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卫虎反常的反应，厉斯年敏锐地降低了语调：</p>
“说！截获什么了？”</p>
卫虎却没立即正面回他，而是顶着莫大的压力，一脸忧色地劝他：</p>
“厉总，有时候我觉得……”</p>
厉斯年一听这开场白，便深深皱起眉头，扬手打断卫虎：</p>
“拿来！我自己看！”</p>
卫虎见躲不过，重重叹口气，直接将截获的内容，发给厉斯年：</p>
“厉总，全发您邮箱了，您自己看吧，我出去回个电话，有事您叫我。”</p>
卫虎躲祸一样逃出门外。</p>
厉斯年看着邮件里顾娉婷跟文昭的对话，只捕捉到两个信息：</p>
一、顾娉婷要走，去瑞士；</p>
二、顾娉婷依然想打掉他的孩子，不会生下来。</p>
厉斯年“啪”地合上笔记本，抓起来随手用力一甩。</p>
“乓”地一声巨响过后，紧接着噼里啪啦叮叮当当一阵乱响。</p>
待室内安静片刻后，卫虎悄然推门而进，轻声请示：</p>
“厉总，接下来怎么办？”</p>
然而，厉斯年只是双目紧闭，仰倒在座椅上。</p>
虽满面杀气，却就是不吐一个字。</p>
卫虎暗自叹口气。</p>
飞快收拾好惨遭迫害的笔记本，清理干净地上的残渣。</p>
重新坐回监视屏前，这才听到厉斯年幽幽地问他：</p>
“卫虎，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依靠吗？”</p>
这是道送命题！</p>
卫虎一时怔住。</p>
但旋即，卫虎便分了神——</p>
因为，厉斯年的声音，虽没什么特别。</p>
但听似平静无波的话语背后，却是深不见底的悲哀。</p>
以及满腔无以发泄的怨怒。</p>
卫虎震惊地抬起头，无措地看过去。</p>
他从没见过如此被悲伤笼住的厉斯年。</p>
在卫虎眼中，他的厉总，从来都是越挫越勇。</p>
然而此刻，他却只感受到厉斯年浓重得化不开的挫败。</p>
可就像个错觉。</p>
不过片刻，厉斯年便蹭地坐直身子，磨着牙对他下令：</p>
“盯住夫人，不管她跟谁联系，哪怕是自言自语，也给我一字不差地记下来！”</p>
“还有，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人给我留住！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p>
“不能有半点闪失！”</p>
厉斯年话落，“咣”地一拳砸到桌上。</p>
卫虎下意识起身打个立正：“是！厉总！”</p>
话音刚落，卫虎的电话便响起。</p>
他抓起电话，刚要出去接听。</p>
但看着屏幕上的“小贝”二字，停住脚步。</p>
快步走到厉斯年面前，用免提接起电话：</p>
“小贝小姐，有事吗？”</p>
小贝伤心又失落的小奶音，清清楚楚地传出来：</p>
“卫虎叔叔，我想问你个问题。”</p>
“您说！”</p>
“爹……厉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妈咪了？”</p>
卫虎倏地看向厉斯年，厉斯年却皱眉闭上双眼，再次仰倒进座椅里。</p>
卫虎硬着头皮，迟疑地道：</p>
“应该不是吧……”</p>
厉斯年却蓦地睁开双眼，带怒的目光，箭一样射到他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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