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雷厉风行的处置了马大家的,一点都没给大夫人脸面,而大夫人也反常的安静,别说阻拦求情,甚至连院门都没出去。
府里的奴才们早就成了精,如何看不出大夫人根本没心思搭理府里的杂事,刚嚣张没几天的大夫人陪房们,一个个又学着夹着尾巴做人。
苏珊宁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她身体虚,又一向最是心软,所以这事也没人告诉她,老夫人又调了一批侍女补了她这边的空缺。
至于之前和犯错关在柴房的那些,还是继续关着,老夫人的意思是苏珊宁也不小了,以后迟早要嫁人,她说好听了心慈手软,说难听了就是懦弱无能,必须要在出嫁前教会她怎么做个主子,所以那些刁奴,是要留着等她大好了亲手处置的。
苏珊宁养着病,不知道府里又闹了起来,这回大夫人再也坐不住了。
这事也不算大事,放在别人家也就咬牙认了再图以后,可大夫人却受不得这个,和苏长平面对面吵起来,差点把房顶掀起来。
没别的,就是苏长平一顶小轿把焕彩抬进了相府,当然不是用她原本的身份。
而是严大人同族的侄女,堂堂正正的良家女。
本来老夫人也是不同意的,劝他年纪大了要知道保养,可一听人已经有了身子,只能长叹一声,随他自己怎么折腾去了。
新人进门要拜见主母,大夫人当场就甩脸子,把焕彩敬的茶直接泼在她脸上。
这可把苏长平心疼坏了,焕彩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大夫人并不觉得消气,看着丈夫对小贱人的怜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记响亮的耳光甩了上去,焕彩细嫩的脸上五个手指印,一丝血迹从嘴角流出来。
苏长平忍不住了,看都不看大夫人,扶起吓坏了的焕彩就往外走,大夫人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快步走过去拦在他们前头。
声音尖利刺耳的嚷道:“姓苏的,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要是留下这个小贱人,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家,明日京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宠妾灭妻,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苏长平看着疯子一样的发妻,眼神冷淡中带着嫌恶,道:“好啊,你前脚出门,后脚休书和你的嫁妆就送到秦府,只是五皇子妃有个善妒的被休的弃妇母亲,以后恐怕难以在皇家立足了。”
“苏长平!”大夫人震惊错愕又失落,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清婉也是你的女儿!她姓苏的!”
“是啊,她是苏家的女儿,苏家却不只她一个女儿。”苏长平的话让大夫人后退几步,要不是有侍女搀扶,就要跌坐在地上了。
是啊,苏家可不只有一个女儿,比起清婉嫁的不得圣宠的五皇子,显然嫁给手握大权的邪王更有前途,而同为苏家女儿的苏芷若就是未来的邪王妃!
认识到这一点后,大夫人瞬间就没了刚才的气焰,腹中的孩子似乎对她激动的心情很不满,引得腹部阵阵坠疼。
“快快去请太医,我肚子不舒服。”她惊慌失措的向苏长平求助,对方愣了一下,像是在确定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就在这个时候,焕彩也抱着肚子痛呼,“郎君,郎君就我,孩子,我的肚子好疼。”
她娇弱的靠在苏长平身上,两手死死的攥住他的衣襟,苍白着脸看着他。
苏长平没有丝毫犹豫,打横将泪眼朦胧的焕彩抱起,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的离开了。
剩下一脸不可置信的大夫人,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而苏长平抱着焕彩回到房间,一连声的让人拿名帖去请太医,刚才还皱着眉头的焕彩娇怯怯的拦下了他。
“不用麻烦了,我刚才是装的。”
焕彩靠在他怀里,道:“郎君是丞相,掌管天下多少事物,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能让内宅妇人指着鼻子辱骂,我实在看不过才出此下策,郎君怎么罚奴都认了。”
她的话让苏长平的大男人心得到了极大的抚慰,把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上下其手,只恨不得塞进眼睛里藏着,温柔地说:“我怎么舍得罚你,不过不罚又不公正,这样好不好,罚你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焕彩娇笑着捧着他的脸亲吻,“是,奴一定给郎君生个孩子。”
他二人浓情蜜意,青天白日就滚到了一处。
大夫人那里确实人仰马翻,请了太医看过只说不能再生气发火,一定要卧床保胎,不然只怕是保不住这个孩子。
所有人都端着小心,连走路都轻得不能再轻。
老夫人也知道了,她老人家也责怪苏长平闹得太过,作为母亲儿子错了,她也不偏袒,亲自去看望大夫人,还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又教给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正室夫人。
不过很显然的,她的话大夫人根本听不进去,一心想着要把焕彩处置了才能安心。
苏府里一下子有了两个孕妇,却不见有喜悦的气氛,人人都提心吊胆,唯恐触了任何一方的霉头。
一方是名正言顺的苏夫人,一方是得丞相宠爱怀有身孕的姨娘,不论哪一个都得罪不得。
不过这些苏芷若都不关心,她已经知道焕彩是萧景淮安排的人,做的就是让大夫人不得消停的事。
她不需要插手,只坐山观虎斗就好。
又过了几日,苏珊宁的身体才慢慢恢复了,她也知道家里又多了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姨娘,还怀了身子,一时都不知该作何表情。
作为女儿,她也不好讨论父亲房里的事,好在大夫人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也省了她在大夫人面前立规矩的麻烦。
她的身体好了,处理那些刁奴的事也摆在了面前。
谁也不能指望一个懦弱的人病一场就性情大变,所以苏芷若便将自己两辈子的心得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教给她以后如何管理奴才,做一个合格的主母。
经过这一场病,苏珊宁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只好硬着头皮处置那些奴才。
关在柴房几日的奴才被领回院子,他们一听是二小姐处置,一个个都放下心来,以为是不疼不痒地说几句,最多也就是罚本月的月钱,竟有说有笑地回到院子里。
院中海棠树下,苏家姐妹面对面下棋,身边的丫鬟捧着她们的帕子在旁边伺候。
呼啦啦进来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话。
“二小姐饶了我们。”
“二小姐我可是你奶娘的女儿,咱们吃过一个娘的奶一同长大,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就是,你吃过我婆婆的奶,咱们就是一家人……”
说话的是苏珊宁奶妈李婆子的儿媳妇李嫂子,她像是吃准了苏珊宁不会拿她怎么样,不仅没有一点尊重,还阴阳怪气说得唾沫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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