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什么温和忠贞,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振威将军家的女儿除了爱习武还是个闷葫芦,遇到不痛快的从不多言直接上手,也就是常年随振威将军在关外,才回京中不足两个月。要不然只怕京城第一恶女的名头肯定落在她的头上。
要是宣王娶了她做填房王妃,那不管是漓江郡主,还是那个姓秦的侧室,只怕都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萧景淮做的这些,苏芷若都不知道,后来在听说漓江郡主被后母调教的十分乖顺后,还感慨了几句来着,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十六开朝,萧景淮不到五更天就起身,他尽量放轻了动作,唯恐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苏芷若。
可是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苏芷若本能的寻找热源,扑了个空之后,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萧景淮,道:“怎么这么早?”
萧景淮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道:“睡,还早呢,外头冷你就不要起身,我这就走了。”
苏芷若这才想起来他是要去上朝,不甚清醒的嘱咐他小心骑马,便又睡过去。
她睡得香甜时,不知道朝堂之上皇帝震怒,百官低头不语,气氛十分焦灼。
新年开朝第一天,递到皇帝案前的就都是坏消息,这怎么能让他开怀。
正月初十因地龙翻身,有三个州府受灾严重。
北方出现霜冻,冻死牛羊马匹不计其数。
民间已经有皇帝德不配位天降预警的说法了,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已经传到了京城。
皇帝气的将奏折扔到地上,对京兆尹道:“去给朕察!再有传谣言的,一律抓起来问罪!”
京兆尹心中叫苦不迭,这悠悠众口,要抓多少人才能了解,可又不能不领旨,只好硬着头皮应了。
萧景淮上前一步,道:“陛下,当务之急还是应当先救灾,不然百姓流离失所只怕会雪上加霜。”
皇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那邪王准备该如何救灾?”
“回陛下,户部应当先调出米粮,再与兵部合力运送至灾区,分发到灾民手中。”
“邪王说的轻松,三个州府,几十万灾民,国库可没那么多存粮。”皇帝似乎不想多谈,避重就轻的说道。
萧景淮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就又提出可以用银子在灾区附近的地方找粮商购买,再由他负责运送。
对于这个建议,众臣都表示赞同,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不得不同意,播出了三十万两用于赈灾。
三十万两对几十万灾民,可以说是杯水车薪了。
这个道理皇帝明白,众臣也都明白,所以没人愿意去领这个出力不讨好,一不小心还会引火烧身的差使。
皇帝在群臣中扫了一圈,道:“一事不劳二主,就交给邪王负责。”
得,烫手山芋直接扔给了萧景淮。
散朝后,他先是和户部兵部的大人们商议,定下了计划,赈灾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晚一天就不知有多少人丧命。
直到天已擦黑,他才将手头的事处理完回府。
在回府的路上,萧景淮有些犯难,赈灾他是一定要去灾区走一趟的,可这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他正和苏芷若甜蜜着,还真是舍不得离开。
再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开口,毕竟她现在是那样的依赖着他。
苏芷若听到他要出门一段时候后的反应,和他预料的一模一样,虽然很不舍,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表示支持。
看着她那样委屈,萧景淮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柔声道:“我很快就会回来,别难过好吗?看你难过,我真的很心疼。”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听说地龙翻身后还会有地动,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我等你回来。”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萧景淮帮她擦去泪痕,认真地回答:“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一定尽快回来。”
因为事情紧急,已经定下第二天出发,苏芷若来不及过多伤心,就带着侍女们帮他收拾行李,又怕他出门在外诸多不便,零零碎碎收拾的东西一辆马车都装不下。
可是萧景淮却不忍心告诉她,明白她是接着收拾行李来掩饰自己,也就由着她去了。
那一夜,卧房中的红烛一夜未熄,一对儿有情人在分别之即,有说不完的情话,还有对彼此不绝的眷恋。
一夜的放纵之后,苏芷若睡得格外沉,连萧景淮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等她醒来时,云雾说天未亮时王爷就同赈灾大军出发了。
萧景淮走后,她一直闷闷不乐,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好在老夫人在得知萧景淮办差离京,怕她一个人寂寞,就让人护送了苏珊宁来给她作伴。
身边有了苏珊宁,无聊的日子倒是好打发了。
她的嫁衣也已经完成,仔细地熨烫整齐后用衣架撑着,只等成亲的那一日才会上身。
苏珊宁来到后,还给她带来了家中的消息,都是老夫人的来信中不曾提起的。
她们的父亲苏长平如今不再是丞相,但到底还有个做将军的儿子,和一个即将是王妃的女儿,所以回乡之后来拜访的人快要把门槛踩下去了。
老夫人最不耐烦这些,只日日专心礼佛,对这些都不闻不问。
苏长平却如鱼得水,一天早早出门赴宴,晚上大半夜才醉醺醺地回来,老夫人说了他几次,也不见他有所收敛,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也就由着他去了。
就在初六那天,他去一个乡绅家赴宴,不知怎么喝醉了轻薄了人家的女儿,那乡绅不依不饶,说自己也是好人家,女儿断不能让人白白欺负了去。他没办法,只好请了媒人,要把那女子娶进门。
这也就罢了,有些人打听苏珊宁还待字闺中,竟带着聘礼上门提亲求娶,这可把老夫人气着了,又不能刚回去就跟乡亲父老撕破脸,恰好这时候收到邪王离京的信儿,便送苏珊宁来了。
一来是陪着苏芷若,二来也有暂时避开那些人的意思。
对于苏长平这个父亲,她们是不抱任何希望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个什么乡绅的女儿,说不得就是人家给他下套,傻呵呵的色欲熏心,真是丢人现眼。
“对了,十五那日我见了昌平长公主,她还问起你来着。”
昌平长公主应该是真心喜欢苏珊宁,见面总会问起。
苏珊宁叹了口气,道:“以我现在的身份,去见公主实在不合适。”
以前她还是丞相庶女,如今却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庶女,哪里还有资格做长公主的宾客。
“姐姐也不要妄自菲薄,长公主是真心喜欢你,定不会因为身份而低看,不信姐姐等着,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邀请你过去。”
苏珊宁笑了笑,道:“长公主是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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