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地进入练习生大厦后，乔玥恍惚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总之，不论贺霖口中的条件是什么，对乔玥来说都不重要。
贺霖在她面前呈现的诱惑，让乔玥忘记最后的警惕。
她就这样，再一次莽莽撞撞地闯进了贺霖的生活。
全然无警觉地签完合同，之后乔玥终于露出笑容。
“谢谢你，贺霖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贺霖笑了笑，眉间都是愉悦。
相比于乔玥发自内心的笑容来看，贺霖这一抹笑，就含蓄多了。
他将乔玥的“卖身契”仔细收好，放进抽屉，对乔玥道。
“我带你去录信息。”
贺霖是个大忙人，乔玥不好意思麻烦他，除去一开始的喜悦，理智回来后她便拘谨和客气，显得气氛比刚才冷淡许多。
她小幅度地摆了下手：“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贺霖低头看时间，点头。
他没亲自送，叫来助理：“文生，你带乔玥去楼下行政大厅。”
被叫文生的，是刚才带乔玥上来的那位助理，好像一直站在门外一样，贺霖一叫他，他立刻从门外进来。
乔玥：“我不好使唤你助理的……”
贺霖坐在她对面，闻言稍稍抬头，眼神困惑：“嗯？”
乔玥解释：“我把你助理带走，你万一有事情……”
贺霖笑了笑，乔玥又开始莫名其妙了。
两人相遇的这三次，贺霖最多的就是莫名其妙地笑。
而且真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愉悦，站在一旁的文生偷偷地看贺霖。
助理难得见贺霖笑的这么开心，但也被他笑得一脸不知。
乔玥每次都会被贺霖笑的脸红，因为她不知道贺霖在笑什么。
“你……怎么又笑了？”声音稍微有些恼。
贺霖看她，眼神里尽是戏谑：“我不止一个助理。”
乔玥：“.……”
下一秒，她提起包，离开贺霖的嘲笑：“我走了。”
贺霖看她急急忙忙的动作，在乔玥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变得柔软，深刻。
助理立刻跟在乔玥的后面，关上办公室的门。
路上，文生一直默不作声，相对于早上和乔玥在一起时的健谈。
现在的他，更有点小心翼翼在里面，乔玥问什么他才答什么，生怕有一点的错误。
乔玥心细，看出助理的紧张来：“麻烦你了。”
助理摇头：“不麻烦，不麻烦。”
贺霖的办公室在十六楼，行政大厅在二楼。
两人乘电梯下去。
电梯里接到李熙熙的电话，昨天乔玥跟她说今天要来签约。
李熙熙：“乔乔，我溜出来了，你现在在哪呢？”
乔玥：“我现在去行政大厅。”
电话里，李熙熙好像在跑着走，气喘吁吁：“你等我，我去找你呀。”
乔玥应声后，挂了电话。
助理耳目灵活：“你有朋友在这里？”
乔玥点头：“她比我早两年。”
助理：“如果她也是我们A区学院，你可以申请同一间宿舍。”
这是个意外的惊喜，乔玥：“可以吗？”
助理点头：“只要是一个区的，就可以申请。”
到了二楼，李熙熙还没来，乔玥和助理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她。
助理其实是个十分健谈的人，不过他摸不准乔玥和贺霖的关系，所以不敢多说话。
半晌问了句：“你和霖哥……之前就认识？”
乔玥手里翻着一旁的杂质，下意识地点头：“嗯。”
随后突然想到什么，现在贺霖的身份地位以及不比以前，自己这样说的话，好像有种硬掰扯攀着他的感觉，于是加上一句：“不熟。”
助理小声一句：“看着很熟呀。”
乔玥：“嗯？”
看着熟吗？他们俩挺规矩的呀，也没说过几句话就出来了。
她还不知道，其实助理并不是今天才听说她的名字。
乔玥没来得及细问，李熙熙就到了，她一路快走过来，有点气喘吁吁。
扶着腰：“乔乔！”
冲过来，抱起她：“你能来我太高兴了！”
乔玥也挺高兴的，李熙熙是她高中同学，性格活泼大气，两人相处很好。
她突然想起正事儿来：“熙熙，你是不是A区的？”
李熙熙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你也是A区的？”
两人这算是找到组织了，又抱了起来。
李熙熙她们宿舍四人间，住了三人，正好空出一个房间，乔玥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她们宿舍。
“咱们A区好久没新人进来了。”
乔玥想起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心虚道：“是吗？”
李熙熙点头：“咱们A区的带教是贺霖，要求比较严格，一般没有基础的练习生进不来，就算进来，月度考核也会被刷。”
乔玥知道练习生大厦有“月度考核”和“季度考核”
月度考核每月一次，由区带教考核。季度考核三月一次，是各区之间PK，赢了的可以有公演机会。
听了李熙熙的一番话，乔玥抓住了一个重点。
“贺……就是带教，他有多严格呀？”
李熙熙长叹了一口气，小声：“我们都叫他“死神之手”。”
乔玥：“啊？”
李熙熙：“落在他的手里，相当于落在死神手里。”
乔玥：“……”
“那么夸张的吗？”
李熙熙：“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给了一个眼神给乔玥。
“落在他手里，你就知道“死神之手”，绝非浪得虚名！”
乔玥：“.……”
她有种小小的期待是怎么回事？
李熙熙看了眼时间：“乔乔，我打待会儿还有个商演，时间有点来不及了。”
乔玥：“你先去，我自己去宿舍就行。”
李熙熙边走边说：“有事你就打我电话，我的电话要是没人接，你就打我助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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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手续都办完之后，乔玥准备回去收拾东西。
练习生大厦的作息时间和她上大学的那会儿很像，周一至周五都有课，除上课之外，周末时间自由安排，可以接商业活动。
非课余时间时，都要按照严格的作息规律，待在练习生大厦里练歌练舞。
回去的时间还算充足，乔玥选择坐地铁。
正是中午，太阳热辣辣的，没走几步，她的额头和手心都沁出薄汗。
九月份在外面走路还是很热的，幸好地铁站离家不算太远。
在门口吃了一份面，酸辣口味的，吃的她又生出不少汗来，索性把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白色透薄的雪纺衬衫。
乔玥没注意到身后的视线。
门口坐着男孩，是前两天偶遇的那几个大学生。
窃窃私语，抵了抵隔壁的男孩：“万策，那不是你女神吗？”
被抵的男孩低着头，没有动静。
其实乔玥一进来，他就看到她了。
万策一直小心翼翼看着她，还知道她点了酸菜肉丝面。
“万策，去要个号码吧！”
在搭讪这件事上，男孩显得有点笨拙：“不要闹。”
几个人嘻嘻哈哈不再说话了。
吃完饭，乔玥站在空调的冷风口站了会儿，衣服下面有点水淋淋的。
被冷风吹着，爽快的又舒服。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对着风口，会感冒。”
男孩子的声音响在她的身后，音量不大，声音也稚嫩，显得很年轻，像是春天里一把青草。
乔玥转过身，看到一个男孩子跟她对视了一下，然后匆忙低下头。
她笑笑：“谢谢。”
乔玥的声音像是一块棉花糖，化在了万策的心里，又甜又黏，心里头很不利落，被这种情绪干扰着。
等他回过神时，乔玥已经出去了，万策只看到一个背影，瘦瘦的，很清丽。
回家之后，乔玥开始收拾东西。
现在天气还很热，每星期在练习生大厦住五天，乔玥想了想，她只带了一个星期的换洗衣服。
虽然练习生大厦有地方住，但乔玥没把租的房子退掉。
她自己都不确定，以她的实力能在练习生大厦里待多久。
收拾完东西，她又给国外的朋友发邮件。
前段时间，乔玥工作不顺利，一度想出去，让国外的好友帮她留意工作机会。
各种琐碎的事情忙完，转眼到了五点多。
晚上李熙熙叫她出去庆祝，乔玥便没急着去练习生大厦那边，反正报道还在两天后。
贺霖下午一直在摄影棚里拍片，心思不定的样子。
一直到五点多完工，回到车上，他才拿到手机。
手机上只有几个工作电话，他翻着短信贺、和邮件箱，全都没有乔玥的信息。
贺霖的手指来来回回地刷着手机上的开关机键，眼神却落在别处。
正走神。
助理：“霖哥，现在吃晚饭么？”
贺霖的晚餐一向准时，他摇头。
把手机重新打开，打了个电话。
李熙熙说要请客，但乔玥不太好意思。
“还是我请你吧。”
李熙熙：“你跟我客气什么，你现在刚起步，哪有那么多闲钱请我吃饭呀。等你当上大明星，不是，超级明星时，你再请我吃饭。”
两人约在了小龙虾馆，地方离乔玥家很近。
傍晚，天气没白天那么热，洗完澡，乔玥换了一身运动装，搭了一双平底的小白鞋。
没打车，走过去的。
走了快二十分钟，到了地方。
刚坐下就接到贺霖的电话，乔玥接起电话，她想起今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他。
那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贺霖的声音不高不低：“吃了吗？”
乔玥：“还没，你呢？”
说完，那头沉默片刻。
说完这句话，乔玥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不对，贺霖问她吃了没，应该不是客套，而是真的问她吃没吃。
她回答没吃。
那么下一句，当然就是……
果然，下一句贺霖：“我也没吃，一起？”
乔玥觉得自己情商好低，她虽然没吃，但是她约了人呀。
她攥了攥手机，声音有点紧：“我今天约了人。”
贺霖那头：“是吗？”
这句轻飘飘的话，乔玥怎么听出一丝可怜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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