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觉得,维拉尔好像在躲着他。
魁地奇世界杯赛的第二天,他们就离开了营地,回到马尔福庄园。
维拉尔神游的时间忽然变得更多了,聊起天来也有一句没一句,显而易见的敷衍。就连当天他邀请维拉尔留宿,并且满心以为他不会拒绝的时候,维拉尔也十分坚定地表示要回对角巷去。
所以……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迷茫且失落,完全没有想到,问题会出在自己的魔杖上。
至于维拉尔,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德拉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失去德拉科,可是一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和“喜欢”、“恋人”之类的词挂钩,他就觉得很不、很不适应。
像有只小钩子在挠,难受的很。
可是如果直截了当地挑明了,拒绝了,德拉科还会和他做朋友吗?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必须认真对待。
只能暂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然而维拉尔从来不擅长说谎,再怎么面无表情,也总显得别扭。
之后,德拉科三天两头跑来对角巷找他玩儿的时候,维拉尔也还是如此。德拉科不知道他内心的纠结,还以为他是在跟某个魔杖方面的研究问题较劲呢。
伊索旁观者清,也没打算提点什么,只是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两人的情商……还真是半斤八两,一样感人。
不过这样也好。
不至于像克洛希一样……
伊索叹了口气。
——————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哈利正在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玩巫师棋,桌上摆着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不甘不愿送来的甜点。而他的教父就坐在一旁观战,给他出谋划策。
在哈利过去的人生中,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拥有如此幸福的假期。
他终于摆脱了德思礼一家,不用再穿着达力的旧衣服给佩妮姨妈干活,也不用担心吹涨了玛姬姑妈后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事实上小天狼星一度想跑去找他们算账,比如变成大黑狗咬达力几口再回来刷牙——但哈利拦住了他。
太开心了,继霍格沃兹之后,他有了另一个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虽然这里大部分时候都阴森森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危险魔法物品,有一排家养小精灵的头嵌在墙上,还有喜欢碎碎念的克利切和总会突然出现大声尖叫谩骂的老夫人画像……但他还是觉得这里很好。
可是小天狼星不喜欢这里,哈利看得出来。他讨厌这个曾经束缚他的地方,但为了自己的教子,他选择回到这座布莱克家的老宅——只因为这里有一层层的保护性魔法,可以保证哈利的安全。
哈利这样想的时候,罗恩的白主教毫不留情地将他的黑骑士打落马背,拖出了棋盘。
“你在发什么呆?”罗恩不满地问。
小天狼星懊恼地叹了口气:“你就像你爸爸一样,总喜欢在下棋的时候走神——记着接下来走这个皇后!”
这时候,克利切阴沉着脸出现在一旁,端着装满茶点的托盘。哈利敏锐地发现有一块点心上探出一根细线似的东西,还会动……他有充足的理由怀疑那是某只昆虫的触角。
小天狼星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眼角一抽,粗暴地提起家养小精灵的腰布,想将它丢出去——当他这么做的时候,赫敏发出不赞同的嘘声。
但有什么闪着金光的东西从克利切身上掉了出来,
小天狼星先它一步捡起了那个玩意儿……一个挂在金链子上的、沉甸甸的挂坠盒,上面还有一条绿宝石组成的蛇形S字母。
小天狼星厌恶地打量着它:“我不是说过这种东西全都扔掉吗——”
克利切仇恨地盯着他,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抢夺那东西一样,可是家养小精灵是不能袭击主人的。
正当小天狼星不在意地准备将挂坠盒丢出去时,哈利忽然出声了:“小天狼星,我能看看它吗?”
哈利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渴望接近这个挂坠盒,但又害怕上面的什么东西。那个S字母的标志让他亲切又畏惧。
这是很不同寻常的。
拿到挂坠盒,哈利一言不发地盯着它,然后恍恍惚惚地起身,视线扫了一圈:“不好意思,我……去趟盥洗室。”
小天狼星皱眉,手握住魔杖:“怎么了?”
他必须警惕,谁知道这座房子里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黑魔法。
哈利顿了顿,回过头很自然地笑起来:“肚子有点疼,真糟糕,我怀疑克利切在刚才的甜点里放了什么。”
罗恩一听,立刻苦着脸嘀咕:“我好像也……”
小天狼星眯起眼睛,松开了魔杖,接着恶狠狠地看向克利切,后者则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哈利一派从容地走进盥洗室,关好门。下一刻,神色就变得呆板,他举起挂坠盒,轻声说:“打开。”
用的是嘶嘶的蛇语。
挂坠盒开始细微的颤抖,然后弹开了。盒中窜出一团漆黑的雾气——轨迹很奇怪,就好像被挂坠盒里的什么东西踹开一样——它直直地融进哈利额头的伤疤。
“哈利”看着那道雾气消失在他的眼前,表情狂乱而诡异,像个疯子。
可很快,一道有些倦怠的声音响起:
[安静。]
“哈利”的表情立刻收敛起来,他阴晴不定地盯着挂坠盒。
[带我去霍格沃兹。]
话音刚落,挂坠盒又自己合上了,那道声音没有再出现。
良久。
哈利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盥洗室?他来这里干什么……对了,克利切又在甜点里掺脏东西,他肚子疼,当然要来盥洗室,罗恩还等着呢。
挂坠盒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带着它去霍格沃兹。哈利莫名其妙地这样想,然后耸耸肩,将它挂在脖子上。
——————
霍格沃兹的开学日来得很快。
维拉尔还是和德拉科坐在一个车厢,但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默,就连沙比尼也看出了不对劲。
“你们吵架了?”沙比尼低声问。
德拉科疑惑又沮丧:“没有——最起码我认为没有。”
沙比尼同情地咂了咂嘴。
霍格沃兹特快列车抵达站台时,天空一片漆黑,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天气太糟了,学生们一边同情着要在这种情况下摆渡过湖的一年级新生,一边三三两两地爬上夜骐拉的马车。
维拉尔看着夜骐的眼睛,自然而然的,上学期对德拉科坦诚相待的记忆涌现出来。
双手交握的感觉,温暖得难以抗拒。
可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德拉科会抱有那种感情,否则他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口。这算什么?我当你是朋友你却想泡我?
维拉尔气闷地瞪了正在上马车的德拉科一眼。
德拉科:“……”又怎么了?
马车在城堡前停下了。学生们急匆匆地跳下马车,跨上石阶,穿过橡木大门。
皮皮鬼守在门厅里胡作非为,尖厉地怪笑,将装满水的气球往地上砸。大理石地板浸湿后滑得过分,小巫师们一步一滑,小声抱怨着向礼堂挤去。
维拉尔小心翼翼地走着,一个水球在他的袍子旁边炸开,本来就湿哒哒的巫师袍顿时雪上加霜。
忽然,维拉尔脚下一滑,下意识地抓住德拉科的胳膊才没有摔倒。而当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想要松手时,德拉科反过来揽住他的肩膀。
“我们这样互相扶着走,不容易打滑。”德拉科在他耳边说。
可是一滑就能倒两个……维拉尔心想,却没有挣开。
礼堂的天花板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样阴沉沉的,风雨交加。
德拉科拉着维拉尔走向斯莱特林的餐桌,一边给他施了个烘干咒。
维拉尔拍了拍重新变得干爽的巫师袍,低声说:“谢谢。”
“这没什么。”德拉科叹了口气,也将自己的袍子弄干。
现在,所有学生和教工都在礼堂里了。分院仪式结束后,邓布利多站起身,只说了一句——“吃吧!”
维拉尔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甜牛奶。德拉科没有动面前的牛排,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与他们隔了几个座位的潘西戳戳沙比尼的胳膊:“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有点奇怪。”
虽然沙比尼没有将德拉科的事情告诉她,她还是自己猜了出来,并且莫名其妙地对此事感到兴奋,比沙比尼还要关注这俩人之间的进展。
“可能是德拉科在什么地方惹了他的小朋友吧?”沙比尼专心切牛排,不在意地说。
潘西沉思了片刻,忽然诡秘一笑。
“我有个想法,布雷司,你知道哪家药剂店比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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