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自我感觉是又痛苦又矛盾,常常自己把自己折磨得精神恍惚,没着没落的。
我不懂怎样捞个官当当,然后怎样假公济私,以权谋私,名利双收;我不懂如何走东闯西广交朋友,花言巧语广开财路,撒网设局广谋民利,然后手到擒来家财万贯……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啦!
我是从四十年前吃着大锅饭过来的人,思想观念难免有些跟不上时代发展了。那时,领导“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工资只与工龄相关,工龄越长工资越高,但也高不到那去,搞的是平均主义。我是个工程师,有一个月的奖金比资料员多了二元钱,那资料员就凶巴巴地找我理论了。我没说什么,直接从口袋捣出二元钱甩给她,懒得跟她理论什么!
现在不再“平均主义”了,分配差距拉开了,我感觉命好的人,比如当上高管后,就可以什么都不干了,每天身穿西装,就管往家里搬钱就可以了。
某高管,天天都是出没于会场交际场所,不是大酒店就是大会厅,这天不知是什么风,将他刮到了抢修现场。
工人们一看“老板”来了,本来干得好好的,忽然就没了心情,都坐下歇着了。这种情形恰巧与计划经济年代的工人表现形成鲜明对照,那时领导在,工人干劲倍增;领导不在才歇着呢。
某高管一看这情况不高兴了,有些凶巴巴地喊:“这是抢修啊,时间就是金钱!你们竟然怠工?!”
一工人回道:“金钱,金钱,金钱!都落到你们的口袋里了!我们累死累活的,又有何用?你来钱你来干!”
某高管又喊:“你不来钱,怪谁?怪你自己命苦!”
这工人一听这话,立即热血沸腾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了主的脖颈大喊:“我让你命好!掐死你看看,你这狗命还好不好!”
我就是那高管所指的,“自己命苦”的人。
我该懂的我不懂,我不该懂的似乎又太懂。
我该学的我不学,我不该学的我又死要学。
我该聪明的我不聪明,我不该聪明的我又太聪明。
我明明知道自己没运气中彩,但我死要买彩票,常常把口袋搞到捣不出一文钱。
我明明知道自己不会炒股,但我偏要把自己的血汗钱全都亏了进去,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发现钱这玩艺是认人的,谁越有钱,它就往谁那跑;谁越没钱越是躲得你远远的。
我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写文章的人,可偏要写出比当年陈景润解哥德巴赫猜想稿子还要多的几麻袋所谓的原创,用很多的钱寄给什么什么编辑部。其实,我的稿子一到编辑部就成一毛多点一斤的东西了,可我没日没夜去等来自编辑部的好消息。
我的创作行为没有引起编缉部的丝毫注意,但引来了同事的冷眼,更引起了领导的不满。我因此而被同事和领导说成是“一毛钱买十一个的东西”,单位里要么不开会,一开会就说象我之类的人是“单位里的一个包袱,社会的一个包袱”,周董事长说,他要做的事就是帮企业卸去历史遗留下来的沉重包袱。
按理我该醒醒了,试想,一个历史包袱又有什么可幻想的?可我手痒痒,胸无文章,也非要绞尽脑汁去想写点什么东西出来。
我想啊想啊,淘啊淘啊,想点写点,一天到晚死命捣鼓出一些故事来。
我梦见了自己心目中的那方净土,想在它的上面搭建一个草棚,然后把自己人生旅行中所有的经历,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从“服从分配”到“自主择业”,从“等、靠、要”到“闯、创、发”,从“热”到“冷”,从无到有,统统酝酿一遍,炼制成一块块五味茶点,奉送给瓜友们细细玩味。但愿不至于浪费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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