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晕船,先回房休息。”江意抬脚走出了门口,一避开那满室的晨光,转至阴凉处时,那股子苍白劲儿瞬时凸显出来。
来羡跟在她脚边,又惊又忧:“小意儿你怎么样?”
江意没有答它,强撑着摸到自己房间外,推了门进去,关上房门后没法再多走两步,整个人就直直地摔到了地面的青席上。
“江小意!”来羡扑到她身旁就对她又唤又搡。
江意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眼皮重得睁不开,喃喃道:“我睡一觉就好了。”
来羡触及她的手臂和脸,整个人都是冰冰凉的,肃声道:“你这样子不行!我去叫人来!”
它刚一转头,尾巴就是一紧。回头一看,见江意正死死拽着她的尾巴呢。
她道:“来羡,我知道瞒不过你,但是这件事就你知道,别再让别人知道。毕竟,姑娘家也是要名节的,你叫了人来,他们不就都知道了么。”
所以她刚刚才对素衣说她只是用冷水替苏薄拭身。
说出这番话她已很是吃力。
来羡可不信是为了什么名节,无形之中却也退了一步,道:“那你至少得去床上躺着。”
江意轻哼道:“这席上也不是很凉。”她要是还有力气,也不至于想躺在这席上。
来羡:“不行,我还是去叫人来吧。”
来羡成功地把自己尾巴从她手里拽了出来,正要走去门口,她幽弱的声音传来:“来羡,我真的很倦,求你了啊。”
来羡止住脚步,再回头看她,片刻,终于还是没去门口,而是跳去榻上,用狗嘴把被子叼了下来,拿到席上给她裹上。
随即它又钻进被窝里,缩成一团嵌入江意的臂弯中,自身发热给她取暖。
它蜷进她怀里才感觉到,周身都是一股子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气。
江意感到疲倦极了,大概是头疼,或者身体僵冷,她总是昏昏醒醒。
来羡有些气闷,道:“真是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伤了你的根本,哪个女孩子能像你这样干的。
“寒气淤体不散,你手脚冰凉是其次,往后每月小日子痛得你死去活来也是其次,你就不怕将来无法生育?身体底子被你耗得太差,便是将来有了身孕,也可能会怀不住。”
江意偶尔含糊回应一两句:“你是不是想太远了。我连夫君都没有,哪来的生育……”
后,来羡问:“苏薄也算别人吗?”
过了一会儿,江意才道:“算吧。”
来羡更加气闷了,道:“为什么算,你既然都交代在他身上了,不得叫他负责么!”
江意道:“他这个人,扭曲幼稚,谁要跟他一般见识。”分明话语里没有使气,而是对他的眷恋和爱慕。
就算之前再怎么抑制,她也从来不曾变过。
不知道为什么会心悦他,反正就是这样了啊。
来羡道:“别说他,你俩半斤八两,还真是天生绝配!”
江意轻轻勾了勾嘴角,没再答应它。
苏薄是在午后醒过来的。
他坐起身,伸手杵着额头缓了片刻,抬头看见房中光线明亮,窗外江景在日光下渺渺,角落里的浴桶内盛着水,地上残留着一些水渍。
他记得,昨夜她来过。
只是屋子里、床榻上,都没什么关于她的痕迹。
苏薄叫了素衣进来,径直问:“她呢?”
素衣应道:“主子是问江小姐么,她在房中休息。”
苏薄起身更衣,脸色还不大好,但精神已与平时无异。
随后他出了房,俨然跟个无事人似的,到另一边船头去视察一番。每日他都会过去两趟。
回来以后,苏薄等了半晌,见这边甲板船头就是些亲兵和江意身边的人,始终不见她人,便又问:“她还没起?”
我的夫君权倾朝野江意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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