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天子无戏言,不知道对不对,宇文大人!” 李文见李世民默不作声,知道他后悔说那话了,便装模作样地问宇文士及。 这让宇文士及怎么回答?难道让他说天子尽骗人,没有信誉可言? 明知是个套,那也硬着头皮得上! “那是,那是!吾皇乃是真龙天子,那可是金口银牙!” 宇文士及这一回话,变成二人一唱一和,让李世民一脸无奈。 有怒得忍着,有气得压着! 他问道:“扯那么多闲话干啥,朕是那吃独食的人么?” 李文嘻嘻笑道:“父皇都这样说了,那么,这个事就再好办不过了。” “那我儿也得说,这要怎么办!” 李世民随口一说,好像是习惯了跟李文打家常讲似的。 可是这宇文士及听来,那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这个“我儿”二字,那可是从古没有皇帝如此随和地称自己的儿子的。 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那就是全力为十皇子牟利! 李文往那一站,却是满脸堆笑,欲言又止。 搞得众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小子要卖啥子药! 李文便不急不缓地把想法说了出来。 由朝廷和十皇子共同组建一公司,钱从这公司账上过,从而解决了拨款问题。 赌坊可以是股份制的,学校占一半股份,养殖场占三成股份,所有员工一成,天下私资合得一成。 经营时所得的利润,官方取一半为税,用来作军费或改善民生的专项资金。 多余的钱财,留二成作发展本金,多余的按股权来分。 这又是公司,又是股份的,说得二人如听天书。 李文费了老鼻子劲,说得连喝两盏茶还觉得唇干舌燥。 又是动笔,又是演示,好不容易教会了二人。 李世民沉吟不语,宇文士及进言道:“殿下所言,极为有理。引进公司这个概念,也有利于我们大唐实业的发展,吾皇理该支持!” 李世民笑道:“这定下规矩使之有序,又有税费,还解决了大伙眼红的问题,一箭三雕,是个好主意,朕这就下旨,宇文爱卿放手去办吧!” 宇文士及跪下谢谢恩,嘴里却说:“还请吾皇安排监察人手,这数目太大了,若是有人眼红,参臣下一本,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李世民指着李文道:“小娃,要不你来?” “我?”李文指着自己的鼻尖惊讶地问道。 “你!” “我才九岁,给个监-察使?有没有搞错,天下谁人服?” “是人才,大胆用!甘罗十二为宰相,买臣五十作公卿。” “那不成,那不成!他那也有十二岁呢,儿臣这才九岁嘛,还差三年。” “你都不行,何人可成?” “哪怕是调吃了饭没事做的程咬金,也比调儿臣好!” “不行,就你了!你下面安排谁去跑,要几个副使,你可以自己定,但这个差得是你的!” 李文又不是没钱,自然是不想卷到这金钱之争里来。 说了小半天,就是拗不过李世民,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这个天下御赌坊总监察使的差。 这边才把话说完,正要说如何经营的事,又有太监来报:“吴王李恪在宫外求见!” 这来见之人,那是一个比一个晚! 这吴王,这个时候怎么来了?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礼毕,李世民平静地问道:“皇儿,这么晚还入宫来?所为何事?” 吴王李恪作长揖道:“父皇问话,儿臣不敢不说,我来接十皇弟回宁轩阁的。” 这个时候来接我?路上有布置? 难道说是真有人一直要置本公子于死地?那他李恪又如何得知的呢? 这个念头,从李文脑头一闪,他便开始分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也甚是不解,眉头一扬,威严地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你十弟我这里,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接他?” “回父皇,儿臣不敢居功!是太子听人说有人要加害十皇弟,在其回去的路上,有所布置。他却也不知道真假,故不敢上奏,他自己又有伤在身,还奉命禁足,故差人让儿臣出面,暗中保护。” 吴王李恪又是一辑,一本正经地说着。停了停又说道:“故儿臣一听到信便带着他那边的几位高手过来了。” “真有人要害大唐的天才?这还得了!来人,封锁九门,命执金吾的领兵给我把凶手拿来,揪出幕后黑手,朕当夷他三族!” 李世民愤然大怒,当场便传旨。 李文拱手进言道:“请父皇收回成命,听儿一言!” “说,怎么了!”李世民捎了场上一眼,盯着李文说。 “才吴王有言,太子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这大张旗鼓出兵,那贼人还敢露面不成?” 李文斯文慢理地说着,那传令太监听了李文这一说,将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李世民点了点头,又摇头说道:“皇儿若是带几个人去,贼人若是真在那里布置了,那定是人多势众,防不胜防,朕又岂能让一个九岁的娃儿涉险?” “舍不得孩儿套不着狼,更何况他们未必就能杀得了我!只要周密计算,应该是可以安全脱身的!” 李文说罢,便与三人他细分析起路上的情况,安排好行程和人手,便打道回府。 这一行人,行经一座城隍庙前,突然一声鹰鸣穿空。 透过蒙眬的月色,入眼就是箭矢满天飞。 “哎哟!哎哟!哎哟……” 随着十来个卫兵中箭倒地,紧接着四周人影闪现,压低了的叫杀声时起时落。 要说那吴王,那也真是英雄了得,指挥结阵迎敌完毕。 竟冲向敌人,一把腰刀泛起道道寒光,血花飞溅处,必有敌人倒下。 李文却是缩在加了钢板的车厢内,动也不敢动! 他眼睛不停地扫视着车门车窗,耳朵细听着周边的动静。 直到动静越来越小,吴王回来大叫道:“十弟,你没事吧!” 李文应了声“吴王英雄!小弟这还活着呢。”这才开了车门,下得车去。 眼望着周边六七十具尸体,场面慑人魂魄。 “拿到活口没有?”李文吁了口气,定了定神,才问吴王。 “没有,这四十九人,都是死士,一旦被擒拿,便服毒而亡!” 吴王两眼呆滞地说着,很显然他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心中尚有余悸。 凑整数是人的习惯性行为,那不应该是五十人么? 留一个活口,太子这是要嫁祸给谁呢? 为什么要借自己和吴王的手呢? 看来在长安要活着,那是得各凭智谋了。 李文不禁一声长叹,暗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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