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德云传习所的学员汇报演出,程翘一手安排的。
既然郭老师是要来的,她就干脆给他安排了一个节目,唱个小段儿也好,算是招揽观众了。
高老板也要来的,他和栾云平也有一段相声,轮大轴。
有了这两位票是早早卖净了。
广德楼剧场的茶是不错的,程翘去跟服务员要了两壶在后台备着,师父这会儿还没到,等他到了也好用茶润润嗓子。
几个小学员有的还是头一回来剧场后台,对什么都好奇着,可也不敢四处乱走动,都各自找了地方安坐着,只拿眼睛打量四周,也打量没见过几个演员。
还有他们小有名气的小师姐。
小师姐生的俊俏。一双杏眼清澈,黑白分明,两片薄唇微红,一笑便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来。她的一头短发已长到耳际,带着小卷儿,看上去像小羊羔一样纯洁可爱。
他们在学校也看过她与搭档说相声的视频,那台上的人可真与这个少女搭不上边儿。台上的程云璧那叫一个活泼,坏买怪帅她属皮,皮过劲儿了还有点儿欠揍。
舞台上的人都有两张皮,这倒是真的。
学员们一水儿的蓝色大褂,都坐在一起也分不清谁是谁。
有印象的就那几个,有两个郭老师已经给字儿的,定好了要归到筱字科的学员 ,是姓高的兄弟俩,师父说了一个叫筱宝一个叫筱贝。
郭老师:合在一起就是筱宝贝[可爱]。
有一个弦子拉得不错,唱戏也挺好的学生小周。他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毫不打眼。年十七,留着小平头,看着挺青涩的一小伙子。
剩下的程翘就都不认识了,她与他们也只见过一面而已。
今天这些人都是预备要收做徒弟的,提前带出来给观众们认认脸。郭老师也存了几分考验他们的心思,这场算是毕业考,考完了就算是从传习所毕业了,再出来就是在德云社,跟着师父深造了。
他们也明白的,于是没有哪个脸上不带着笑。
除了那个姓周的小子。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让小师姐多看了几眼。
今天是孟鹤堂开车送郭老师来的。师父刚从外地商演回来,脚没着地呢就往这边赶。
孟鹤堂送完人就要走了,程翘问他是否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要是没事儿你就留下看看,替师父掌掌眼。”她给师父倒了茶顺手给孟哥也到了一杯。天儿热,车里又闷,他早就一身汗了。
“我哪儿能替师父掌眼?再说了我这还...”
“你全当是陪我听曲儿成不成?”程翘对他讨好地一笑。今天后台就她一个闲人,三哥不在,辫儿哥也没来。
偏偏孟鹤堂就吃这一套。
后台确实没别人啊!孟鹤堂劝着自己留下来。新来的孩子们都不认识,师父又不能陪小翘儿聊晚上吃什么,不能聊今天读了什么野史奇闻,不好吐槽台上的师弟,不好嘲笑跑调的师兄...
这就转身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跟朋友联系,告诉他们他去不了了。
他给一个朋友发了短信。
孟鹤堂:今天后台没人,我得陪我妹。
朋友:......你自己说你说的这叫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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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姐拉着孟鹤堂跑到台下去看演出了。
剧场门那儿有两根柱子,紧贴着墙。他俩一个背靠柱子站着,一个缩在另一个脚边的小马扎上。
坐得这样低其实是看不见什么的,但不影响小师姐的好心情。
她还想起来问问他,之前同他商量的事。
“你想好了吗?”
他知道她说的是让他做逗哏的事儿。
师父也已经看过了,他说看小孟儿的意思,他觉着站哪儿自在哪儿就是最好的。
他还真没逗过,说不准是不是适合自己。
“我想试试,可这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找搭档...”他俩不敢大声说话,孟鹤堂弯着腰说,程翘抬着头侧耳听,他的呼吸打在她耳畔让她从脊梁骨那儿升起一丝酥痒感。
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颇有几分不自在地偏开了头。
“你...你要真想试试,我跟小林师叔说说,让他给你捧一回,或者我来也行。”程翘说着话呢,觉着喉咙干得紧。
“我...”
“我跟小林师叔说去吧!让他跟你演一回,我这还和辫儿哥搭着呢...”没等他说完程翘就自说自话地替他做出了决定。
她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想走,又腾地一声坐了回去。
马扎太矮了,腿麻了。
这一下她是不要紧,可吓了台上的人。
两个半大小伙子穿着新做的大褂,这会儿都被她这一蹿蹬吓着了。
还是捧哏那个脑子转得快,只愣了一秒就缓过神来。
“怎么了您这是?”这句是问她的。
“您薅她头发来?”这句话是对站着的孟鹤堂说的。
底下的观众哄笑。
程翘:嚯,拿我砸挂呢?
孟鹤堂:嗯?这个说的不赖啊。
俩人一齐发问。
“这谁啊?”
他俩又都想起来了。
这是刚在后台见着的那个安安静静的、留着小平头的、长得像小土豆的、弦子拉得不错的小周啊!
程翘:我记住你了!放学别走,小树林见!
孟鹤堂:我记住你了!放学别走,小树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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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今天后台没人,我得陪我妹。
朋友A:你自己说你说的这叫人话吗?
关助理:孟哥又不来啊?可明明我们都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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