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是在母亲的怀抱里长大的,也是在姐姐的怀抱里开始会笑会喊“妈妈”、“爸爸”、“姐姐”的,是在姐姐的搀扶下开始学会走路的。
在姐姐的陪伴下,我从呱呱坠地长成了一位少年。血浓于水,可以说,除了父母,与我最亲近的人就是姐姐了!
可是,就在我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姐姐出嫁了,嫁给了那个送了我一支英雄金笔的人。
从此,我就很少与姐姐相处了,姐夫用一支英雄金笔从我这换走了我的姐姐,英雄金笔在我的心目中就成了姐姐的一种化身。
我把英雄金笔插在上衣的贴胸口袋里,但我从来都没舍得用它,生怕自己使用不当损坏了它。
当我感到孤单,当我想姐姐的时候,就会两手紧紧握着英雄金笔,然后贴到心口,祝愿远嫁的姐姐生活幸福,健康快乐!
当我两手紧紧握着英雄金笔贴在心口的时候,我就会想象自己娃娃时在姐姐的怀抱里,姐姐教我学说话的情景。
我想,自己睡在摇篮里的时候,一定会闹着要姐姐抱抱。姐姐抱起我来的时候,就会说:“叫一声姐姐。”
可我还没学会叫“姐姐”,一张嘴叫的是“妈妈。”
姐姐不高兴了:“我知道你会叫妈妈了,我现在教你叫姐姐,快叫姐姐!”
可我一张嘴,叫的还是“妈妈。”
姐姐生气了:“你好笨,好笨!连叫姐姐也学不会,再不叫姐姐,我就不抱你了!”
我似乎听懂了姐姐的话,就“哇”地大哭起来。姐姐拿我没办法,只好暂时断了教我学叫“姐姐”的念头,竭尽全力哄起我来。
虽然,我小时候在情感上很依赖姐姐,但我淘气,在外头受到别的孩子欺负,就会回到家,把在外头受的气全撒到姐姐的头上。
每每想到自己不懂事,欺负姐姐的时候,我就会两手紧紧握着英雄金笔贴在心口,默默地祈求姐姐的原谅。
有一次放学回到家,我不经意间摸了下上衣的贴胸口袋,突然发现英雄金笔不在了,我急得热锅里的蚂蚁似的,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赶紧奔跑在放学的路上,来来回回地找,直找得满头大汗,直找到夕阳西下。
还好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最后一刻,英雄金笔在我曾蹲下系松开的鞋带那路边草丛里出现了。我一下将它棒地手心,两手紧紧握着英雄金笔贴在心口,默默地谢天谢地。
我的上衣贴胸口袋里永远插着这支英雄金笔,这成了我一成不变的形象。
有一次,邻座的同学,上学忘带笔了。他向我提出,借支笔给他用用。
我说:“我没有能借给他用的笔。”
那同学说:“你上衣口袋不还别着一支笔吗?”
我说:“这笔别说是借给你用,就连我自己也永远舍不得用的!”
从此,我被那同学叫成了“小气包”。
当今,人人都手里握个手机,可我还一如既往地在上衣贴胸口袋里插着一支英雄金笔,有时就难免会被人笑话:“如今都要无纸化了,要么电脑打字,要么手机打字,谁还用钢笔啊?真是好笑!”
我听了后反问道:“谁说都不用钢笔了?没钢笔,当领导的怎样在文件上签字同意?没有钢笔,明星们怎样给粉丝们签字?没有钢笔,如何创作硬笔书法作品?没有钢笔……”
笔是什么?是曹雪芹手里的梭子,编织了《红楼梦》;是鲁迅手里的“匕首”和“投枪”,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我喜欢笔,一生中最想做好的事就是用笔写好汉字,再就是做个“笔杆子”写出点东西来。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我没有丝毫书法的天份,没有“自幼受家祖父熏陶,研习书法,稍长又得乡邻先辈老师们的鼓励”,不管我“写好汉字”的心情如何迫切,竟然整整练习了一辈子,都没找到书法的门道,都没能把汉字练出个样子来。
一位从衢化走出去的先锋派作家周新华,在他《扒一扒巨化的长寿基因》一文中这样说道:
“衢化输送出去的文化人有不少,很多遍布在衢州的美术界、书法界、新闻界、文学界,甚至学界。”
毛嘉仁,就是这样一位从衢化走出去的书法家,衢州新闻网在《[三衢艺苑]回仙霞,守望精神家园》中对他作了这样介绍:
“毛嘉仁(毛佳仁),1954年2月生于江山。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书法研究生工段,现为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书法创作委员会副主任、浙江省书法家协会理事、衢州市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
毛嘉仁的作品多次参加国家级展览,并曾获首届国际文化交流赛克勒杯中国书法大赛一等奖,中央电视台第二届书法大赛二等奖,全球华人书法大赛铜奖等奖等。有60余件作品编入作品集由全国各出版社出版。作品被东京美术馆、美国赛克勒博物馆、台湾国父纪念馆、中国文字博物馆、香港美术馆等单位收藏。学术论文收入《中国美术论文集》。出版有《毛嘉仁书法作品集》等。”
比起从衢化走出的一个个书法家,我真是颜面扫地,深感自己的一辈子白活了。更让我无地自容的是,衢化有许多年青人进行文学创作,一写就先锋派、魔幻现实主义了,而我虽然也读了很多的小说,看了许多小说创作理论,可我的脑袋始终缺了根小说的弦,不知小说之路朝东还是朝西,写了整整一辈子都“先锋派、魔幻现实主义”不了。
衢化像周新华这样当上作家的不是一个二个,而是一批,在此我不妨援引有关资料再介绍一位:
“郑时培(1965- ),浙江省衢州人。创作"相思湾系列"小小说300余篇,作品曾入选《读者》、《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20余种刊物,并多次获奖。现在浙江省衢州市广电总台工作,省作家协会会员。《棋王》是他的小小说代表作,曾入选《99中国年度最佳小小说》、《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语文读本第一册》、《大学语文》等。其中短篇代表作有《黄麂》、《绿龟》、《白鸟》、《红鼠》、《旧纸片》等。”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衢州市作协副主席,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毛芦芦女士这样强调:
“写作不是为了出名,更不能指望借此升官发财,并且不是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作家。”
毛芦芦女士说得对,除了少数人,“不是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作家”的!
我想,一个人想写出好作品来很难,想成为作家更难,比“写出好作品、当作家”更难的也许是:有很多人向你推荐一部人们争相传阅的书,可人们却不知这书的作者正是你!
听得有人说:“搞艺术创作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那么,我作为一个天生缺少艺术细胞的人,为什么也非得凑这个热闹呢?
我想,我这种一辈子都在寻寻觅觅艺术之门而不得其道的人,为艺术而痴迷,其实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精神需求?!
我虽然五音不全,但完全可以想唱就唱;我虽然不会书法画画,但我可以涂鸦;我虽然成不了作家,但我可以想写就定!
我想,我寻寻觅觅的其实是一种生活方式,艺术可以陶冶情操可以修心养性,甚至可以飘飘欲仙,寻觅到一种《鲐背之乐》。
(注:本部本章节小说有些创作素材和资料来自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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