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前因,亦不知后果。
赵客远远看着听着,却是表情生寒:;这祖孙三人简直不配为人。
青老虽不如赵客这方面的学识渊博,却也凭借一辈子的经历大约看出了些什么,冷哼道:;我曾听闻,外国有恶魔诱惑人堕入魔道,那恶魔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俩人是单纯的看不过去,瞧不顺眼。
白露站在另一边,却是看着那痛苦异常的年轻人有几分心疼。
毕竟是曾经暗中调查过一段时间的关系,对方虽然不认识她,她却对对方一家都非常的熟悉。
三代人五口之家,父母开明懂理,妻子贤明聪慧,儿子懂事听话,美美满满。
却不曾想一朝尽失。
;唉,可怜啊!
有人叹息,亦有人冷哼道:;可怜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已。
;如果不是他贪图权利,不听大师劝导,求了一尊压不住的雕塑相助,怎么会有现在的惨状?
;自作自受而已。
旁观者中,明显是有一些大师的拥趸在的,此刻大约是看出了一些故事,或者听说了一些故事,自然瞧卜天不那么顺眼。
卜天本就心中有愧疚,被老年人一番话说的肝肠寸断,再听到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当场自绝的心都有了。
只是……
老年人目光掠过人群,最后落在卜天身上,眼底冷冽的光一闪即逝,长长叹息道:;曾经我便说过,此物难压,轻易不得求。
;你非要求,我不得不给,本不欲再救你。
;只是,怜你妻子尚且年轻,儿子尚且幼小,我便再助你一下吧!
一下子,大师的形象彻底的逆转。
就连卜天都抬起头,眼中的怨恨完全被愧疚和祈求挤到了一边,顾不得尊严脑袋砰砰的磕在柏油路面上,嘶声道:;大师,只要你能救我妻儿,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无怨无悔。
一场灾难麻烦便被老年人消除于无形,当然,仅对于他们祖孙三人而言。
中年人露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讥笑,青年人本来辈分小年纪小一句话都没说,此刻看到机会,上前一步开口道:;你回家后,门口置一水盆,盆中滴入你妻儿血液,然后中央放一纸船,船上立一根红色的蜡烛。
;今夜九点点燃蜡烛,蜡烛不燃尽不要出门。
卜天愣了一下,抬头道:;这……然后求助的看向老年人和中年人。
老年人和中年人明显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均有些脸黑。
只不过是仅仅一刹那,老年人便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你还想顿悟吗?
顿悟二字犹如烧红了的针,刺的卜天心脏生疼,他急忙摇头道:;不不……
;我照做照做就是了。
;那还不快去!中年人一声暴喝:;还想让你妻儿离你远去吗?
卜天剧颤。
赵客倏然睁开了眼,杀机毕现:;这祖孙三人不除,我心难安。
青老也感觉到了一些诧异,此刻听到赵客杀气腾腾的话,急忙问道:;他们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赵客神色冰寒:;此乃风水邪术,门外置盆,滴血加水,上漂一纸船点燃红蜡烛,非体质强横者难以承受。
;更不要说,那人的妻儿此时此刻必定病入膏肓。
;而且,晚上九点点燃红蜡烛,亦会招惹不洁阴邪之物,如果一言而行,明日早晨妻儿必定七窍流血而亡。
此话一出,便没有什么旁观的余地了。
赵客回头,看向白衣,冷冷道:;左边石狮子下方三寸处,应该有一处凹陷按钮,按下,便会弹出陶罐。
无须再说,白衣便已经明白意思了,点头道:;一个不留。
说罢!
白衣迈步便走向了那边院子。
那边正在被拥趸围着的祖孙三人,其实一直都没有忽略这边的赵客,白衣一动,他们便刷刷刷的扭头看了过来。
青年人额头青筋暴起,怒火如岩浆喷发。
中年人脸色阴寒,好似毒蛇。
老年人狠狠皱眉,却还是保持了基本的忌惮,远远拱手道:;小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却频频针对,欺人太甚了吧!
;欺人太甚?
赵客双手插兜,站在家宅边缘,隔着一百五十米冷哼道:;我便欺你,你如何?
老中青三人是万万没想到赵客居然真的这么不留情,愣了一下。
他们那群拥趸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怒目而视,却是无一人敢开口指责。
赵客身旁青老白露好似左右护法一般,平静的站着。
老年人皱眉看着赵客,深吸好几口气压下怒火,尽量保持平和:;小友,你师父难道不曾告诉过你,莫管他人闲事吗?
赵客不答,白衣依旧往前走。
老年人平和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阴鸷,却还是拱手道:;小友,你应该是不认识我们双方任何一人吧!
;你若说瞧不上我等,不瞧便是,甚至于让我等避开你也无妨,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咱们不仅仅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也算得上是近邻,井水不犯河水,你有何理由?
虽然,当着这么多人面,老年人有些话没有说的太清楚,但是,话里的意思却已经明明白白的传递了出来。
你牛逼,老夫认怂了。
老夫可以交点保护费,让你高抬贵手。
他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何必强出头,咱们好歹是紧邻,井水不犯河水,互不骚扰就算了。
国人大多都有这么点天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平常情况能不招惹人就不招惹人,和气生财嘛!
赵客也是有这么些本性的。
只是……
和你MB的气,生你MB的财。
赵客看也不看那三人,抬头怒吼道:;白衣……砸!
;你敢!
中年男人怒吼。
;我看谁敢?
青年人唇红齿白化作修罗狰狞,死死的盯着走过来的白衣和更远处的赵客,杀气腾腾。
在他们看来,他们真的是受害者。
不曾半点招惹那个赵客,那个赵客怎么如此欺负人?
要不是……
老年人看了一眼赵客身旁的青老,语气生硬了一些,却还是在讨饶:;小兄弟,你做事会不会太张狂了一些?
;你若心善,你便救他就行了,我们绝不会有什么意见,为何要苦苦欺负我们一家三口?
;你善良归你善良,我们又不曾拦着你,我们家中待得好好的,你上门又是砸门又是毁我根基,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换做一般人,看到一个虽然有些看不上,却并没有招惹自己的人这么有些认怂,百分之九十会选择息事宁人。
看不过眼归看不过眼,真正会动手招惹一个陌生人的人毕竟是少数。
赵客却丝毫不动摇,他平生所求唯有四个字:问心无愧。
既如此……
赵客看都懒得看那边几个人,抬手道:;白衣……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那边的老年人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眼中狠厉一闪即逝,带着点哭腔高声道:;诸位近邻,我们在这里盖一处院子,求的是什么啊!
;求的不过是平静,求的不过是颐养天年而已。
;却不曾想,躲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还是被人仗势欺人,欺压到了家门口,我不求诸位能够仗义执言,只求诸位能够在官家面前说上几句公道话。
虽然有青老在侧,那些祖孙三人的拥趸都有些沉默,但是,此时此刻听到心目中的大师如此悲戚的声音,却是终于忍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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