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后,江意意识了过来,她吃到的鱼肉里都没有刺。她抬头正想问,却见苏薄又剔了一块下来,正一根一根地挑鱼刺。
等鱼刺都挑完,他才放进江意的碟子里,道:“吃吧,管饱。”
后江意便一直坐在他身旁,落日余晖与江风杂糅出宁静悠远的味道,将甲板上两人的身影衬得极其的和谐融洽。
苏薄时不时侧头看她,江意眯着眼,一口一口地品尝他烤的鱼,一直吃了个饱。
这是她上船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
她一个人吃掉了半条鱼。
苏薄给她剔鱼骨剔得十分干净,鱼脊骨齐齐整整,弯刺和小刺都被他分别捋到一边,鱼骨晶莹剔透,硬是被他剔出了两分美感。
吃饱了以后,江意便靠在躺椅上消食、看日落。
不知是不是吃饱喝足的缘故,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乘船。
江水东流,浩浩渺渺;落日西沉,霞淡云归。
来羡蹲坐在江意的躺椅边,同她一起看日落。
江意动了动身子,将躺椅让了一部分出来,拍拍躺椅,让来羡坐上来,位置高一些它还能看得更远一些。
来羡想着天色晚了江意身子可能会凉,便不客气地跳上去,蹲在江意怀里了。
江意为了让它视野更开阔,还坐起身来,尽量把它抱得更高些,指着远方的江天云景,让来羡看。
江意侧脸几乎快埋进来羡的毛发里,眯着的双眼比云霞昳丽,道:“快看那边天上,那朵云像不像展翅的鸟儿?还有那朵,像不像朝你奔跑而来的云团?”
来羡见她难得这么有情致,也兴致勃勃地回应了几句。
没在江意怀里蹲多久,来羡就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一束冷冷淡淡的目光盯得它如芒在背。
来羡不禁扭回狗头,结果一下就撞上苏薄的视线。
他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好啊,但他嘴上又不说,就是这样看着你,看你还好不好意思。
只是江意并没有察觉到,一边亲昵地抱着来羡的脖子,一边继续与它探讨天边的云彩,来羡在某人的眼神下实在没法继续兴致勃勃,只能“嗯嗯啊啊”地敷衍几声。
最后,来羡实在受不了了,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便扭扭狗躯,从江意怀里钻出来,转头就跳下躺椅。
江意问:“来羡你哪儿去?”
来羡吭哧地传音道:“我,我尿急!”
这船上除了江意就都是男子,男子当然没有女子那般心细到要照顾来羡的一日三餐,只到了时间放点饭菜或是鱼肉及内脏等在一个专门给来羡准备的碗里,吃不吃随便。
来羡当然能不吃就不吃,但为了做出点它已经吃过了的假象,它通常会把碗里给它准备的东西叼了一些扔进江河里。
来羡不必进食,就更不必排便了。所以眼下听它这么说,江意觉得疑惑。
只不过江意也没有跟上去固执地问个明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也很正常。
结果来羡走后片刻,苏薄便起身走到江意身边,施施然道:“继续看云么,我陪你看。”
江意侧头便看见他的侧脸近在咫尺,那淡然的眼眸里竟也染了一分霞彩的艳色,有种冷艳而绮丽的感觉。
江意心绪一动,抬手就指着天边一处,道:“那你说,那簇云像个什么?发挥想象。”
苏薄循着看去,眼神落在她的手指尖上,哪有空去看天边的云啊。只见那手指纤白细嫩如葱段,粉淡的指甲在余晖下散发着浅金色的光泽,可真好看。
江意见他半晌没答,道:“想不出来?”
苏薄这才往她指的云朵淡淡瞥了一眼,道:“像具尸体。”
江意:“……”
我的夫君权倾朝野江意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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