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寒衾,见过少主!”
现在的石般已经不是真正的石般,就在石般被宋邶关在薛浸衣的房间里时,寒衾就已经趁着他们不注意将其调包了。
他如今站在薛浸衣的面前,这是这几天来薛浸衣头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寒衾,他与薛浸衣记忆中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五官略显成熟,越发英俊沉稳罢了。
“少主。”寒衾笑得很灿烂。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看见薛浸衣的时候就会笑,笑的灿烂天真。
不过现在情况危急,薛浸衣也没有时间和他叙旧,薛浸衣单刀直入地问道:“寒衾,你既然假扮石般,那为何到现在这么着急的给我发信号?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回禀少主,确实是出了一些事情,不知少主可知道芙蓉的事情?”寒衾问。
薛浸衣点头,说:“我确实知道芙蓉的事情,她并非刘磐所杀,而是有人嫁祸给刘磐的,芙蓉的脖子上明显有两个人动过手,其后一道伤痕才是致命伤。并且我从别人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事情,芙蓉很有可能就是这菅野城的幕后之人,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寒衾笑了,但那笑容去没有丝毫的笑意,他道:“果然如寒衾,所料想的一般,少主无论是谁告诉你,芙蓉很有可能是菅野城的幕后之人,你都不要相信,不是那个人有问题,而是这个消息本身就存在问题,自刘磐被嫁祸之后,他就四处逃窜,我循着石般住过的每一次隐蔽的地方去找,终于在梨花园而后的一处小屋内,找到了受伤躲藏的刘磐,他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我用石般的身份去见他,他根本也不相信我,所以迫于无奈之下,我只能向他表明了我的身份。”
……
“你是谁?”刘磐盯着进来的黑影,他抓起旁边的一把匕首用来防身。
“是我!”寒衾走进去,发现刘磐已经浑身是血,受了很多伤,他就蹲在那个角落里,拿着一把并不锋利的匕首,这么对着自己,看来他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刘磐看见是石般,他松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把匕首放下来,他看起来十分的不相信他,但是他也没有开口说话,仿佛是在等石般说话。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寒衾主动询问。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能等死了,他们想把我们一起推出去,当替罪羔羊,自己远走高飞,咱们根本就不可能和他们对抗的,咱们就只有两个人,除非能找到他们去帮咱们,可他们远在京都啊,咱们怎么去找他们,只能死在这里!”刘磐的情绪看起来十分的激动,他愤怒的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他突然看向寒衾,眼神忽然间变得狠辣,他怀疑道,“石般,他们已经所有的人都背叛我了,芙蓉已经死了,就算不是我杀的,他们也会杀了我的,明天一早,菅知府就会满大街的张贴我的海捕文书,晚上他们就会派杀手满大街的搜查我的踪迹,那你呢?是不是也背叛我了?”
寒衾看着他简直忍不住想要上前一巴掌把他拍死算了,但他为了大局还是忍住了,忍着自己的怒火,说:“你若是现在这个样子下去,咱们就真的会死在菅野城了!”
“我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怎么办,我难道能飞出这个城里去搬救兵?咱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那个宋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和菅野城的人合作,他可是锦衣卫呀,就算咱们侥幸逃了出去,也不会有好下场,一旦我们做的事情被发现,薛浸衣已经回来了,我要是被她抓到,我最终的下场最好也不过只留一个全尸罢了……”刘磐说到最后他都绝望了。
寒衾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把身份表明的话,刘磐可能就会真的在绝望中死去,到时候这菅野城的秘密,还有刘磐究竟是被什么人指示,前来菅野城这些人合作,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所以你就这么把自己的身份表明了?”薛浸衣觉得他的决定有一些草率,她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保住了刘磐的性命,可他万一欺骗咱们的呢,现在芙蓉已死,死无对证,我们那又能找谁去对,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呢?”
寒衾作揖道:“少主,其实寒衾在边境的时候,就已经查到了一些关于刘磐背后势力的事情,我也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来源于哪里,只是我有太多事情需要刘磐去证明了,我那也只是猜测而已,那些人的手,不只是伸到一个菅野城那么简单,这个时候拉拢刘磐才是最重要的选择,如果他骗我们,就杀了他,如果没有,他就还有利用价值,我觉得刘磐可以让咱们冒一下险。”
不得不说寒衾的话也有道理,薛浸衣布了这么多年的局,到处都是棋子,但最后留下了的棋子,这只有金隼和寒衾两个人,但这两个人现在的身份已经已经暴露了,尤其是寒衾。
他都已经上了菅野城的追杀榜了,都可以和她自己并肩了,但这也就是侧面印证了,他在边境查的事情已经触及到那些人的核心利益,所以那些人才那么紧迫的找人杀了他。
寒衾现在已经被限制住了,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正大光明、大摇大摆的去查那些事情,接下来的行动必然有不少的危险,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事情来了。
要不如就像他说的那样,干脆在这个结果眼上拉拢刘磐,让刘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吐露出来,倒是事半功倍,若是他骗他们,杀了就是了,要是没有,他们就等于捡了个大便宜。
“那刘磐怎么说?看见你的身份之后,就把一切的事情说清楚了吗?”薛浸衣问。
寒衾看她,然后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刘磐,薛浸衣皱眉道:“你今天把他带来,不是因为要跟我解释清楚你的打算,而是因为他看见你根本就不说,非要让你带他来见我才说的吗?”
寒衾点点头,他表明了身份之后,刘磐第一反应是想要自尽,因为他见过寒衾这个人,也知道他很是可怖,与其落到他手里,倒不如去死好了。
但他那动作哪里有寒衾那么快,他刚刚把匕首抵在脖子间就被寒衾一招把手给打折了。
“刘磐,我说姑爷,不用这样?死倒是不至于,少主已经回来了,你也要知道,你背后的事情能保你一条命,想清楚,是要自己活,还是要用自己的命去保住那些把你丢到菅野城来送死的人。”
刘磐愣了一会儿,他问:“石般呢?”
“死了?我要借用他的身份,他就一定要死,做事当然要果决,不然就会像你一样,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逼到自尽的地步。”寒衾这一点还是没有变过,随时随地都能把人给嘲讽一遍,还能把人气死。
刘磐冷笑一声,他听不惯寒衾的这种嘲讽,但他也觉得寒衾说的对。
“你说得没有错,所以我现在要谨慎一些,我……不相信你!我要见到薛浸衣才能说。”刘磐阴笑道。
寒衾看着他这副仗着自己有秘密就敢对他呼来喝去的样子,他这一次忍不住了,他也露出阴森的笑容,说:“好啊!我带你去见!”
“咚!”一声巨响,寒衾一拳打在刘磐的头上,刘磐闷哼一声,直接倒下了。
薛浸衣嫌弃地看着寒衾拖着一盆冷水就往刘磐头上泼,刘磐由于晕倒的很突然,被这一盆凉水从头遭到尾,更是突然直接一个激灵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摸着自己的头,感觉到头疼欲裂,他觉得自己的头骨都被人打碎了。
“起来!”寒衾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还顺带给了他一巴掌,拍了他的头。
刘磐被他这一实在的巴掌打的更加头痛了,他觉得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拼命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当他看清之后,他见到的却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人。
“周芗?竟然是你?你也是薛浸衣的人?”刘磐指着薛浸衣,一脸震惊的问。
“不是。”薛浸衣否定,她轻飘飘的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冷秀丽,但在刘磐看起来简直是犹如暗夜修罗般恐怖的脸。
刘磐在看清楚她脸的一瞬间,不停的往后退边退,嘴巴里还边念叨着薛浸衣的名字。
就在看见薛浸衣的时候,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当年去金檀周家时撞见薛浸衣大义灭亲的场景,那些人被摁在周氏祠堂前,一个一个的被活生生的给打死的……
死相很是恐怖。
“刘磐,站好了,往哪儿去!”寒衾推了他一把。
刘磐又想起来更多,当时动手的人,也有寒衾。
“你也打死过人的!”刘磐突然就怂了,他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寒衾被他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指,简直觉得一头雾水,他看向薛浸衣,薛浸衣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她甚至用颇为可怜刘磐的眼神看着他,还安慰他说:“刘磐,你不用这么怕我,我还不会杀你,”寒衾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薛浸衣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结果下一句薛浸衣就说,“你自己也清楚,你手上握有我想要了解的秘密,当然你不说也没有关系,说了能保住你这条命,不说的话我就只有再去查清楚这些事情,不过,你就要死了,我希望你自己把握住机会,好好想想,要不要说。”
这还真的就是一把温柔刀,每一次都像是狠狠的刮在刘磐身上,这让寒衾听着才觉得是他的少主。
“寒衾!”
“在。”寒衾心领神会,他抽出匕首,看上去随时随地都准备动手要了他的命。
刘磐怔住,他咽了咽口水,似乎是真的在衡量薛浸衣说的话。
“你们是不是早就猜到石般是我的人?”刘磐问。
薛浸衣冷笑,她没有说话,寒衾见她并没有制止,便开口道:“石般,磐,这名字取得不错,石般被宋邶抓住的时候,我便严刑拷打过了,他知道的也不少,但总归都是关于你的,所以我决定假扮他。诶,你知不知道,你们在一起商量着要怎么让我们司首来杀我的时候,我当时就站在你身边,我真的好想笑,但我忍住了,你们简直就是一群蠢货聚首了,哈哈哈!”
寒衾是逮着机会就不遗余力的去嘲笑刘磐,刘磐整个人听了他的话简直气得浑身发抖。
“石般真的什么都说了?”刘磐害怕寒衾是在诈自己。
寒衾觉得他简直好笑,他再一次无情的嘲笑他道:“你发什么疯?你和你背后的人在边境上也干了不少事情,他们都在京都,一个一个都等着,而你还有一些其他的人被派出去收敛钱财,菅野城的人就是和你们合作的人之一,对不对?”
刘磐没有说话。
“那么问题就来了,你背后的人,是谁?”寒衾问,但刘磐现在还是没有说,寒衾见他略有动摇,趁热打铁道,“菅野城背后,有暹罗势力,所以你背后的人,不是暹罗人,私盐和东瀛人有关,而私盐的掌控是周隐,你也并没有掺合太多,没有主导权,所以你背后的人,也不是东瀛人,白色曼陀罗跟你有关?所以你背后的人……”
“是赵清秋!”刘磐打断了寒衾的话。
薛浸衣和寒衾听到赵清秋的名字都是一愣,他们俩并没有震惊,因为他们俩都猜到了可能会是赵清秋。
但没有想到……
“赵清秋的势力这些年来已经很庞大了,我和她原本没有交集,我只是背着金檀周家干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并没有想要对付你们,只是后来薛浸衣一走,她就找上我了,我一直害怕薛浸衣回来,所以从来不敢和她来往。”
“那为什么又给她做事了?”薛浸衣问。
刘磐抬头看向薛浸衣,无奈笑道:“因为她给我很多钱,让我得以不用依赖周媞,后来,她又说,你,薛浸衣,再也回不来了,加上芙蓉和他们是一伙的,那时候我已经和芙蓉分不开了,我没有办法。”
“你害怕我,所以一直不敢出格,但是知道我回不来之后,你就彻底的没有后顾之忧了?对吗?”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