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蔚的到来，不但为宋杰和丁小雅的研究课题带来了她积累多年的研究资料，更是替他们解决了实验对象的难题。
“我们学校……江大附中去年搞了个青年志愿者计划，来巿福利院助残献爱心。当时我就注意到了这个孩子……”
冯蔚刚刚调过来，还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宋杰和丁小雅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口误。
眼前这些身体残缺的孤儿，让他们看到了一个从未接触到的世界。
“我们福利院的孩子，大多都是残疾，基本上是一出生就被遗弃的……爱爱最可怜！”
福利院的院长抱着的这个孩子，两只眼睛完全闭合，深陷的眼窝里只有两个没有发育完全的残眼。
除了看不见，她的耳朵也基本没有听力，发育不完全的耳廓中有两个浅浅的“洞”。
“她听不见，那……CM系统的BGM，她听不到怎么办？”
看着这个名叫“爱爱”的可怜孩子，丁小雅有些哽咽地对宋杰问道。
根据宋杰的建议，他们这个研究课题，命名为CM系统（Consciousness意识，Machinery机械，取意识橾控机械的意思）。
这个项目目前的“核心技术”，就是宋杰將两首咒诀音频合并的混音版BGM。
宋杰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之前他只考虑到没有视觉的人无法使用脑机互联技术，也没有考虑过耳聋的听障残疾。
“不管怎么说，都要试一试……即使没有听觉，大脑应该也能接受到音波振动的？”宋杰向冯蔚看了一眼问道。
冯蔚沉吟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骨传导也是一种声音的传播方式。我记得有一种进口的骨导式助听器，像发卡一样戴着，贴在耳朵后面可以恢复部分听力！”
声音传入内耳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经外耳道→鼓膜→听骨链的途径，称为气传导。
另一种方式是直接通过颅骨振动传导进入内耳，称为骨传导。
正常情况下，骨传导远远不如气传导有效，对于许多听觉受损的残障人士来说，可以配戴特殊的助听器恢复听觉。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贝多芬耳朵失聪后，用牙齿咬住指挥棒，另一头放在钢琴上，通过指挥棒把钢琴所发出的声音传入耳朵，坚持音乐创作。
“对！对对！我们为了这个事情专门咨询过专家，说是有两种办法，您说的那种骨导式助听器，进口的要五万多……还有手术植入的骨锚式助听器，手术费用也要四万多。”
听到冯蔚的话，院长立刻满怀期望地补充了一句。
福利院的经费有限，除非有大笔的定向捐助，否则是很难替爱爱支出这么大一笔治疗费用的。
眼看着这孩子已经十二岁了，但由于听力视力的残障根本无法学习，院长和保育员也只能通过特殊的动作和她进行有限的交流。
虽然不知道冯蔚他们来做什么，但听他们如此关注爱爱的情况，院长当然希望能够得到一笔捐助……
不过，听到她的话，冯蔚和丁小雅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露难色陷入了沉默。
“院长，我们有个科研项目，或许可以帮助到爱爱。只是……我们需要院方的配合，需要签一份协议！”
在来之前，冯蔚和陈祁东就通过有关部门了解过相关的法规。
以人类为实验对象的科研项目，囯家有比较完备的法律规定。
除了需要进行申报和审批之外，在试验中必须遵循知情同意、避免危险、合乎伦理、保护隐私等基本原则。
所以，在来之前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份自愿参与科学实验的协议。
院长拿过协议看了一遍之后，为了慎重起见表示要向上级主管机关汇报……
事前陈祁东已经通过巿教育局办理了相关的实验申报审批，民政局的领导接到汇报之后，又和教育局那边了解了一下实验的“风险”，没过多久就批复同意了。
让冯蔚和丁小雅没想到的是，从福利院回去没两天，上级部门的批示还没下来，宋杰就把实验头盔“改造”完成了。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像是手机用的耳机呢？”
宋杰的实验头盔外形非常简陋，就是一个旧电动车头盔加一副耳麦改造的，现在他又在耳麦上增加了一副“小耳机”。
只是这副小耳机，被他“切”掉了原来作为耳塞的前半部分，换上了软胶贴片。
宋杰把头盔给丁小雅戴上之后，將两个软胶贴片贴在她耳朵后面，拨了一下头盔上的切换开关。
“试试！”
启动了系统之后，丁小雅果然“听”到了一种熟悉的频率。
只是这种频率并不是她以前听到的“声音”，而是一种轻微地震动……
“这是……你自己做的？”
在一旁看着的冯蔚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宋杰。
她已经看明白了，宋杰改造的这对“小耳机”，应该就是她在网上查到的那种骨导式助听器！
从福利院回来之后，她也曾经上网查过，这样的一副助听器单侧价格就高达五万多。
而且囯内还没有类似的产品，据说是那家囯外公司花费了数百万厄金研制的最新专利……
“哼！这些什么破专利，就是用来坑钱的！不过是一个小发明而已。”
宋杰也去那家公司网站查过，而且他不但查了，还黒进了人家的网站搞到了详细的专利技术文件……通过对这项技术专利的“规避性升级”鼓捣出了这么一个小发明。
自从他从丁小雅身上意识到自己的“知识匮乏”之后，他就利用强大的学习能力，自学了许多课本之外的知识。
如今的宋杰不再只是一个能考试的学霸，他还是一个顶级黒客……
为了CM项目的研究，他还自学了人休解剖学、生理学、生物化学、生物信息学、模拟电子技术、数字电子技术、信号与系统……等等生物医学工程相关的知识。
以宋杰现在的水平拿个生物医学工程博士的学位都绰绰有余了！
“真是难以置信！这……这……你这个贴片助听器都够得上申报技术专利了！”
看了宋杰存在电脑里的技术文档，冯蔚的嘴巴都惊得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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