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此时, 归隐也不允许任何人?编排晏歌的不是?,她?不想知道晏清霜那些话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身形掠动间,她?已经越过?了那几?个浣溪沙的弟子, 右手稳稳地扼住了晏清霜的脖颈,手中的力道逐渐收紧, 瞧着那张清冷漂亮的面?庞一点点涨成了红色, 痛苦的挣扎与困难的呼吸, 归隐又轻呵一声,猛地松开了手将?她?摔在了地上。
坐在了冰冷的雪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就像是?一尾濒死的鱼。晏清霜竭力的控制住发颤的身躯,手紧紧地抓起了两把雪团。归隐的身边忽然多?了一个男人?, 他脸上浮着些许玩世不恭的笑?容,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在这生死之际, 脑海中猛地迸射着一道火花,一开口对上了却是?那危险至极的目光,诡谲而又阴冷。归隐想要?放过?她?,可是?这个男人?!晏清霜心中一惊,却见男人?挡在了自己的跟前, 将?归隐的身形遮住。“刚才那个鬼叫的孙家小姐说朝暮门的人?来了。”与浣溪沙的人?有仇, 跟朝暮门的人?更是?血海深仇。或许翠微门的人?心中会因为朝暮门弟子的到来而松了一口气, 可那忽然间转变的局势让他们瞪大了双眼?,满心惊愕。
那道孤寂的身影在惨淡的日光下掠向了远处, 李君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一转身望着晏清霜, 伸出一只手捋平了衣衫上的褶皱,低声道:“看来那位让你送死来了,归隐要?放你一马, 可是?我不愿意。”
“你、你是?——”模糊的面?容在脑海中逐渐地清晰,有些人?因为无知可以活得更长久,而有些人?怀揣着太多?的秘密只能?够奔赴黄泉,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自己的秘密。血溅在了衣袖上,李君临叹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略有些不满。他淡淡地扫了眼?那战战兢兢双腿打颤却没有丝毫力气逃走的人?,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容。此时,他一出手折的不是?梅花,而是?一条条原本鲜活的生命。
朝暮门的人?来了,虽然说只有四五个生面?孔,这一来说明他们并没有放弃翠微门。孙留阳其?实已经不愿意
在两大门派中挣扎了,可这时候他识相的闭了嘴,等到朝暮门的人?除了浣溪沙的弟子,再表明态度也不迟。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尸体,雪地被染得鲜红,几?朵红梅飘落在其?中。连云寨、浣溪沙以及他们翠微门的兄弟,各为各的使命而失去了生命,这江湖斗争的代价是?不是?太沉重?了?
“我就说朝暮门的人?会来救我们的!”孙薇薇的脸上满是?得意,她?微挑着下巴,对身边连云寨的兄弟们表示蔑视。她?急着与朝暮门的弟子会合,可是?手臂上蓦地多?了一道力道,赵交一把拽住了孙薇薇,朝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朝暮门的弟子确实是?来了,可是?他们被一道抱刀的身影给拦住。
“赵老弟,你带来的那位女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孙留阳脸上的笑?容凝固,一双眸子沉沉的,就像是?狂风暴雨时候的乌云。很不一般的本领,在他们诸人?之上,如果是?个敌人?,孙留阳不想去深想。孙留阳为自己一开始忽视了这个漂亮的女人?而感到懊悔,握紧了双拳,看着那艳红色的夺命刀光,“她?到底是?敌是?友?”
“不是?敌也不是?友。”赵交紧闭着双唇,倒是?齐舞阳喃喃应道。对他来说,朝暮门、散花宫都是?导致他们东海剑派灭门的罪魁祸首,他的心中是?希望归隐能?够杀了这一群人?报仇雪恨的。看了看孙留阳那沉重?的脸色,他又说道,“孙掌门,她?不是?别人?,是?归一啸归大侠的女儿。”
孙留阳听说过?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大约是?因为心中对女人?的蔑视,便将?这给忽略了。归一啸的大名在江湖上谁人?不知呢?如今齐舞阳这么一提,孙留阳倒是?想起来了,他瞪着双眼?,低喝道,“她?是?妖女归隐?是?血河刀狂归隐?”
逆着阳光瞧见了那五个人?倒在了血泊中,齐舞阳舒了一口气,点头道:“是?。”之后便不肯多?说一个字,只有那孙薇薇不停地叫嚷着,呼吁着门派的弟子去帮助朝暮门的人?。活的人?都往身后聚拢,浣溪沙的弟子死的死,逃的逃,算起来是?他翠微门大
获全胜,可是?孙留阳心情?沉重?,脸上不见丝毫的喜悦。朝暮门的人?死在了这里,他们会不会善罢甘休?浣溪沙损失惨重?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这个仇越结越深,危机也越来越重?。
“孙大哥,带着你门派的弟子跟我们上连云寨。”这天底下同病相怜的人?何其?多??他们只能?够牢牢地团结在一块。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什么落草为寇的恶人?,这一切都被抛到了脑后去,还有什么比这条命更重?要?呢?见孙留阳的脸上有些松动,齐舞阳又说道,“我连云寨虽然是?个小地方,可是?易守难攻,曲曲折折的林间路径,到处都是?陷阱,浣溪沙的人?一时间还不能?找到我们。”
“这——”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赵交的目光在尸体上停留了片刻,说道,“那位是?晏鸿晏二爷的义妹,他们的关?系很好,浣溪沙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会倾尽全力剿灭翠微门。”孙留阳动摇了,原本打算死守着翠微门,可是?在看到这一派惨象后,他的心中有不甘、骇然以及不忍。一阵风吹来,他瑟缩着脖子打了个冷颤。
几?只寒鸦在半空中掠过?,苍茫的雪色中只留下几?个黑点。由两个人?步履艰难的朝着这边赶来,一下子生出了警惕,将?长剑横在了胸前。那两个人?的身形逐渐明朗起来,他们越过?了大门越过?了地上那一具具的尸体,气喘吁吁。女子亲切温暖的笑?容让人?如沐二月春风,她?身侧白发男子惨白着一张脸,像是?见了鬼一般。
确实比见了鬼还可怕,他在看见那一旁漫不经心擦拭着刀上鲜血的归隐时候,面?色更是?惨白了几?分。
女的是?谢小楼,男人?自然是?李玉湖。
“你们没事就好,我在路口等了很久都没有瞧见你们的踪影,还以为出什么大问题了。”谢小楼在看见归隐的时候眼?睛亮了亮,但是?她?克制住了上前的那股冲动,冲着孙留阳一干人?说道,“我跟师兄这次是?趁掌门不知道偷偷溜出来的,浣溪沙惨败而归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很多?事情?不跟我们西楼剑派讨论了,
就连李掌门都被排斥在外。晏家应该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可具体是?什么我们打探不到。”
“我们掌门最近事情?很多?,大概是?忘尘阁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诶,不说这个了,孙掌门,为了翠微门的弟子着想,你最好跟舞阳他们一起去连云寨,目前那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要?是?遇到了危险,你们还能?够躲到无名山的南华寺去。”谢小楼的面?色很严肃,她?一开口就像已经提孙留阳做下了决定。她?转过?头又推了推李玉湖的手臂,低声道,“师兄,你快把看见的事情?告诉他们。”
“看见什么?”李玉湖怔愣了片刻,才开口道,“顾寒山他们很可能?要?去攻打朝暮门了,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能?在这种时候有所损失,我们要?保存实力。如今的西楼剑派虽然跟浣溪沙联盟对付朝暮门,可我们的心一直向着八剑与武林中其?他弱小的门派。当初的晏二爷是?为了江湖主持正义的,可现在连他浣溪沙都变成这样,我们只能?够靠自己。”
“靠自己?”一道不轻不重?的嗤笑?传来,李玉湖朝着那发声的地方望去,被归隐那冰冷无情?的目光一刺,立马一个瑟缩。“对的,是?靠自己。”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可又显得底气不足。
谢小楼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搭在了李玉湖腕上的手没有收回,整个人?几?乎与他紧贴在一起,这一番景象落在了齐舞阳的眼?中,端是?刺眼?。“小楼姑娘,我们接下来——”
“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谢小楼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啊?”李君临懒懒地问道。
“坏消息。”谢小楼的眼?中浮现了一抹惊恐,那红润的面?色上有几?分苍白,在众人?的目光下,她?颤声道,“神鼎教?的人?忽然间出现了,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人?。”
在中原武林的眼?中,神鼎教?可是?切切实实的西域魔教?,当初的修罗场就是?他们搞出来的。时隔多?年后,他们又重?新回到了中原。
“师妹!”李玉湖喝了一声,他的声音在颤抖,显然是?极恐惧。
“师兄,我一定要?说。”平复了情?绪后的谢小楼声音中有一股坚定,“我看见了当初叛出魔教?的圣女姬孟,她?应该早就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活了,还跟神鼎教?弟子走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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