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3、

    回国后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红毛准备在3月发售出道来的第一张正规专辑,主打曲的beat元素有点走2012年开年少时前辈们‘我有一个男孩’的路子,前奏运用了八音盒的音效,依旧由俞永镇大神操刀,有点少女酷的暗黑哥特曲风加上小动作琐碎和队形走位复杂的舞曲编排,让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天赋还不错的小命运直呼吃不消。

    MAMA颁奖礼,小红毛没有任何意外的未能斩获其中任意一个奖项,在各个咨询博那里,五毛当然只能作为表演嘉宾而被提上那么一句,理所当然的收获了不少酸菜,还有不少人讽道“红毛是李秀满带过最差的一届”。

    自2009年以来,司马汤和Mnet的关系一直不算融洽,近来虽有和缓,不至于剑拔弩张,可终究还是未能在利益方面达成一致。作为利益线最底层的小爱豆,红毛没有发言权,只能听从公司的行程安排,被嘲糊也只能生生受着,然后化为动力加倍练习,努力消化专辑概念。

    拍摄MV的前一天,雨眠和孙老师还坚持在公司录音室录歌,有意思的是,当天发生了件有些奇怪的事情。

    时间已过凌晨,长时间的录音工作使得孙承欢的声带状态并不好,于是两人准备回宿舍休息,毕竟第二天还有拍摄工作。达成一致意见后两个毛和录音老师道歉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在此之间,雨眠因为个人问题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到录音老师的身影在室内收拾东西,但是录音室的灯已经关掉了。

    雨眠站在门口,问老师完尼欧尼是不是先下楼了?老师在回答雨眠的时候讲话有些模模糊糊,雨眠听不真切,正准备走近点,脚步刚要踏进录音室,忽然余光瞥到有人从旁边走廊转出来,她下意识回头,惊然发现走过来的人才是录音老师。雨眠吓了一跳,再转头看录音室,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

    这时录音老师也走了过来,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雨眠,“刚才一直在叫你,怎么不回答?”而在看到录音室大门敞开时,老师还有些惊讶:“我刚才没锁门么?”

    感觉自己是遇到了灵异事件的小命运怕孙老师害怕,把事情憋在心里,没和她讲,表面装作淡定,可实际上自己心里也是毛毛的。进了家门,发现裴珠泫果然不放心两个没回家的毛而没有入睡,在雨眠扔下包扑到姐姐怀里撒娇说“pae ko pa yo”之后,白菜姐姐带着一脸无奈又只能宠着的表情,叮嘱女孩先去洗脸,自己转到厨房为她开火煮拉面。

    田·我就是被姐姐们养胖的怎么样·雨眠,洗脸后站在镜子前想了想刚才的事,决定悄咪咪讲给田柾国听。至于为啥不说给朴智旻,当然是因为——智旻哥那个小胆子还不如我呢,肯定会害怕呀。

    田柾国:我是你亲哥吧?我咋感觉咱俩不是亲生的ヽ(#`Д)

    巧合的是567刚刚结束了练习,正是准备从公司回家的时间,看到雨眠的消息后,国哥万分慷慨,把整件事情声情并茂地分享给了‘听恐怖故事后疯狂酗水’的金泰泰和‘装作不害怕但实际已经僵硬’的朴xio旻。

    对于哥哥们的表现,国哥表示心满意足,这才想起被放了半天鸽子的雨眠,低头相当心大的安慰道:“听说遇到灵异事件的话作品会大火,姑且当做好兆头吧!”

    田命运就这样被说服了。

    这时裴珠泫喊她吃饭,雨眠这就扔了手机跑去欢快的吸溜拉面去了,易胖易水肿的孙老师洗完澡出来,看到忙内正在餐台前暴风吸入,不禁发出羡慕的声音——“咕噜”。

    田雨眠卷着面条的动作一滞,回头无辜的看向孙老师,一秒钟后,把她当做空气一般,重新低头,埋进比自己脸还大的碗里,没有一丝分享的意愿。

    美名其曰:为了姐姐的身材管理,拉面我自己吃就好了。

    孙老师:我特么信了!!

    ***

    这次的专辑概念是“秘密”。

    录影棚布置的色调相对诡异且华丽,巴洛克式华美建筑里住着五个女孩,传说中她们拥有着无尽的宝藏,而想要得到她们的财富,则需要和她交换秘密,并且从此保守秘密,不得与他人分享。但是最后,得到女孩们财富的人都被[哔]掉了,原因是她们不相信任何人,她们认为只有死掉的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雨眠穿着吊带长裙,在昏暗的长廊里猫步前行,时不时回过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计划得逞的笑容,年轻的脸上带着天真却诱惑的表情。

    在一旁等待自己顺序的朴秀荣看了雨眠的小表情,很邪恶的想歪了。

    “我怎么有种看《洛丽塔》的感觉?”

    没错,刚刚踏入二十代的九妹迫不及待的看了这部19禁,这期间作为室友的雨眠还偷偷摸摸凑过去扫了几眼,被以一岁之差长了气焰的成年人朴秀荣小姐姐打了屁股。

    田命运:有啥了不起!等我成年就嘀嘀开车!让你嘚瑟!

    MV的最后一个镜头是裴珠泫坐在露台上转过来望着镜头,接着是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雨眠的背影出现在镜头里,她用口哨哼出了副歌部分,接着将裴珠泫从露台推了下去。

    镜头转成黑幕,孙承欢的声音出现:“Do you swear on your life?”

    镜头再次转给那个露台,这次是有人站在下面仰望的角度,五个毛以各自的姿势或坐或站,或是蹲在栏杆后面,神色冷淡,俯视睥睨。

    果然,这次的回归大获成功。

    音源成绩特别好看,饭圈人称“红毛式性冷淡风”,怪异的热闹,怪异的好听。MV有趣又隐晦的故事性则引发了一系列脑洞大开的粉丝自发解析,因此红毛初获‘概念玩得特别好的女团’之名。

    在实体专辑设计方面,S.M.向来用心,五个毛这次的正规一辑更是花了心思。设计成扁形八音盒子的外包装,拆开后有五款随机迷你人型立牌,可以装成五种不同风格的城堡模型。小卡则一共拍了四套,除了AB两套专辑概念的服装外,还有一套小清新风格的透明卡和女友风自拍卡。

    公司明晃晃赤果果的圈钱行为,相当一部分收集癖狂魔们却因为小卡太好看,模型盒子设计太精美,而一边骂司马汤一边哭着掏腰包。

    专销看死忠,音源看路人。

    这次回归数据专销和音源都出乎意料的好看,数字噌噌往上涨,刷新个人最好记录的AK和PK收入囊中。

    或许,我毛真的有大势的可能?

    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次是真没人敢睁着眼睛说五毛糊出地心了。

    作品有了成绩,收获口碑,各电视台开始打歌,红毛又一轮的电台宣传和各种庆祝商演跟上,五毛每天连轴转成了小陀螺。

    这天去录制周偶,听说主持人郑亨敦生病了,雨眠还和孙承欢一起亲手准备了自制小点心,趁着开机前送给主持人和拍摄团队。

    “听别人说吃了甜食心情会up,希望一直给大家带来欢笑的前辈可以快点好起来!”

    这是雨眠用田氏宫书体手写的小便签。

    红毛出道后录制的第一个综艺节目就是周偶,原本因为周偶的风格就是“怼人”而有些担心的五个毛,没想到上节目后两位MC都特别亲切。随机舞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成功了,还特别Cue了出道曲的“Boo ya!”,节目播出后引起热搜,小红毛的出道曲又二次回暖,嗖嗖嗖杀进了圈。

    收到来自女孩们真诚的小礼物,郑亨敦有些意外却也特别感谢,一直在说“都是些很好的孩子”。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但雨眠大概可以想象出抑郁症的可怕,犹如一只唯一人能看见的大黑狗,如影随形,剥夺你的欢乐,她希望善良的人们最终战胜它。

    ***

    今年,逼格黑终于决定搞个大事情,正式开启花样年华企划,扛着巨大压力转型的七个少年同样也迎来了属于他们的花样年华。

    不知是冬天太长还是春天太冷,明明该是樱花绽放的季节了,雨眠还是感受到冷空气直勾勾往怀里钻,她穿着厚厚的毛衣,把自己裹成小企鹅。想到去年这个时候自己刚刚入学,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偷看朴智旻,而今已经能够和他有事没事聊聊天讲讲话,她总觉得,时间走得太快,相处的时间却那么少,不是没有遗憾的。

    红毛的正规一辑打歌结束后,公司励志把她们打造成全年无休劳模女团,后续曲的日程又马上提上来。雨眠因为天气变化和活动紧张,过于疲劳,身体最终吃不消这样繁忙的行程而生了病。

    细心又体贴的孙老师最先发现宝贝老小的不对劲,保姆车移动过程中,戴着外套帽子和口罩的女孩只是兀自靠着车窗沉睡,快到电视台的时候,温蒂准备提早一些叫醒她,免得等下下车,吹了冷风头疼,可是女孩怎么也叫不醒,睡得格外沉。这时涩琪察觉叫不醒的女孩有些奇怪,从前座转过来,伸手拍拍雨眠,没想到一摸女孩的脸颊,烫人的温度让涩琪一惊。

    “雨眠好像发烧了!”涩琪把手伸过去探了探额头,“太烫了,这样下去会烧坏的,秀兰姐姐,送雨眠去医院吧?”

    这种情况当然不能拖,反正今天是参加KTR,自家人的电台。朴秀兰把其他四个毛送到电台交到PD手里,自己又开车载着始终陷入昏睡状态的田雨眠赶到医院。

    护士姐姐给雨眠量体温,水银在女孩的灼人的温度下迅速上升至39°8,医生先给雨眠开了退烧针,而后送到急诊外挂水。

    朴秀兰这边看着雨眠除了推肌肉针的时候神智不清,懵懵懂懂的脱裤子配合,其余时间全都精神出走甚至是昏迷状态,一边心疼一边又担心剩下那四个毛。

    推了退烧针以后雨眠的体温稍稍降下来一些,可头疼的厉害,清醒了一会儿,抱着热水,戴着外套帽子坐在医院走廊里吊水,唇色淡白,浑身无力,看着就很虚弱。朴秀兰摸摸她的头,“雨眠啊,你先在医院挂水,我去电台那边看看,那边应该快结束了,我接了她们再一起回来接你,好不好?”

    雨眠无言的点头,还乖巧的和经纪人姐姐挥手。

    朴秀兰一阵心疼,“放你一个人在这我还是不放心,你不是有个哥哥么?我帮你打电话叫他过来?”

    “不用不用,”雨眠连忙摇头,“他们快回归了,每天训练量那么大,死累死累的,不要去打扰他。姐姐放心吧,我就在这里打针,打完了等你们来接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没问题的。”

    话是这么说,可朴秀兰还是放不下心,可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她又不得不走,于是买了热牛奶和小面包放在女孩旁边,叮嘱着:“难受的话千万记得吃点东西,这药还是挺刺激胃和血管的。”

    见她好脾气的一一应下,朴秀兰又去找护士,麻烦她多多看顾雨眠,这才快步离去,想着早去早回。

    雨眠精神不济,朴秀兰才走没一会,她就仰头靠着走廊的墙壁,昏昏睡着了。睡梦中并不踏实,脑袋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吸引,一点一点,难受的很。迷迷糊糊间好像是有人坐在自己旁边,理智告诉她应该睁眼去看看是谁,可她眼皮子发沉,到底耐不住黑甜,再度入睡。旁边的人见雨眠终于安静下来,动作轻柔的把她脑袋扶正,靠在自己肩膀上。借着那人的力,雨眠渐渐睡沉了。

    朴智旻和田柾国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戴着领子上一圈粉毛的外套帽子,女孩靠在一个高个子男生肩膀上,那男生的右手还打着石膏板,自己都是病号的模样,却动作轻柔又细心的照顾着雨眠打针的手。

    田柾国作为兄长的本能顿时开启,大步流星先朴智旻几步走了过去。独自留在原地的小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画面有些刺眼,心里的不舒服被无限放大。

    “你哪位?”国哥倒是不客气,开门见山,嘴上说着,手上动作更利索,直接礼貌又疏远的把睡着的雨眠扒拉到自己肩膀上,示威似的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男病号,“不管是谁,谢谢你照顾我妹妹。”

    男生看看面色不善的田柾国和这才走近,表情同样不大好看的朴智旻,笑了笑,没有畏缩,不卑不亢:“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说的是大家都无比熟悉的釜山话。

    田柾国登时兔眼警惕:“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想,就算你们俩是双胞胎,也不至于无话不谈吧?”

    “你想错了,我们就是无话不谈。”

    “那你怎么不知道我是谁?”

    面对姜蛋妮的直言直语,一旁自打来了就默不作声把姜义建和田雨眠隔开的朴智旻,默默帮雨眠调整完吊针速度,直起身回看过去,用他一贯糯叽叽的语调轻飘飘道:“那一定是因为你没有那么重要呗。”

    向来被粉丝称为小天使的男孩子仿佛一只捍卫领地的小奶猫,炸起平日里柔软的毛,亮牙亮爪,气场感人。

    田小国看着这夸张的气氛,正准备说点什么,就听肩膀上传来雨眠迷迷糊糊的声音,“啾啾呱?我怎么好像听到智旻哥的声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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