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闻言苦涩一笑，说道：“我甘不甘心有什么用？”
“这很重要，若是你心甘情愿承受他们的欺凌，甚至觉得是自己活该，那别人说什么也没用。”凌云说道。
凌晓深深的看了凌云一眼，缓缓说道：“那我若是不呢？”
凌云晒然一笑，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凌晓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长。
凌晓摸不透凌云的心思，眼前这个人仿佛披上了一层迷雾。
恰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声。
只见一群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樊老。
“樊老好，几位世叔好！”凌天站起身招呼道。
随着凌天的起身，内场内所有人都顺势站起身，向樊老等人问好。
不论是情愿也好，或是不情愿也罢，至少表面上对待这群辈分崇高的长辈们颇为尊敬。
“都坐下，凌家未来的希望是你们，我们这些老骨头最多就是为你们指点一二。”樊老等人笑吟吟道。
尽管家主一脉和黄欣蓉一系几乎撕破了脸面，可在面对凌天时，樊老依旧显得亲和。
“您这话说的，我们羽翼未丰，还得多靠您几位扶持，才能少走弯路啊。”凌天说道。
他一席话引得樊老身后的几名老者面露欣赏之色。
不愧是凌家的嫡长子，言语之间尽显大气。
樊老敷衍地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凌天在内场中扫视着，直到察觉到凌云的身影，他的心才稍稍落下。
在此之前，他还真担心凌云能否会来参加。
凌天感受到樊老的心不在焉，眼底闪过阴霾，循着后者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等他回过头时，樊老已经收回了视线。
凌天懒得多想，脸上浮出疑惑之色，问道：“樊老，敢问家主何在？”
众人闻言立刻盯向樊老，眉目之间也满是困惑。
如此重要的家族聚会，家主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另外，谁不知道最近家主一脉的异动，可以说是风雨飘摇，这种关头，家主再不站出来未免太过异常。
“家主啊，身子有恙，这次聚会由我替他主持。”樊老淡然道。
此言一出，内场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僵滞。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您的意思是，家主不来了？”凌天皱紧眉头，再次问道。
以他收到的消息来看，家主势必会出席这次聚会，怎么可能说不来就不来了？
“对，不来了。”樊老肯定道。
凌天心中一沉，紧紧地看着樊老，却看不出丝毫端倪。
“这么重要的场合，家主居然不出现，难不成身体”
“这谁说得准，家主的动作向来虚虚实实，真假难辨，说不定就是为了迷惑某些人的。”
“唉，咱们凌家的水是越来越深了，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留在外边不回来，省得搅进这趟浑水。”
众人七嘴八舌地低声讨论着，在即将深入讨论时及时打住，面色忌惮。
“什么，家主竟然不来了？这，这怎么可能？”凌晓惊呼道。
虽说他只是族中庶子，但对最近的风雨也是相当了解。
在家族中普遍看法，这次家族聚会家主一定会出现稳定局势。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往常总是缺席的人几乎全部到齐，哪怕是实在抽不开身，也派来心腹和亲信参加。
“或许家主身体真的有恙呢。”凌云平静地说道。
他早就料到这次聚会自己那位父亲恐怕不会参加，眼下事实确定他丝毫不觉得意外。
周遭的人听见凌云的话，登时以看傻子般的眼神看向凌云。
“前些日子家主露面还红光满面呢，更何况家主年岁又不算太老，哪可能连出面都做不到？这其中没那么简单。”凌晓辩驳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谁都不相信家主是真的因为身体原因才不出席聚会。
凌云没有反驳回去，经此一幕，他大概明白凌覆海在族人心中的地位。
难怪黄欣蓉等人占据着主动，都不敢大张旗鼓，只敢在背地里搞些阴谋诡计。
单一个凌覆海的名字就足以震慑住大部分宵小，可谓是在凌家人乃至京城神化一般的存在。
紧接着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前方，支耳探听着樊老等人的谈话。
“樊老，家主就没让你带什么话？毕竟家族聚会这么隆重的场合，总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凌天沉声道。
樊老挑了挑眉毛，嘴角挑起冷笑，说道：“我只听说过儿子向老子交代，没听说过老子还需要向儿子交代的。”
凌天脸色一僵，阴沉得可怕。
尽管他们二人都清楚凌天并非凌覆海的儿子，可在明面上其他人却不知道。
“远鹏兄，小天也是一时口不择言，用不着这么上纲上线，不过家主突然不出席，就没让你带句话？”樊老身后的一位老者打圆场道。
众人灼灼的目光紧盯着樊老，等待着后者的回答。
樊老沉吟片刻，幽幽地说道：“你要是想知道，不如回去以后亲自去问家主。”
老者语塞，看着面色漠然的樊老嚅嗫两下，终究闭上了嘴。
见到樊老清冷的态度，其他人识趣得不再多问。
虽说家主威势大不如前，但也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再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局势未曾有分晓之前，他们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该说的老夫自会说，不该说的你们最好别问。”樊老冷哼一声，完全视眼前面色难看的凌天为无物。
“咱们还是先坐，大好的日子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另一位老者笑着打哈哈道。
众人闻言便要簇拥着樊老等人入座。
谁知樊老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引得凌天等人脸色不快。
“樊老，您又有何事？”凌天问道。
这老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驳自己面子，若不是今天这个日子不适合动手，他非要给这老不死一点颜色看看！
“凌云，坐那么远作什么，快过来。”樊老冲着后方招手道。
知晓内情的凌天等人大惊失色，猛然向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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