子,秦瑜赚得可真是金满钵满,名利双收。
只要嫉妒上头,他们就完全忘记秦瑜的功劳,能怎么埋汰就怎么埋汰。
“可不是。我们大队长,还真是疼爱秦瑜两口子。”
“秦振斌维护秦瑜那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秦瑜结婚那会,顾知青死活不娶,那不就是秦振斌施压,说他不娶,直接让他去坐牢。”
“他那样卖力,你得看看人家秦瑜背后的人是谁?”
“他稀罕秦瑜她娘,那都不是一天两天。”
“前两天,我还看他们两个喝个水,都手摸手!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我们看见的地方,都如此。其他时候呢?鬼知道偷偷摸摸做了什么事?”
“即便做了,咱也不好说。一个没女人,一个没男人,干柴烈火,那还不是一点就着。”
“我就觉得吧,他们一点就着也没关系,可不过大家伙的,一个劲偏私秦瑜,那就是以公谋私!”
“还有啊。那秦瑜真是不要脸,秦小江赢的钱,她竟然做主,将秦小江的钱统统都还回去。人家春婶子都等着秦小江钱去买药治病的。她有什么资格做主?好事她占尽,病痛折磨就全落给别人!”
“要不得,要不得!我们公社出了这么不要脸的母女,真是不要脸!哎,人家有人护着,我们这些没人护着的人,只能靠自己!种菜去了。”
吕大娘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将于大康要她说的话,和公社的人能八卦的都八卦了一遍。
特别说到沈红梅和秦振斌两个人的时候,更是一脸鄙夷。
在描述他们两个关系的时候,更是能说多肮脏就有多肮脏。
很多词,简直听不下去。
八卦这种事,不能起,一起就犹如春风吹一样,生了又生。
帮个下午的功夫,公社都是秦瑜家的闲话,这些闲话,竟都落到秦振斌和沈红梅不正当关系上。
秦瑜去梁军那晃了一圈,将梁军和李卫民的奖励给他们,一回来,发现公社的人看她眼神再次怪异起来。
仔细一听,啥都听出来了。
“你先回家。我去我娘那一趟。”秦瑜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脸上都是清冷的道。
“好。”顾瑾眸子落在秦瑜身上。
小女人脸上没任何的波澜起伏,甚至还有些笑意。
顾瑾暗笑,这是有人要倒霉的节奏。
遇到这种事,小女人越是淡然,越是风轻云淡,代表接下来的风浪越大。
公社里的人,仔细看一眼过去。
以现他家小女人的身手,还真没几个人能对付得了她。
他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有些期待她下一步动作,道,“有什么需要的,找我。”
“嗯。”
秦瑜去家里找她阿娘和阿奶,两个人都没在家。
不在家,那代表现在还没听到公社这些人的话。
“莲婶子,这个新闻,你要我读给你看。好,侮辱诽谤罪,是指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秦瑜随便拿起一张报纸,给坐在大樟树下的莲婶子读了起来。
“这侮辱诽谤罪?是不是乱说别人关系,说的话难以入耳?”莲婶子听到沈红梅和秦振斌的各种绯闻,心头气恼,为沈红梅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其他人骂了回来。
为了不将这事闹大,莲婶子选择闭嘴息事宁人。
这会秦瑜说要给她念报纸,她瞬间明白,立马像模像样的问起来。
“对。没有任何依据,对人造成精神压力的,都算!”秦瑜点头,“那些跟着造谣的,也算。”
“哎呀,瑜丫。你懂得真多。”
“没办法。家里有个城里来的男人,不得不学习。”秦瑜微叹一口气,道,“看,这报纸我以前是不认识的,现在字都认识了。我家男人知识,不学不行。不过他比我更懂。懂点也好,懂了,别人就不敢乱说了。”
若要杀人不见血,满是震慑力,只能再将顾瑾搬出来。
坐在大樟树下刚嚼舌根的人,脸色都惊慌起来。
秦瑜这些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偏偏,她一口一个顾知青,那个一脸冷漠,凶神恶煞、无所顾忌的顾知青,断人手脚每一丝犹豫、后台还很强硬的顾知青,这一听秦瑜说的这些话,谁都不敢了。
这个结果,秦瑜很满意。
离开大樟树,秦瑜难得悠闲的坐在公社广场的草垛坪上。
草垛很高,很少人注意到她。
她却可以看到公社来来回回,从外干活回来的人。
她看到她娘,她娘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手提着一个篮子,走在夕阳下,清瘦姣好的身材拉出瘦长瘦长的影子,有一股说不出的宁静。
每次看到她娘这般平静的模样,秦瑜就有些眼眶发红,双眼模糊。
她娘不争不抢,从不与人交恶。
更不擅长骂架对掐。
这些她不擅长的事,那她来就好了。
她要保她娘这世平安无忧,不被任何人伤害。
没一会儿,吕大娘也往回走了,秦瑜懒懒坐直,拿着手上的石头,眼睛一眯,手向上抛,石子在空气中划过一条优美抛物线,砰通一声,落在吕大娘篮子里。
吕大娘身子一顿,抖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公社入口的草垛上,秦瑜悠闲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这一往上看的时候,秦瑜嘴角扬着,竟对她笑!只是那笑容很冷,眸子里更是淡漠。
吕大娘本想骂秦瑜,可脏话一到喉咙边就怎么都出不来,因为她看到秦瑜脸色以看得见的速度下沉,眼眸又冷又厉,好似一把锋利的刀,直戳她喉咙,封喉见血。
这大傍晚的,这女人为什么坐在这边草垛上?
想起春婶子现在疯疯癫癫的模样,吕大娘浑身细胞紧绷,她怎么都觉得秦瑜要找她麻烦。
“哎,桂珍,你看那草垛上,是嫂子不?”远处,梁军推了推也从外面干活回来的郭桂珍。
郭桂珍一抬头就看到秦瑜,“还真是的。”
“我嫂子为啥做上面?会不会摔跤?”
郭桂珍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都是意味深长的道,“今年晚上,有些人,应该要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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