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客气地端起一碗清粥，慢慢喝起来。</p>
几口粥下肚，胃疼终于舒缓了些，这才再度开口，对厉泽成道：</p>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方娴是我妈妈，我只看照片就知道了，如果你想知道其他的，拿我的头发去做鉴定好了。”</p>
顾娉婷口气极淡，但却透着极大的反感。</p>
厉泽成始终坐在餐桌旁，目光在顾娉婷脸上打转。</p>
仿佛想努力从顾娉婷的脸上，找出另外一个人的脸。</p>
待顾娉婷话落，似根本没察觉出她话里的反感一样，极为亲切地接口：</p>
“好啊，孩子，我想跟你谈的，也正是这个，我让人今晚连夜送走，结果应该很快的。”</p>
“还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p>
厉泽成瞥眼顾娉婷身侧椅子上的手包：</p>
“你妈妈的地址，能给我一份吗？或者如果你愿意，明天上午，我可以亲自开车，带你去见她，你觉得如何？”</p>
不知道怎么那么巧，恰在此时，顾娉婷忽觉胃里一阵恶心，起身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一通狂呕。</p>
过了好一会儿，恶心的感觉才渐止。</p>
她站起身，双手撑到洗手盆上，望着镜中的自己。</p>
视线朦胧中，隐约看到厉斯年的身影，耳畔是模糊的、断断续续的声音——</p>
娉婷，我要儿子，两个！……</p>
顾娉婷吓得一个激灵，当即清醒过来。</p>
猛地甩头，低头掬起一捧冷水，把手埋进手中。</p>
“娉婷！娉婷你没事吧？”</p>
厉泽成在外面担忧地轻敲房门问道。</p>
顾娉婷抽出纸巾，拭干脸上的水珠，走出去：</p>
“我没事，胃不舒服，老毛病了。”</p>
厉泽成小心地看着她的面色，仍旧担忧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顾娉婷干脆地打断：</p>
“厉董，我先回去休息了，”</p>
顾娉婷边拨下一根头发递给厉泽成，边道：</p>
“见我生母的事，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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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佳慧半卧在床上，手持电话，听话筒里的人汇报说：</p>
“夫人，两个孩子睡了，顾娉婷正在董事长房里吃晚餐。”</p>
“嗯，录音笔放好了吗？”</p>
“放好了夫人，等下我亲自进去收拾餐桌，然后马上给您送过来。”</p>
顾娉婷被厉泽成房里的家佣梁姐，一路护送回偏院房中。</p>
并且不顾她的拒绝，坚持照顾她洗漱之后，亲眼看她倒进床里，这才从她房里退出去。</p>
梁姐临走时告诉她，她就按厉泽成的吩咐，住在她隔壁，有事可以用内线电话叫她。</p>
房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顾娉婷立刻拨出文昭的号码，文昭几乎秒接了电话：</p>
“娉婷！怎么这么晚？你那什么情况？”</p>
顾娉婷却并立即反问文昭：</p>
“帮我去看我爸爸没有？他现在怎么样？”</p>
她给父亲打过几次电话，但回回都是养母接的，根本联系不上养父，因此拜托文昭帮忙看上一眼。</p>
文昭匆匆把顾宇成的情况跟她简略描述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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