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夷兵对这弓弩感到新鲜好奇,但他也不知道那一箭射中了没有,因为苏薄并没有倒下,甚至杀戮的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
西夷兵还想再补一箭,可是弓弩里已经没有箭了。
这时苏薄长剑带起一缕血雾,他侧身回眸,那眼神平直无波,却深不见底,挥袖间,一枚带血的箭矢就从他手上飞射出,直穿那名西夷兵咽喉。
城门紧闭,被西夷兵重重把守,城中残存的将士们犹如困兽之斗,拼命想杀出一条血路,可剩下的人却越来越少。
苏薄让自己的亲兵助将士们开血路,他和素衣断后。
因为西夷兵的攻击力绝大多数是对准了他,他若在前开路,只会适得其反。
他唯有留在后面断后,才能分散一部分西夷兵的兵力。
早在西夷兵破城前,就有副将建议将士们撤出此城。
因为百姓们都已经撤离,能搬的能挪的全都已经搬走了,几乎就剩下一座空城,他们镇守下来也没有多大意义。
可是一旦往后撤了,让西夷兵进驻此城,那后方就没有关卡能抵挡他们,到时候会更难守住。
还有一种情况是,西夷兵进城以后发现是座空城,没有什么东西可掠夺,他们便会回到船上,乘船继续前往下一个地方。
那样的话,或许可以缓解琼城的危机,可造成的后果只会更严重。
所以就算最初西夷敌船没打算在琼城停靠,苏薄也会将他们引过来,能削弱一些是一些。
否则下游的兵防更弱,更加难以抵挡。
然而,事实是,西夷兵不管损失多少,费好大力气也要攻城,大概就是看准了他现在兵力薄弱,是对付他的最佳时机。
如若在破城前,苏薄没有收到江意带着援军已在路上的消息的话,为避免全军覆没兴许会视情况而提前撤退。
他拖了这几日,就是在等援军,可换做是别人带领援军,都没那么让他放心。他知道,她定会马不停蹄地往他这里赶。
从夔州到这琼城,骑兵走陆路的话,需得两日行程。但要不了两日,兴许只要一日半、一日,她应该就能到。
所以他决定镇守城中,只要能坚持到她到来,也能免去后方百姓的灾厄。
苏薄和素衣及后面的士兵被围困,西夷兵疯狂吼叫,又不知从何处抛出铁索,铁索的尖端是弯钩,想将苏薄擒拿住。
苏薄手里的剑挽住几根铁索,镇于地上。然没坚持多久,便剑断。
最后他和素衣徒手挽住铁索,拉倒西夷兵一大片。
西夷兵见苏薄手上已无兵器,就纷纷举着刀朝他劈来!
后方西夷兵把守的城门处,亲兵和剩余将士们还没能杀得出去,那杀吼声和兵戈声掩盖住了一切。
城门外旷野里响起的急促的马蹄声也无人听见。
直到越来越近,里面厮杀的人感觉到地面发出若有若无的震颤,可也没人能顾得上。
后来那震颤感就隔着紧闭的城门,响起在城门外!
这时的城门仍是被西夷兵给占据着。
倏而,“哐”地一声响,一股大力猝不及防将城门撞得狠狠晃了一下。
城门里的西夷兵这才警觉起来。
紧接着又是“哐”地一声。
城门又猛晃了一下。
城楼上一直连个放哨的西夷兵都没有,他们只顾着守在城门底下,如若都往城楼上跑,那城中将士就能打开城门顺利撤退了。
但他们也万没有想到,城门外这个时候还会有动静。
这时才有两个西夷兵急匆匆地跑上城楼查看究竟。
结果这一看,只见城门外黑压压一片骑兵,战马浑然整齐,黑色盔甲在夜色中无边深沉。
骑兵分两边而立,中间空出一条道来,一根临时伐来的粗壮的树桩正被士兵抬着,往城门上狠撞!
我的夫君权倾朝野江意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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