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小说:智障王府又在飙戏 作者:未思
    翌日

    “啪!”

    太平楼内,台上说客惊堂木拍下,神情丰富而又八卦:“前有镇山王带鸡赴宴,后有温秀才殴打尚书,所谓时也,命也。这场婚礼,让齐某官员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笑话,据鄙人可靠线报,齐某官员的亲家此刻也是满肚子怒气,肠子都悔青了。说到这里我们不得不感慨,老天要弄你,那一定是往死里弄,老天现在不弄你,以后也一定会弄你。”

    “唉唉,那温秀才呢?”台下王二麻子高声问道,自从那日一别,温秀才是再没回来过。王二麻子几次打他家路过,都没见到人影,与温书合租的小夫妻对此也毫无头绪。

    说客摇摇头:“哎,在这里,请大家与我一起缅怀这位俊才吧。”

    “死了?!”王二麻子有点吃惊,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呢。

    “离死不远了,公然冲撞官府要员,齐某官员已经把他打包送进牢房了。”说客两手背在身后叹气,“你要说这温秀才,全柳京最作的读书人非他莫属,一次次侮辱当官的,真当官家是摆设呀?”

    王二麻子摸着下巴:“不能够啊,这齐林鉴同温书好歹有同窗之谊,怎得做那么绝?”

    “嗨!你瞎说什么大实话,直呼真名,小心官府来查你家房契!”说客有些惊慌,比了个低调的手势,随后又道,“那又怎得,一来齐某官员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二来不惩治一下温秀才,怎么跟赵大人赔不是?”

    “那这温秀才怎么办?”台下一位客人磕磕瓜子。

    “我看怕是凉了,”另一位客人吹吹茶碗水面的茶叶,啜饮一口热茶,“这温秀才我是知道,一穷二白,家里老人生病,多年前就走了。唯一一个哥哥也说是小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跑了,温家到他这一代,岂止是独苗光棍,倒不如说就他一人了。”

    “哎,那这样一来,岂不是没人能救他了?”有人觉得有点可惜,“其实他文采还是不错的,可惜没生对世道。”

    整个太平楼大厅突然寂静,一波听客们安安静静盯着墙上温书手写的“何以解忧唯有暴富”,神情很是缅怀,好像那不是一行字,而是温书的灵位。

    “我看他除了爱作死,穷酸了一些,但人还不错,要不咱们众筹一下,把他捞出来?”有热心人突然打破寂静提议道,“我家虎子还跟他学过三天三字经呢。”

    “哎,对对对,可以有,你出一文我出一文,人多力量大!”

    “算我一个,他还帮我写过家信,我现在还赊账没给他呢!”

    厅内逐渐热闹,一伙人越说越热血,越说越来劲儿。

    “哎哎,莫冲动,众筹什么,官家是会收钱放人,但你也得有个估量啊。前年我姑姑的堂哥的表妹的侄子,犯了点小事儿被抓进去,那家人砸锅卖铁,东拼西凑,花了这个数才把人捞出来呢!”一位客人伸出三根手指比划,狠狠泼了一盆冷水,“为这他家欠了一大笔债,家里好好一个大闺女,到现在还给人做丫鬟使呢。”

    “你这话我不爱听,一切皆有可能。”有人握起拳头,背后仿佛有大火熊熊燃烧。

    “我还just do it 呢。”有人嘲讽。

    “你说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这是我跟隔壁胡人学的高级话。”

    “啪!”

    场面似乎有点不可控,堂上惊堂木骤然拍下:“大家安静安静,各位心是好的,但要鄙人说,各位还是早些歇息吧,温秀这回是凉透了,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

    王二麻子磕着瓜子,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台上的说客:“这话说的,在柳京跟那帮当官儿的打交道,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

    说客环顾四周,声音骤然压低,眼睛圆瞪,用手遮着嘴巴道:“就在鄙人今日开讲前,有人说,看见白某官员带着其他下属去柳京府衙啦!”

    “白……难道说是那位?”

    “对,就是那位!”

    “……”

    台下霎时一片寂静,大部分人神情很凝重,甚至开始叹气。听见“白某官员”四个字,大家什么剧情都懂了,他们已然明白过来:柳京的公共知识分子怕是又要少一位了。

    “什么白某官员?谁啊?”有一位跟不上剧情的客人四下询问,很是好奇,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一说起这位“白某官员”,整个太平楼的空气都恐慌了不少。

    “哎,如果那个人插手,那就是摆明了阉狗要拿这事做文章,咱们勇敢的温秀才,前途渺茫啊。”说客连连摇头叹气,盯着墙上的手书眼角含泪,心里念着:温壮士走好,咱们会给你烧纸。

    “哪位白某官员?我跟不上剧情啊!”这种大家都懂就自己不明白的情况太憋屈了!

    “哎,白某官员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要弄死一个人,就没有没死成的。”有人叹气。

    人群之间窃窃私语到:“温秀才这下是惨了,历年来阉狗和软饭的两党之争,死的人连起来能绕柳京好几圈。一般事情还好,这演变成政治斗争,今后是死是活,得要看官家人的了。”

    “诶诶,白某官员到底是谁啊?”没有得到答案,这位客人继续骚扰邻座的朋友。

    邻座的人被问烦了,好心开口道:“哎,就是阉狗大佬收的那个义子,白XX”

    “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清。”

    “白XX”

    “白狗蛋?”实再听不清,开始发挥想象力

    “白XX!”

    “白滚蛋?”

    “白辜潭!你耳屎能不能掏干净啊?!”耐心耗尽,这位客人倏然起身大喊道。

    “哗啦啦啦!”

    话音刚落,厅内所有客人包括台上说客在内,全都齐刷刷躲到桌子底下,仿佛发生了地震一样。

    “不要随便喊真名,我今晚还想活着回家!”台上的说客躲在桌子阴影下,瑟瑟发抖。

    另一边,柳京府牢房大门前

    “你是谁?”

    说话的男子身着官服眼睛狭长,声音冷峻,似乎是少有晒太阳,也可能是身体不好,总之是肤色偏白,他身后跟着几位小吏。也不知是因为地点是牢房,还是本身气质原因,这人浑身上下都有股阴狠的味道。

    妈的怎么比我还白。

    此刻身着布衣早已改头换面的夏香香心里嘀咕着,大刺刺打量面前的男人,很是羡慕嫉妒。真是见了鬼了,这柳京也太优生优育了吧?怎么一个个都长得比她好看?不过就是声音细了点,也对,人不能太完美。

    “我是……”

    “一边儿去!”夏香香话还没说完,一位侍卫冲上来就将她往侧边赶。

    “白御史莫介意,此女子就是个路人。”迎上来的头头谄笑着一边示意手下把夏香香赶远一点。

    夏香香还想抵抗,但推搡他的侍卫却压低声音:“快滚!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被称作白御史的男人斜眼瞟了下刚刚挡路的夏香香,脸上神情不见喜怒,最后只是淡淡开口:“带路。”

    “是是,请随下官来,知道白御史要来,温书那边早就安排好了。”

    “不用提审,私聊。”除了不明所以的夏香香,白御史偏细的嗓音像把利剑刺进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私聊……这怕是又要使阴招了!

    白辜潭,自小被阉党老大收作义子,作为阉党高层唯一一位有丁丁的男人,是全党最有男人味的汉子,但也是全柳京最会给人穿小鞋的御史。他一插手,直接代表了阉党高层意志,这次特意跟素未谋面的温书私聊,明摆着要搞事。

    待白辜潭一行人离开,先前推搡夏香香的侍卫松口气,说道:“哎,你个草民今天也是命大,我劝你一句,惹谁都不要惹他!”

    “嗯,这人不简单,有故事。”夏香香站在原地摸下巴。

    “嚯,你还挺有想法。”侍卫觉得夏香香无非就是个见识短浅的百姓,不懂装懂,见不得装高深的人,侍卫想逗逗她,“你倒是说说,他怎么就不简单了?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不用知道名字,长那么好看的人一般戏份都很多。”夏香香郑重其事道,“像你这种长相,下一章就不会出场了。”

    “滚滚滚滚!!!!!!!”自尊心受挫,侍卫拿起腰间尚未出鞘的刀,使劲戳夏香香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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