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尔从未想过，在得到了银质小龙、制作了木雕小龙之后，他会再见到一条真正的，活着的，会喷火的龙。
看着对面难掩兴奋表情的德拉科，维拉尔默默地捂住脸。
“你的意思是，刚才你听到韦斯莱说……格兰芬多三人组要去看小龙破壳，在狩猎场看守那里？”
德拉科点头。
“而你现在也想要去看？”
德拉科再点头。
维拉尔深吸一口气：“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龙！活着的龙啊，魔法部禁止饲养的龙啊！”
那个叫鲁伯.海格的大个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记得你上回跟我说的话吗？怀疑我是不是斯莱特林的那一段，现在我把它原封不动地送给你——”维拉尔表情严肃。“别学格兰芬多去冒险，你不是鲁莽的狮子。”
德拉科满不在乎：“这有什么，我们可以站在他那个小破屋子外面看着。如果被教授什么的撞见，就说我们是发现了那个傻大个非法养龙的事实，打算搜集证据举报来着。一点事儿都不会有，相信我。”
如此狡诈，不愧是斯莱特林！
维拉尔扶额：“克拉布和高尔会很愿意陪你去的。”
德拉科的表情顷刻就冷了下来：“我最近不太想见到他们。”
德拉科想起他昨晚的梦。
梦中的克拉布和高尔看起来已经成年了，比起他们现在的模样变化不大。
“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呢，德拉科？”克拉布轻蔑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谁都知道跟着明小姐才能得到黑魔王的赏识——马尔福家已经没落了！”
然后是一段文字，记录在麻瓜们常用的白纸上。很荒谬的，他就好像一个闲来无事翻看故事的人一样，看着这段文字——
“‘肯定意味着’？克拉布带着不加掩饰的凶狠转向马尔福，‘谁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再也不听你发号施令了，德拉科。你和你爹都完蛋了。’”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在看一个记载在纸上的故事，故事人物是他和霍格沃兹的众人。一切悲欢，都只是供书本外的人们消遣……？
梦境的最后，有一道属于成年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不停、不停地回响。
“你早该知道，不论是哪一段故事里的他们，都从来没有真正信服过你。”
德拉科抿紧嘴唇：“我不会去找他们的，你陪着我去。”木雕小龙阿锤无精打采地趴在他肩膀上，翅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让这一人一龙看起来都有点可怜兮兮。
这是在撒娇吗？这是在撒娇没错吧！
维拉尔叹了口气：“……我去。”
而且，说实在的，他对幼龙也不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龙心腱是祖父常用的杖芯材料，龙爪粉是上等的魔杖内部填充物，龙血可以用来制造高级魔杖保养魔药……
这么一想，维拉尔就有些跃跃欲试了。
还没有出壳的小挪威脊背龙：“……”害怕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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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斯莱特林没有课，而格兰芬多则要上一节草药课。德拉科推测，格兰芬多三人组会在草药课后直奔狩猎场看守的小木屋。
“就他那小破房子，还想养一条火龙吗？也不怕被烧得无家可归。”德拉科嗤笑一声。“我曾经想劝说我爸养一条龙，但是，他觉得龙不够优雅……太过危险……并且，当然，养龙是被魔法部明文禁止的。我们家一向遵纪守法。”
维拉尔想起对方曾向自己炫耀过的满屋子的黑魔法藏书，对此不敢苟同。他可以肯定，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被魔法部禁止的。
“我爸就是喜欢那些耀武扬威、华而不实的东西，比如白孔雀。”德拉科恨恨地补上一句。
这时两人已经走出了霍格沃兹门厅，德拉科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后，抬手就用亚历山大重重地敲在维拉尔头顶，施了个幻身咒。
无辜的亚历山大：［哎哟好疼！］
更加无辜的维拉尔：“嘶……你敲这么重干嘛？”
德拉科没什么诚意地说：“抱歉。你要知道，这是高年级才会学的咒语，我现在只是个一年级，魔力不够。不敲得重点，咒语效果不好。”
维拉尔：“……”我信了你的邪！
但德拉科也不算说谎，这个幻身咒的效果的确很好。维拉尔感觉到一股冰凉的东西从头顶被敲打的地方流入身体，他低下头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和草坪一个颜色了——简直就像一只人形变色龙。
“你用得这么熟练，看来平时没少夜游啊。”维拉尔盯着德拉科，后者在给自己施幻身咒，敲击的力道明显比敲他时要小。
两人向海格的小木屋走去。
德拉科走在前面，他站在木屋前，透过窗帘缝往里看。
“你为什么不直接敲门进去呢？”维拉尔提议。“既然连赫敏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话……你又不像是要告发他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和那个傻大个说话？”德拉科紧盯着窗户里面。“嘿！真的是一枚火龙蛋……它在动！”
“你对他似乎非常排斥。没错，他是粗鲁了一点，莽撞了一点……但你对他的排斥也过头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有点儿像放大了的克拉布。”
“克拉布比他有心计多了。”德拉科含糊地说。“好吧，但他是个混血巨人，你知道吗？”
维拉尔真的愣住了：“混血巨人，鲁伯.海格？我还以为他只是得了巨人症，或者被谁施过膨胀咒。”
“这当然是有依据的。你要知道，巨人的寿命其实比人类长，哪怕他们表现出来的寿命很短……那是因为族群内部的互相残杀。”德拉科让开一点，示意维拉尔往里看。“你猜他多少岁了？”
维拉尔看了看，海格正围绕着一张桌子焦急地走来走去。龙蛋就搁在桌子上，不时晃动一下。
维拉尔打量着他那蓬蓬的大胡子和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厚重毛发下的脸，有些迟疑地说：“看起来像四十岁，如果把胡子和头发剃了，大概三十岁？”
德拉科低声嗤笑：“他今年六十多岁。”
维拉尔：“……！”
“法力高强的巫师确实可以延缓衰老。但他看起来像是法力高强的样子吗？”德拉科说。“这傻大个的母亲是一个女巨人，在我来上学之前，我爸查过的。他有向邓不利多校长要求过，让这家伙离学生远一点。但邓不利多校长担保他没有危险……总之，我爸让我别靠近这个半巨人。”
维拉尔：“……”那你还在这偷窥人家的龙？
这时，城堡里传出下课铃声。德拉科的耳朵动了动，就拉着维拉尔躲到木屋后面。
没过多久，格兰芬多三人组就匆匆忙忙地跑来了，海格站在门边迎接他们。
“为什么赫敏也会跟来？”维拉尔奇道。“我还以为她讨厌违反规则。”
德拉科嘲讽：“由此可见，她果然是个格兰芬多。”
……同样在无视法令的你才没有资格说人家好吗！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小挪威脊背龙在两拨人的关注下破壳了，这只长鼻子、橘红眼睛，浑身湿漉漉的生物实在称不上可爱。
德拉科也有些失望：“没有罗马尼亚长角龙漂亮，更不用说和冰岛银龙相比了。只有那对翅膀才是算是有魅力……”
维拉尔看着那对多刺的，嶙峋的，黑乎乎的翅膀，感觉自己没办法赞同他的话。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木雕小龙阿锤却作出了反应。这个平时不喜欢飞行的懒洋洋的家伙猛然窜起来，然后啪地一声撞在了海格的窗玻璃上。
两边的人：………………
很快，罗恩的尖叫声打破了平静：“这是马尔福的东西！他在外面！”
德拉科一把拽下还在往窗户上撞的阿锤，慢慢地转头，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告诉我，你还给这玩意儿施了辨认同类咒什么的——”
维拉尔：“……”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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