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娉婷问完为什么，厉泽成倒是没犹豫，马上便解释说：</p>
“借着你公司出事这次，你可以让文昭跟宇轩一起，帮你打理下公司，带孩子们去国外避一避，等这面捋顺了你再回来。”</p>
“伯父，”顾娉婷马上直言不讳：</p>
“您是怕厉氏这次的变动，影响两个孩子的安全，想让我带他们出去躲一下吗？”</p>
厉泽成叹息着点头：“对，没错！”</p>
她猜到了，无论厉泽成说得如何委婉，但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厉泽成再拿她当家人，还没到插手她公司业务的程度。</p>
这一次，顾娉婷沉默了。</p>
因为厉泽成说得不是没道理。</p>
可是如果带着孩子出国，势必要跟厉斯年分开。</p>
孩子们刚刚认回他，她也刚刚知道他还在，尽管厉斯年还不肯正式认回她，她也摸不清他到底在顾及什么……</p>
总之她不想在这时候，跟他分开。</p>
“伯父……”</p>
顾娉婷刚想开口表态，说下自己的想法，厉泽成拦住她，又道：</p>
“娉婷，我始终想带佳慧去国外治疗，这一次，把佳慧拜托你如何？”</p>
如何？</p>
可真不怎么样！</p>
许佳慧的确是厉斯年的妈，是孩子们的亲奶奶，可也是折磨兰芝阿姨几年，间接杀了兰芝的人。</p>
顾娉婷想都不想，直接摇头：</p>
“抱歉伯父，我走不了，因为，”</p>
顾娉婷望着厉泽成，观察着他的反应，</p>
“我刚刚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并且，我妈妈她病了！”</p>
厉泽成神情虽然没变，甚至包括眼神，都掩藏得极好。</p>
但顾娉婷就是能感觉到，厉泽成被她的话震惊了。</p>
因为他的眼神定住了。</p>
他那定住的眼神看上去，感觉整个人，也在那个瞬间心神全部抽离了身体。</p>
过了好一会儿，厉泽成才勉强保持着平稳的声音跟她道：</p>
“那，恭喜你……”</p>
厉泽成仿佛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p>
于是顾娉婷自己接着说：</p>
“其实他们您也认识……”</p>
“嗯，我知道。”厉泽成已从顾娉婷身上移开目光，目光幽远地看向窗外。</p>
他当然认识！</p>
有谁比他还认识方娴的呢？</p>
那个他曾以为能跟他相伴一生的人。</p>
顾娉婷：“她三年多前从国外才回来，在这面开了公司，还跟我有合作，”</p>
顾娉婷说得不疾不徐，始终仔细地观察着厉泽成的表情。</p>
待她说到这里，厉泽成果然微微睁大眼睛，目光紧锁着她，万分期待地听她继续说下去。</p>
“并且，还在我公司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p>
果然她说到这里，厉泽成立即激动地打断她，接过她的话：</p>
“你是说方佩妮？”</p>
厉泽成再也掩饰不住心底的震惊，双眼直视着顾娉婷，等着她的答案。</p>
顾娉婷略略点个头，在厉泽成吃惊的注视里，继续未完的话：</p>
“她在国外整了容，所以没人能认出她，”</p>
“那……”</p>
厉泽成刚一张嘴，顾娉婷便再次点头，答道：</p>
“对，霍信衡……就是我爸爸。”</p>
厉泽成眼中的吃惊忽然被一抹肃杀之气代替，顾娉婷马上看到厉泽成攥紧的双拳。</p>
接下来，她相当意外地听到厉泽成一句喃喃自语，声音虽低，但她确实听清了。</p>
厉泽说的是：“阿娴，你到底骗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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