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让他们都出去时,这些人一刻都不耽搁地麻溜儿地退了出去。
一来,宫人们都知道这江小姐曾把太子殿下从死亡边缘里拉了回来,现在她来,想必一定有救治的办法;二来,私心上,有江意负责看顾太子,若出了什么事,他们至少能少担一份罪责。
太医原本想留下,看看江意究竟怎么做,只是也被懂眼色的太监给请了出去。
所以,眨眼间,这偌大的寝宫里,就只剩下江意、来羡,以及榻上躺着的不省人事的谢玧。
江意拂开帷帐,同来羡一起进去。
帷帐缓缓垂下,谁也看不见里面的光景。
江意看了一眼榻上,谢玧额头上搭着一块巾子,灯火透过帷帐愈加显得柔和,他虚弱而又俊雅地沉睡着。
江意伸手去摸了摸他额上的巾子,体温已经传到巾子上,渐渐升高。
来羡给他做了一次扫描,道:“新伤旧病,引发感染,他肺部有病变,理应是拖久了才渐渐变得这般严重的。
“好在这抗生素经过不断地更新换代,只一管下去就够够的了,能最大程度地解决普遍细菌感染的问题。”
江意手摸上了来羡的后背,第二次就熟悉多了,很快她便按开了按钮,取出带红色标记的针管来。
来羡道:“这次注进他的血管里。”
江意照来羡的指示,将谢玧的手臂拿过来平放,并将他手臂用袖角拴紧,使得小臂上的血管愈加突出一些。
这寝宫里有酒,这也是先前太医吩咐可以用酒来擦拭降温所剩下的,江意用一块干净的巾子蘸了些,给他把血管处擦了擦。
江意毫无经验,道:“我若是一针没能扎进他血管里该怎么办?”
来羡十分爽快:“那很简单,拔出来再扎过。”
眼下谢玧虽然病重,但还没紧急到生死一线的程度。
上一次跟谢玧心脏注射时,江意其实极其慌张,可最后她也做得非常好。而眼下江意还有宽裕的时间,就更加没必要惊慌了。
她看清了位置,把针头缓缓往谢玧的血管里扎去。
结果这约摸比直接扎心还需要点技术含量,于是头两针江意都没能准确地扎进去。
来羡在一旁老神在在,江意也就不紧不慢地拔出来再扎。
反正谢玧这会儿睡着呢,他又感觉不到。
实际上,谢玧微微动了动眉,他隐约能感受到手臂处有种针扎一般的感觉。只不过被江意完全忽视掉了。
到三次,江意才扎对了位置,缓缓将针管里的药物推送进去。
江意收了针管,给针头套上套子以免扎着自己,而后收进怀里,又给谢玧额上换了一块巾子。
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等。
后宫人熬好了药送进来时,江意不知不觉等得睡着了。这时醒了醒,看了一眼外面深黑的夜色,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宫人答:“已经过子时了呢。”
江意想起来摸了摸谢玧的额头,发现他的烧已经完完全全退了下去,不由放了放心,道:“他不烧了,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宫人十分高兴。
江意又见宫人手里的药,知是喂给谢玧的,便欲退出来,想着她也该回去了,就是不知这会儿还能不能出宫。
哪想这一愣神之际,宫人直接把药送到她的手上,就退居一边。
江意看向宫人,宫人道:“江小姐温柔心细,有劳您给殿下喂药了。”
江意又看了看手里的汤药,道:“这平时不是你们做的吗?”
宫人答道:“太上皇吩咐,请江小姐照料我们家殿下呢。在殿下好起来之前,也请江小姐暂在东宫里住下。”
我的夫君权倾朝野江意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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