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内讧严重,很大程度是因为阳顶天的失踪。此番得知教主下落,须得尽快通知五行旗、五散人,和散落在江湖的四大护教法王。是以三人返程途中便兵分两路,由范遥先行回光明顶布置事宜,杨逍和陆梓瑶则是先回别院,再联系几大元老归教。
然而第二天下午,梓瑶便接到了属下的飞鸽传书。
“表哥来访,速归。”
阿穆尔来了?陆梓瑶皱起眉头,他会从元都带来什么消息?
“杨逍,我要离开一阵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分别,“我很快会去光明顶找你,只是…..这段时间怕是不能陪你去天鹰教了。”
“去哪里也不能说,对吗?” 杨逍深深看着她。
“我——”
“没关系”,他拉住她的手,打断她的犹豫,”不想说就不说,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他靠在石桌上单手撑头,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隐下眼底的担忧,”只是你留我一个人形单影只,是不是要补偿一下?”
“好说”,梓瑶用手指划过他的眉眼,“一定让杨左使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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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陆梓瑶就推着杨逍进了房间,勒令他在榻上看书不准出来。
良久,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杨左使无奈摇了摇头,向着门外喊道,“求夫人高抬贵手,放杨某出去吧?”
“出来吧” 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杨逍站起身走出房间,脚步顿在了门口。
院落中不知何时挂上了一盏盏灯笼,暖黄的烛光映着如水的夜色,仿佛漫天繁星都坠落在他面前。暗香浮动,晚风从未如此温柔。
而那人就站在院落中央笑着看他,一袭白裙,夺了世间的一切颜色,让他只一眼,便再也看不进其他。
“坐呀“,梓瑶指了指树下的琴,歪头笑道,“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还要劳杨左使当回琴师。”
“好”,杨逍点点头,坐在琴前。他的心跳得飞快,一向能言善辩的唇舌,此时却是再吐不出半个多余的字来。
“便弹一曲,乌夜啼吧?好不好?”
“好”,他点头。只要她说,什么都好。
琴声在竹林中响起,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只余那个翩翩起舞的身影,仿若乘风归去。灯火下白衣女子广袖一挥,好像微凉的手拂在他心上,安抚他的焦躁,却又饮鸠止渴般点燃更深的躁动。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抬足,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舍得错过任何一个瞬间。要多少幸运,才能让她降落在自己怀中?杨逍想自己一定用尽了此生所有的运气。
梓瑶所跳的名曰“白纻”,南北朝时便在江南一带兴起,是女子向心上人表达爱意的一种舞蹈。她自从穿越而来,一举一动皆是别有用心,学武功兵法是为了生存,学歌舞诗词是为了惑人,少有真心。只有这一支舞,是她怀着希冀忐忑,用心学了的。
那时她对自己说,你是要回家的,注定不能有心上人,没机会跳这支舞。然而她不知怎的还是学了,心里想着,万一呢?如今她便遇上了自己的万分之一,好像当年学的那支舞,从来便是为了跳给他看的,只给他看。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一曲舞毕,她一个旋身坐进他怀里,“满意吗?”
“满意”,杨逍眼眸深深。
“那答应我,我走后不要冲动行事。”
她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被他捉住握在手里,无奈说:“一定要现在说这些事吗?”
“一定要,我不放心。明教的几个元老都是些愣头青,匪气有余,脑子却是不够用。你千万不能和他们斗气,更不能大打出手,让旁人钻了空子。”
梓瑶想起脑海中残存的印象,又叮嘱道,“明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没必要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成昆的下落不明,你任何时候都要保存几分实力,以防别人趁你们内耗的时候偷袭。”
看到杨逍专注地看着她,却是不知道有没有把话听进去,陆梓瑶有些着急。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她扯扯他的耳朵。
“听到了” 杨左使应了一声。
“你还是心不在焉,我不和你讲了!” 梓瑶心里烦闷,站起身一甩袖子向房间走去。
“梓瑶”,杨逍追上来拉住她,正色道:“我听到了,也都记住了。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保存实力,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平平安安地等你回来”。
“真的?” 陆梓瑶转头看他。
“真的,相信我。”
“那好吧,我不生你气了。” 她替他整了整衣领,却发现面前的人越靠越近。
"所以我们都说完了对吗?都说清楚了?”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迫得梓瑶不由得后退,直至靠到墙上,再无路可逃。
“说…说完了。你离这么近做什么?" 她结结巴巴地应道,想要把他推开些。
"好,我都听你的。我会好好去做,一件一件做好"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撩得她有些失神。
“但是那都是明天之后的事了,对不对?” 他已是双手撑墙,将她困在墙和身体之间。“我们是不是可以今晚....先办些其他事情,嗯?”
“办什….什么事情?“
杨逍嘴角勾起一个有些痞气的笑容,轻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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