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侯对此也习惯了,道:“最后问你一句,她是哪个家的,京里出身?你报下她老爹名号,看我知道不。”
苏薄淡淡道:“你家的。”
镇西侯:“李家?哪个李家?”
苏薄:“江重烈家的。”
彼时江意和来羡正离开这间她生活了大半个月的房间,离开前她把一切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的。
出门后,正走在走廊里,阳光照射不进来,走廊中阴影一片。
而后她便和来羡听见了这番对话。
来羡很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
镇西侯总算反应过来了,江重烈,可不就是他自个?
他倒是有一闺女,可不是好好地养在京里么?
镇西侯看向苏薄,道:“浑小子你逗我?你把小意带来了?”
这话一问出口,就遭到了他自个的否定。
不可能不可能,他家女儿可从来都没出过远门,胆子又小,哪可能跟着这家伙一路千里迢迢往西来?而且船上可不比陆上,十来二十几天呢,他女儿在这破船上要怎么度过?
只是将将这样一想,江意已走出走廊,半个身子沐浴在阳光下,忽启口唤道:“爹爹。”
镇西侯虎躯一震。
苏薄道:“惊不惊喜?”
镇西侯怀疑自己耳朵坏了,才会听见几年不曾听到的这一声娇娇呼唤。
他缓缓转过头去,看见那少女齐齐整整,似长高了个个儿,双眼如曜、肌肤胜雪,却眼眶通红,直往下滚泪珠子。
他顿时,一颗汉子心都要融化掉了。
“小意?”镇西侯木讷道,“竟真的是你?”
对于镇西侯来说,上次分别还只是离京时,离现在也不过短短几年时光。但是对江意来说,上一次相见已经是上一世的事了。
此刻,眼睁睁看着父亲就在眼前,她不知道该感激谁,但她对这个世界满怀感激。
还好有重来的一次机会,还可以再看见他们。
父亲还是她印象中的模样,一身军装,大马金刀,十分英姿飒爽。
只不过岁月在他身上沉淀的东西更多了些。
江意起初尽量维持着见面重聚的笑容,即使满脸泪痕,她也仍是坚持笑着。可笑到后来,她嘴一瘪,就再也绷不住,哭了。
镇西侯把她揽在怀里,又拍又哄,一时万千感慨。
他一边心疼着,一边纸老虎一样地训斥着:“不好好待在京里,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以为这边好玩啊,这边条件艰苦,又兵荒马乱的,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上一世的家破人亡、生离死别尚还历历在目,一直以来隐忍的所有情绪,全都在胸中翻腾,她快要装不下了,想要一股脑全部兜出来。
她道:“你们那么久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里有什么意思。这一次,我一定要你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在船上久叙也不像样,镇西侯让苏薄的亲兵赶紧把江意的行李帮忙送回他的府上去;这里有苏薄安排把军械送往军械库,镇西侯十分放心,又留下自己的副将和士兵一起帮忙,然后带着江意就回家安顿。
江意和苏薄在码头分开,她眼眶红红的,带着来羡,规规矩矩地跟在镇西侯身边。走出一段距离后,还是鬼使神差地驻足回头望了一眼。
镇西侯也神经粗壮地回头看去,跟苏薄打招呼道:“老弟,晚上来家吃饭!”
苏薄回身抬眸看来,目光落在江意身上,点了点头。
江意抿了抿唇,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来羡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镇西侯亦转身,惊奇地与江意道:“那家伙油盐不进,又是铁打的闷葫芦一个,往常我叫他帮我干个什么他不乐意的都绝不会沾手,他是怎么会同意带你来的?”
我的夫君权倾朝野江意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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