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意思就是,你们自己订的婚事儿自己处理,与她无关。
不只是萧氏,连顾太傅也深皱了眉头,内宅之事儿有老妻主持,不怪乎刚才跟他一通阴阳怪气的,感情是萧氏太不知礼,这是生气了。
萧氏心里苦,她想说,承恩候府来人就想拜见老太太,可老太太不见人,说是身体不适,闭门谢客。
求见谢府主事儿的甄氏,人家说,生病卧床不起,请多担待。
一拖再拖的对自己家女儿没有好的影响,万般无奈,她只能自己把事儿担起来了。之后,她倒也来过几次老太太这里,景姑姑一直笑眯眯地说,;老夫人最近身体欠佳,华姐儿刚才都被驳回去了。
她一个不得宠的庶三房的儿媳妇,能比得上嫡出的华姐儿吗?又兼之,想着攀上了承恩候府的高枝,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两个姑娘,都嫁的不错,心里也存了不少的轻慢。
姜还是老的辣,结果全在这儿等着她呢!
顾太傅也想和稀泥,就想给萧氏个台阶下,;萧氏,你这就不对了,婚嫁这样的大事儿,你不与长辈商量,成何体统。
萧氏垂眸,苦着脸,颤声说道:;儿媳妇愿认罚。
如果被罚一顿,就能翻篇,那也就无所谓了。
顾老太太慈和地笑着:;罚什么罚啊,都是自己家的孩子们,不懂事儿可以教,怎么都是罚啊罚的,倒好似我这老婆子多么喜欢责罚似的。
多大点儿事啊,起来吧,别跪着了,怪可怜的。
被摆了一道的萧氏,被顾婉芳扶着站了起来,垂眸站在下手方向,一句话也不敢讲。
其实她一直在心里怒骂,该死的老虔婆,若不是你罚跪祠堂,能失了腹中的孩子吗?
顾太傅干咳两声,;萧氏,可是有事儿?
萧氏这才敢将承恩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方才说道:;新妇未嫁,就纳了两房妾氏,这于理不合。
其二,这彩礼也有点儿薄了。
顾老太太抬了抬手,景姑姑接过彩礼单,双手呈了上去,老太太没接,只说了一个字,;念。
礼单有点儿长,半天才念完。
最后顾老太太问向顾太傅,;大人,你认为如何?
对这样的一份彩礼单子,顾太傅也不甚满意,抬了抬眼皮,看到老妻眼底滑过的一抹嘲讽,没冒然开口。
他有种感觉,如果今次他真的说出个什么,等待他的绝对是冷潮热讽,下意识地问道:;夫人以为如何?
;中规中矩,算不得多出色。
顾老太太说完这句话,就沉了眼皮,不再多说话。
一屋子人,等了半天,就等来了这么一句话,岂能甘心,萧氏第一个沉不气了,;母亲,与婷姐儿的彩礼相比,差了许多呢!
顾太傅暗暗点头,这也是他想说的话。
;大人,婷姐儿的彩礼,你还意思说道吗?
顾老太太这次把眼睁开了,而且睁得还挺大的。
顾太傅诧异的望了老妻一眼,;与老夫何关?
顾老太太讥讽的一笑,淡然颔首,;也是,大人许是忘记了。前番与郎老夫人吃茶,听了许多怨声。
老夫人言讲,当年迎娶婷姐儿时,大人与郎大人言道,婷姐儿是你最看重的孙女儿,比嫡亲的养得还要精细,其嫁妆当也是独一份。
郎家不敢怠慢,甚至变卖了祖产,却不想成婚三载,连只蛋都没见着。
郎家老夫人出身乡野,说话多不忌讳,这确实像她的原话,可同时也令顾太傅汗颜。
不由想起,自打与郎家结为姻亲之后,原本挺亲密的关系,忽然间似是有了裂缝,尤其最近一两年时间,郎大人几乎不与他多话。
;儿女的亲事,原本就是结两姓之好。
百官当为万民之表率,尤其是老爷你这个位置。
因着区区的彩礼,就闹得鸡飞狗跳的,萧氏,你难道想因此事,让老爷被人弹劾吗?
这话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如果因为此事给承恩候府闹腾,还真会有闲得蛋疼的御史上书弹劾。
顾太傅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他这太傅的位子靠的是清白的出身,渊博的学识,端方的为人,如果因为这点儿子破事儿而上达帝闻,这老脸还真是没处搁了。
当即手一挥,;虽说不出彩,却也没落了哪个的脸,就这样吧!
萧氏和顾婉芳还能再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彩礼也就罢了,纳妾之事呢?
顾太傅也感觉纳妾这事儿,确实有点儿打脸,于是说道:;这点儿确实是萧家之过,当教训一二。
顾老太太耷拉着眼皮,淡声说道:;景姑姑,扇大些风,臊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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