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妹妹她……田远见秦正青一言不发,已然按捺不住心中急切。
秦正青诧异的抬头:;你妹妹?你妹妹不是好好的在家吗?
田远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
;承蒙将军照料,田远不胜感激。田远跪坐着,一双眼睛往下垂。
这样的田远让秦正青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更猜不透他的想法,这让他心生不悦。
他在桌上轻点三下,笑道:;我听闻下属说,你的妹妹出落的如花似玉,再过上两年,也应当嫁人了吧。
田远抬起脸,皮肉紧绷:;正是,将军,小妹已年芳十四。
秦正青的话里满满的都是叹息:;哎,也是苦了你们俩了,小小年纪就失了父母。
;那婚事……
田远的手骤然缩紧。
他已快到而立之年,别说婚事了,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是没什么,可他的妹妹不一样。
他的妹妹是多么软乎乎的人啊,要真到了出嫁的年纪却没人求娶,他光是想想那暗下去的星亮眼眸就有些发慌。
他的妹妹,不该如此!
更不该遭到任何人的非议!他不许,也不让!
田远在第一次升起对权势的欲望。
要是他在军中混出个名堂,以他妹妹的好相貌又何愁没人求娶。
到时,就不是别人挑他们家,而是他们,挑别人了。
;望将军指条明路!田远恭敬并虔诚的朝秦正青磕了一个头。
额头触地的声响让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将要做些什么。
有些人,是注定要负了。
秦正青感受着田远的变化,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眸光悠长且深远。
他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人没有弱点。
像田远这种人,是最好掌握的。
瞧瞧他在迷雾林的时候,不就做的很好吗?
再硬的骨头,他秦正青也能将其啃下来!
;瞧瞧你,我们都是为皇上做事的,哪用的着这般客气。秦正青道貌岸然的将其扶了起来。
;不敢,将军就是将军!田远紧躬着身,不敢逾越。
秦正青见此态度,又笑了,对田远的各种识趣甚是满意。
;快坐下,快坐下。秦正青的态度柔和些许。
田远应了一声便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
在将军面前,他不敢喝的比他还大声。
虽然从没有从军,更没有见识过什么,但该有的,田远全都懂。
这些……全都是马龙交给他的。
可以后,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这次去迷雾林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秦正青虽然查问了一遍,但也只摸索了一个大概。
至于有些细节,他需要有人来告诉他。
他得对这次事件进行摸底。
田远微微动了动眉,就知道当时留的那个心眼,是正确的。
他没有被问及时的慌张。
他挺直身子,恭恭敬敬的把马龙说的话一字不差的汇报开来。
秦正青听的仔细,时而紧皱,时而询问,时而诧异,时而庆幸。
一番谈话下来,他对萧芸有了清晰的认知。
他更庆幸把这个人给招进来了。
这样的萧芸跟他想象中的,异常吻合,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开始有些期待起来。
待田远退下后,秦正青叫来了余兴怀。
余兴怀走上前来:;将军!
;把迷雾林的关口给我守紧了,一有消息速速来报!秦正青沉着一张脸向余兴怀下达着命令。
余兴怀来了个标准军姿:;是!将军!
秦正青仰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深思,又像是在熟虑。
余兴怀闪了闪眸,屏住了呼吸。
这样的秦正青他很是熟悉。
只有下重大决定时,他才会是这个模样。
有一次,他忍不住好奇,就问上这么一句,可他的回答,至今让他难以忘却。
秦正青说:;小余啊,有时候人的眼睛明亮,身子却被人束缚。
;只有闭上眼睛的时候,整个暗黑才是自己在主宰。
当时,他觉得这话有些怪异,可并没有多想,等后来真正的接触到核心,上了同一条船。
他才真正的理解到这番话的恐怖之处,更了解到秦正青的为人之深。
;小余,我给的最后时间是明天下午,你应当明白的吧。秦正青睁开眼睛,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
他说的随性,可却让余兴怀身子一抖,只觉无形的煞气接憧而来。
;末将明白!余兴怀垂下眸子,领命走了下去。
出了营帐,他眸带复杂的看向迷雾林的方向,闭了闭眼。
明天,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仅仅只是一瞬,余兴怀便大步离去。
萧芸从一处帐篷外探出身子,脸上有着困惑神情。
她寻着余兴怀所望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重兵把守的迷雾林。
瞳孔蓦然收缩。
这个时候,余兴怀为何会出现在秦正青的营帐,又为何看向迷雾林?
眉头紧锁的萧芸只觉自己摸到点什么,可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摸到。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秦正青和余兴怀刚刚在帐篷里显然计划了什么。
可迷雾林里,又有什么可让他们好计划的呢?
;回吧。凤慕云喊着,眸光也看向迷雾林的方向。
他的眼里,仿佛有着比萧芸更清晰的认知。
萧芸侧过头,看向凤慕云平淡无波的表面,有些焦躁的心在这一瞬,被安抚住了。
她不由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抬眼看向他,想听听他的见解。
凤慕云只是看了她一眼:;阿芸,有些事,不是我们知道,就能改变的了的。
他留下这句话,率先进了帐内。
萧芸微微出神,把这话在心头默了一遍又一遍。
她本就通透,还做了那么多年的少年将军,这军营里的事儿,她细细一摸索,也就明白了。
她以醍醐灌顶之态看向远方,仿佛有些明白秦正青的心思了。
她的心脏像是被人捏紧,血液都跟着倒回。
她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一片冰凉。
要真是她所想的那样……他秦正青怎么敢!
他怎么敢!
萧芸的周身徒生煞气,她的眼赤红一片,她的手被她捏的死死的,发出闷响。
那可是大安的子民!
那可全是大安的子民!
那是她守护了那么些年的大安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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