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天赋异禀的人, 专注学习一样东西,就很难在其他方面也达到同样高的成就,张丹崖就是这么一种?人。他用毒的本领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他的武功很不好。他的性子很莽撞,要不是有那么一身毒功, 恐怕早已经被人给五马分尸了。施毒的人, 惯来被所谓的正道江湖人瞧不起, 他张丹崖的敌人可不是一两个。
“阿弥陀佛。”善觉大师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怜悯,他问道, “归施主一定要趟这趟浑水么?这是我朝暮门的事情?,你要跟我朝暮门作对么?”
归隐微微一笑?, 她应道:“你不是早就说了么?我就是那个处处与你们朝暮门作对的归隐,我岂会放过这次机会?你们别啰嗦了, 要动手就赶紧的。”今夜,龙牙刀在鞘中哀鸣,如果?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恐怕刀上会沾血。可是之后呢?难道朝暮门就不会派其他的人来夺回云梦令了么?卷入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中,其实真?的就像晏歌所说, 入了江湖就身不由己, 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我帮你这一次, 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做,得看你的了, 我不可能长久的留在潜江, 留在你的身边。”归隐转过头, 望着桑不留低声说道。她站了起来,背对着桑不留一众人,如果?这是一个陷阱, 她便是将空门留给了敌人,可是她愿意再相信桑不留一次。归隐的眸子中似是盈着璀璨的星光,赵开堂往后退了一步,而善觉大师的脸上依然堆满了微笑。像是一尊弥勒佛,微笑地看着人世间。
张丹崖的眼中闪着一抹阴毒,他裂开嘴,口中那一排有些发黑的牙齿钻出了蓬乱的胡须。他没有向前走,而是将手伸向了背后的那一个包袱。里面藏着千毒万毒!只不过他张丹崖的毒做不到无形无色,总会出现一股幽绿色的毒雾,使人心生警惕。嘶嘶声从包袱中传了出来,张丹崖手在封口处用力一扯,从中便探出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它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紧跟着它的是一群如蝎子、蜈蚣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毒物。
厅中有女人,胆小的已经大声地喊叫起来。这地上爬的可以跳起来躲,可是半空
中飞的呢?只能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只能够煽动自己的袖子,希望这些毒物可以远离。张丹崖的包袱就像是一个不见底的乾坤袋,毒物不停地从中爬了出来。“诶呀呀!赵开堂,挪开你的臭脚,你踩到了我的小宝贝了!”张丹崖怪叫一声,他从怀中掏出来一支虫笛,吹出了刺耳的怪异曲调。
这张丹崖学成了苗疆的驭虫术。
桑不留坐在了太师椅上只是微微地一拂袖,厅中的烛火跃动,冒着一股淡色的烟气,那些毒虫像是被什么扰乱了一般,开始聚集到了大厅的中央,不住地旋转。
赵开堂动了动腿,他的轻功也很好,虚踏在了那些毒虫上头,却能够不伤它们分毫。噼啪一声响,厅中的一张椅子被赵开堂一脚劈成了两半。他没有手,没法使用兵器,只能够在双腿上下功夫,为了不使自己在对付刀剑的时候吃大亏,他只能够将一双腿练得坚硬如山石,练得刀枪不入,可饶是如此,他也不敢直面那龙牙刀。赵开堂一动,那善觉大师也开始动了,他之所以被称为“千臂”,并不是因为他长有一千只手,而是因为他的快,小夜叉棍法留下的残影,就像是有成百上千个罗汉在眼前挥舞着长棍。
凌冽的罡风从四面八方传来,归隐深呼吸了一口气。铛的一声响,那股霸道的劲气震得她虎口发麻。善觉大师要她的命,这一来就使出了“小夜叉棍法”中的绝招“维护众生界”。在善觉大师的攻势下,赵开堂带来的那点劲风似乎是微不足道了,可就是这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很可能变成一个致命伤。赵开堂有腿法,她们归家也有那等裂石开碑的“横流腿”!那善觉大师的棍法所带来的劲气并没有被化解去,反而被归隐引到了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扫向了赵开堂。这一击可不是归隐一个人的内力,还夹杂着善觉大师那强劲霸道的内力。只听到“咔擦”一声响,那赵开堂顿时就软了下去,跌倒在了地上。
他的面色惨白惨白的,按住了自己的断腿,心中满是惶惑。他当然能够感觉出来此间有三?种?力量在撞击,最后都汇聚在了他一人的身上。“这、这是晏家的‘斗转星移’!”归隐的悟性很好,她
见过人使用便能够偷偷地学,只不过其中有她自己的见解,与原来的招式不尽相同,这威力也是时强时弱的,就像是她从萧忘尘那里看来的“红颜弹指老”,有时候能够激发指风,有时候则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丹崖无心搭理赵开堂这里的变化,他与桑不留在拼毒功,只要有一着不慎,他就可能被自己给毒死。那尖锐的笛声忽高忽低,像是一个女人的呜咽,在地上的虫子有时候向着那太师椅爬去,有时候又撞到了张丹崖自己的身上。场面很乱,那头带起来的刀风与掌劲,击毙或者是击飞了几只毒虫。眼下就有一条嘶嘶的毒蛇,跌在了赵开堂的腿上,恶狠狠地咬上了一口。惨叫声响了起来,这赵开堂的脸顿时变成了青紫色,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最后从眼眶中滚了出来,留下了两个黑色的血洞。这蛇的毒性很强,他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开始腐烂。赵开堂痛苦地狂叫着,一面在地上打滚,最后蹬了蹬腿,再也没有动静了。
归隐的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这善觉大师当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如果?不是仗着自己的内力高深,恐怕已经毙于他的棍下。忽然,善觉大师的招式一变,他的右手还是棍法,只不过左手变成了拳法。“少林罗汉拳”、“偏花七星拳”、“少林风云手”、“左右穿花手”等罗汉堂拳法被他融会贯通,此时使了出来,更是威力无穷。只听得砰砰砰几声响,椅子炸成了碎片,而那两排烛火也灭了一半。归隐深呼吸了一口气,左手变掌,连续使出了“沧海掌”中的“一泻千里”、“飞流直下”、“沧海横流”等招式。拳与掌相抵,那偷学的“斗转星移”在善觉大师这等高手面前其实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两个人站立在厅中,左手不动,可是那刀和棍却在半空中带出了一道道的残影。淡金色的光芒与鲜红的血光碰触,炸成了一团又一团绚丽的亮光。
善觉大师也不好过,他的左手被掌劲黏住了,只要他一收拳,那汹涌澎湃的内劲就会撞上他的胸口,撞断他的肋骨,他只能够与归隐比拼内力,可是他不明白这一个年轻的女人内力为何会如此深厚,难道归一啸将他的内力
都传给了自己的女儿?汗水顺着额头淌落在了地上,善觉大师发现归隐的左手五指在动,他的心上忽然间浮现了一阵莫名的恐慌。
在左掌被黏住的时候五指间还能够发出五道指风!
而她的右手握着的龙牙刀亦是血光大盛。
那五道指风在一般的时候很不起眼,很微弱,可是在这等境况下,却带来了致命的危险。它们袭向了两眼、双颊以及喉结,善觉大师当即收棍撤拳,整个人退离了几丈远,他闷哼一声,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这是被掌劲所伤也是被他自己的内劲给撞伤。善觉大师退离,归隐也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内力损耗极大,可是她不像善觉大师一样受了伤,必须要趁这个机会将人赶尽杀绝!
“走!”在善觉大师喝了一声时,归隐已经掠到了他的跟前,将去处给挡住。这道血红色的刀光来得又快又猛,似是能够劈开一座大山。善觉大师的长棍断了,可是刀势并没有受阻。死到临头的绝望感使得大师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的笑?容,只不过响起了“噗噗”两人,硬是让善觉大师瞧到了一丝希望。刀势被指风击中,微微一偏,趁着这时候善觉大师一个打滚,从侧面堪堪闪过。
“这儿就交给萧阁主您了!”善觉大师一喜,便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狼狈出逃。归隐瞪着那忽然间出现的戴着面具的人,心中升起了一股愤怒,她的刀举起又落了下去,那个原本想要偷偷溜走地张丹崖,顿时成为了刀下亡魂。
“萧忘尘!”归隐咬牙切齿地喝了一声,她伸手抹去了那溅在了脸上的血迹,直接一招“裂石开碑”,向着戴面具的女人身上招呼去。那一双悠悠的深邃的眼眸,太像晏歌了,那藏在了面具后的容颜又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忘尘阁的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胸中憋着一股郁气,似是要炸开一般。萧忘尘没有接招,她只是一边闪避一边朝着厅外退去,没有留下任何的话语。只是临走前的一个回眸,让归隐彻底愣住,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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