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的激情这么快就结束了?

    娄弈函说:;她竟然喝醉了。

    仲信笑着说:;哟,林秋池又不姓娄,喝酒又不算违反家规。

    ;我讨厌女人喝酒。

    娄仲信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弟弟,一脸正经的样子,嘴几乎碰到他的脸,他轻声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女人微醺的时候最美妙。

    他来劲了,;这个你四哥,可有经验了,要不要我教你两招?

    ;不要。

    娄弈函真的翻脸了。

    ;好好好,如果你不喜欢她喝酒,完全可以不去芦园,把她凉着,叫她知道失宠的滋味,等你再去的时候,她就会知错而改,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取悦于你,到时你们可是小别胜新婚,哈哈哈。

    ;她不会为我而改变的,她……那天在傅家,那个张霖杰缠着她,手放在她的胸上,她竟无动于衷。

    娄仲信笑了,拍他弟的肩,;原来问题在这里,你吃醋了?

    ;也不全是,就是感到她有时平静得让人难以琢磨,有时有热烈得像团火,有时纯洁得像一块白纱,不知道哪个是她?哪个又不是她?

    娄仲信觉得这是个难题,让他如何回答他弟弟呢?初次见到林秋池,感觉她真像一块白纱裙,但接触下来,他至今看不透她,真像个迷一样。

    娄弈函在认识林秋池之前是个纯净的童男子,还未开巧,钻在象牙塔里只知道他研究他的数学。

    而林秋池可是经历丰富的名媛,飘洋过海,见多识广,自小就有许多异性追逐的目光,当然,她不是一杯白开水。

    娄弈函遇到林秋池,就像一根青葱放在了一锅浓汤中,娄弈函一头载下去,以为是赴了汤蹈了火,牺牲了全部身家性命,付出的是真正童男子的初恋,而林秋池这锅汤里作料丰富着呢,有没有这根葱,根本不影响她这锅汤的味道。

    娄弈函怕是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他遇到林秋池,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当然,据娄弈函同学所说,他想早点离开苏城的最主要原因,是不愿看到裘家耀的悲剧在他身上重演,是想离开父亲的羽翼,到大洋彼岸去展翅翱翔。

    这当然是娄家所有孩子的梦想,但强悍如娄仲义,精明如娄仲贤,憨厚如娄仲明,油滑如娄仲信,哪个离得开娄永庆而可以在苏城立足的?至今没有!

    如果他们不姓娄,怎能在苏城呼风唤雨,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些都拜他们的父亲所赐,所以他们也得忍受他的强权,他的霸道,他的独裁。

    娄仲信可以保证,娄弈函去A国后,不出一个月,他就会知道娄永庆三个字,在他生命的字典里意味着什么。

    当然,娄弈函是天才,天赋禀异,会为娄家演译新的篇章。

    娄弈函去A国的行程已定好了,娄仲信比他弟弟还忙,为他张罗一切,这是娄永庆的意思,娄仲信也愿意,从小到大,生活上的事,娄弈函都是甩手掌柜。

    这几天应酬也没了,娄弈函有大把的时间在书房里逍遥自在,与他的那些数学题为伴。这是最有意义的生活,他永远会乐此不彼。

    娄仲信来问他,;你的激情这么快结束了?

    弈函朝他四哥挥挥手,;你不明白。

    有时他从数字堆里醒来,眼前全是她的影子,但……确实如娄仲信说的那样,娄弈函对林秋池的思念渴望不如从前了。

    ;从前这两个字在他的字典里从未出现过,他才二十二岁,这应是耄耋老人的用词呀。

    和她热烈的吻,在她家那张巨大的床上翻云覆雨,仿佛就是昨天的事,可他怎么感到如此遥远呢?

    从第一次踏进芦园到现在,才三个月,一百天不到,他对她的感情已经疲倦了吗?他感到震惊。

    离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与林秋池再也没见面,他不去,她也不来,这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吗?

    皇帝不急,太监急,娄仲信先熬不住了,他坐在娄弈函的书桌上,把他的书压在屁股底下。

    ;老五,我可警告你哦,我们娄家的男人,玩女人可都是有始有终的,断也要断得有义气,让人家心服口服,该给的给,给不了的,用钱弥补。

    娄仲信有许多女人,至今没有一个跟他翻脸的,感情没了,友情还在,见了面,都还叫他一声;娄仲信。

    ;你还没跟她说你走的日期吧?

    ;没。

    ;要不我帮你传个话?

    他抬头看看他哥,;……

    ;我觉得,你们是不会有……娄仲信琢磨着他弟弟的脸色。

    ;跟你说实话吧,你们是不会有将来的,这我比你清楚,父亲那边是一个障碍,第二个问题,你这是去A国,远隔几万里,不是一脚油门就能见的距离,你读完硕士,起码也得二年吧,这几百天的时间,可够考验人的。

    ;这些问题我从没想过。

    ;当然,你是数学王子,不会考虑这些俗事。娄仲信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把压卷了的书本丢到一边。

    娄弈函也不知道怎么来表达他最近这段时间的感受。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连家法都没动摇我对她的爱,我也不是厌倦她,只是……我喜欢的女孩子,我应当了解她,懂得她,但她让我感觉她离我很远……

    娄仲信眉头紧锁,不知道是真是假地思考了一会。

    他说:;老五,你这个叫控制欲,我们娄家最强的遗传基因。

    ;我不想控制她,她是自由的。

    ;这个叫旁观者清,你想了解她,懂她,其实你就是想掌握她的一切,让她乖乖地在你的眼皮底下,随叫随到。

    好象是这意思,但这叫控制欲吗?

    娄仲信刮着他弟的鼻子,眉开眼笑地问他,;说对了吧?

    娄弈函不可否认,但叫他承认他有控制欲,他还真不情愿。

    ;娄家的男人,哪个没有强烈的控制欲?父亲、大哥、二哥、三哥最老实,可你看三嫂在他面前敢说个‘不’字吗?

    ;都以为你是另类,看来还是娄家正宗的种。娄仲信笑了起来。

    临走,娄仲信又问他弟弟,;那个,要不要帮你传个信,递个话?

    对于娄仲信的热心,娄弈函有点反感,他恼怒地他一眼。

    ;好,不说了,好心当作驴肝肺。娄仲信快步跑到门口,临了还转过头来,;你这样一走了之,当心林秋池找上门来,到时你的屁股可要挺得住哦。

    说完,他一溜烟地跑了。

    林秋池接到了娄弈函的电话,以前他有什么事,总是会亲自来芦园,有时只是为了来看她一眼,有时只是为了一个匆匆的吻。

    弈函是告诉她走的日程。

    她说:;你哪天有空,我请客。

    他说:;应当我请你。

    ;这怎么行呢?我得为你践行。

    ;好吧。娄弈函说:;时间地点你定。

    ;到时我联系你。

    打完电话,秋池像虚脱了一样,怎么搞得像个普通朋友一样的客气。

    以前的激情呢?以前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以前的生死盟誓呢?

    爱来得如此的快,还没好好感受,已经渐远渐行。

    横亘在他俩面前的是一片汪洋,哪怕她只做他长久的情人,也是件难事。

    最后他俩去了以小吃为主的;江南春,娄弈函最喜欢吃苏南的小吃。

    全世界的中式饭店,好象都是一样的拥挤、热闹、人声鼎沸,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的饭菜中横插着热气腾腾的人情,永远那几句的客套话,热情的劝酒,最后,喝醉了,成了你死我活的敌人。

    娄弈函是;江南春的常客,服务员都认识他,他点了小汤包、小馄饨、春卷、酒酿小圆子,最后他还问服务员要一份樱糕。

    服务员说:;这个季节,他们不做樱糕。

    他十分不悦,坐在那里不出声了。

    看着菜谱上一排的小吃名称,无论点哪一种,秋池觉得都无法吃完,她把菜谱还给服务员,;就这些吧。

    他抬头疑惑地问她,;你怎么不点呀?

    她说:;你点了这么多,应当够了。

    ;这些都是我要的。

    ;……

    吃得完吗?秋池腹诽。

    弈函叫住服务员,指着秋池说,;她还没点呢?

    秋池没再看菜谱,问服务员,;有没有面条?

    ;你要什么面条?我们这里有汤面,炒面,拌面……

    秋池阻止她,;随便来一份就行。

    服务员还盯着她,;这……

    ;那就汤面吧。

    ;浇头要什么?有暴鱼、卤肉、红烧大排、油炸大排、虾仁、三菇、素鸡……

    秋池真想一走了之。

    秋池忍着火说,;素鸡。

    娄弈函点的东西全齐了,秋池说:;要不你先吃罢,我的估计也快来了。

    他埋头下去,吃得津津有味,满头大汗,那专注的神情,和他做数学习题时一样,如入无人之境,周围喧嚣的人声、坐在他对面饥肠辘辘的秋池,对他来说仿佛都不存在。

    他吃完了,秋池的素鸡汤面还没来。

    服务员在人群里穿梭忙碌,看着她们满头大汗,她不好意思再催。

    本来是去法式餐厅的,娄弈函非要吃小汤包,只好作罢。

    秋池是有打算的,她想,这或许是他俩最后的晚餐,在安静明亮的餐厅里与他吃一顿晚餐,让温馨的回忆填补将要到来的枯寂生活。

    然而,这一切,在一片嘈杂声中烟消云散。

    秋池的素鸡面终于来了,汤烫得没法下口,两片素鸡是冷的。

    从;江南春里出来,街上比里面安静多了。

    ;一起走走吧?她拉住他的手。

    天色已暗,有阵阵凉风吹来,远处的天际里有几颗冷星,她搂住他的腰,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有他温热的气息传来,而离别就在眼前,微微的惆怅漫过秋池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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