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26年,唐王朝建立的第九年。
半个月前,武德九年六月初三。
长安城宫城玄武门附近一个道士的打扮的晃晃悠悠的在城门外走着,他手里那这个酒壶,走上两步就停下来喝几口。离得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味。
说来也奇怪,这几日皇宫附近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了,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玄武门附近被清理的干净,很难看到想这个醉道士一样的普通人。
身穿黑色官府,手握长刀的男人领着一队官差经过,腰间挂着的牌子上面明晃晃的大理寺三个字看的有些吓人。
“膈!”道士恰巧打了个酒嗝,熏人的酒气被风一吹顿时就顺着空气飘到了队伍的面前。
“这是什么人?”男人皱了皱眉头。
“回禀李少卿,这人就是长安城内的一个神棍,前段日子才冒出来的。也不知是打哪来的,成天神神叨叨的,这八成是喝醉了转悠过来的吧!”
“赶紧把他给我弄走!”被称为李少卿的人眉毛一竖,教训道:“不知道这两日非比寻常么!什么人都能在这里转悠了?”
“是!”身后的属下听了立马就从队列里走出了两个人上去就要架着这神棍道士离开。
按理说在两个孔武有力的大理寺官面前一个酒鬼再怎么耍酒疯呢也是翻不起什么浪花来的。
李少卿就是这么想的,因此他连看都没看就领着队伍继续往前走。
哪只还没走了两步,就听见两声“哎呦”。李少卿眉毛一挑,直觉有些不好。他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刚刚走过去的两名官差不知何故倒在了地上,倒是那酒鬼还和没事人一样,醉醺醺的喝着酒。
李少卿的脸色顿时变了,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道:“快抓住他!”
身后的官差们互看一眼,立马训练有素的以包围圈的形式朝酒鬼道士逼近。
李少卿目光紧紧盯着人群中间的道士,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个道士出现的确实有些蹊跷了。
道士仿佛是真的喝醉了一般,丝毫不在朝自己逼近的官差们,他又往嘴里灌了几口酒,晃悠着身子转了个圈,等好不容易站稳了,就正好透过人群跟李少卿瑶瑶对视上了。
“嘿嘿嘿……膈!”他遥遥一指,手指正好对上李少卿,还未说话先发出一阵让人不舒服的笑声:“李……少卿!李安远!”
他大着舌头喊了一遍李少卿的官衔不算,又叫了声他的名字。
李安远开始有些头疼了。知道他是少卿不奇怪,可知道他叫李安远就非常奇怪了。
李安远在这长安城里虽然算不上低调,但官职摆在那里,不管是谁都得给个面喊声少卿,在加上他姓李,虽说血缘上远了些,但多少有点关系在那。旁人避讳,提他名字的就少了。
现在倒好,一个平头百姓,还是个醉醺醺的神棍,上来就连名带姓的喊了声李安远。
若是放在平时,这事可大可小,可在今日,那就必然是个大事。
谁都知道李安远的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是靠着秦王李世明一手提拔上来的。要说秦王的亲信有哪些?别的不确定,这李少卿倒是举朝上下都知道的一个。
李安远自己自然也是明白这些的,因此当着酒鬼喊出他名字的时候,再加上明天会在这里发生的一些事情,瞬间就让他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大胆!”李安远快步走向他,低喝道:“说,谁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来。”神棍依旧醉熏熏的,就当李安远以为是自己神经过于敏感了的时候,就听他又补了一句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让你给秦王传个话。”
他这一句秦王吓得李安远三魂六魄都差点出窍了。
还不等李安远平复下来就听他又扔了一个更吓人的炸弹出来:“我送了个礼物,就往在秦王床下面了。李少卿记得告诉秦王,让他看看,喜不喜欢。”
李安远四肢发凉!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进秦王府还往秦王床底下放东西,不管他说得是不是真的,这事都不得了。
“快抓住他!”李安远当即立下道:“你们几个跟我走,去秦王府!刚刚的事情都给我忘记了,谁都不许多提!”
李安远赶到秦王付的时候,秦王正好在府上,听闻是李安远来了心下就有些觉得不妥,怕是有什么坏消息。
果然,李安远附耳把酒鬼的事跟秦王说了之后,秦王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派人去床底下看!这一去还真翻了个东西出来!是一个盒子,漆黑透亮,盒子里装了个珠子,也是漆黑透亮的。
秦王又惊又怒:“那道士人呢?把人带进府里来,我要亲自问!”
李世明不知道那道士是何人,是何意,可他准备了多日的计划绝不都能功亏一篑。李安远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立马就叫人偷偷把道士带进秦王府来。
哪只去的人一问竟然得知那道士凭空消失了鬼话!这花不好上报,要是原原本本给李少卿说了,他们被骂还算是少的,只怕要害的李少卿被秦王骂。
问话的人没办法了,最终只能说是没抓住跑了。
……
若只是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珠子丢了便是丢了,李安远堂堂一个大理寺少卿又怎么会落魄到伪装成一个神棍。
坏就坏在,这珠子不是普通的珠子!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遇到酒鬼道士的第二天,秦王李世民在帝都长安城宫城玄武门附近射杀皇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这事还真被走漏了风声。那李建成和李元吉是想将计就计,李世民虽然已有防范还是险中了招。
可就在这时,那颗黑色的珠子突然“活”了过来!
李安远有幸见证了这一幕。
黑色的珠子浮向空中,仿佛巨大的野兽张开了猩红的大嘴。李安远看到自己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从身体里飘了出来,秦王、太子和齐王以及那些手下士兵。
黑珠就像闻到了美味的野兽一样,不断地靠近飘出身体的人,将他们搅碎吃进肚中。
李安远一度以为他们完了。眼见着太子和齐王也被这般吃掉了之后。李安远甚至都做好先秦王一步离开的准备了,那珠子却突然停下来。
珠子的颜色慢慢变得暗沉起来,然后跌落在地上。
李安远觉得身体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拽了他一把一样!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回来了,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紧接着秦王也回来了。
在场半百的人数最终却只有他和秦王两人活了下来。
李世明向来是个明白的人,他有野心,但更有支配野心的头脑。
“这珠子留不得。”他惊惧这珠子的能力,更惧怕珠子之后那人的目的。他看向李安远道:“你把这珠子毁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不可再让任何人得到他。至于这里发生的事情。便还是和之前一样,太子作乱,被本王诛杀。”
“遵命。”李安远得了旨意,便带着珠子离开,准备出城毁掉,谁知路上撞了一个在猪肉铺上买猪肉的妇女。
李安远被玄武门之事吓得还没回过心来,当时没想太多,匆匆离开之后才发现珠子没了!
后来想来想去,就只可能是掉到那妇人身上了。
这妇人,便是杜三娘。
这些话李安远是不会和这些百姓说去的,玄武门之事已经成了禁忌,容不得被随意讨论。可那珠子一天找不到李安远便一天睡不着觉。那日灵魂被抽离身体的恐惧他感受的太深切,若是不能掌握这珠子的去处,亲眼看着他被销毁,恐怕这辈子他都会在活在被那珠子支配的恐惧之中。
*
“大理寺少卿在此谁敢放肆!”李安远手里的牌子此时成功起到了它镇压百姓的作用。
常氏和安大山成了哑巴,哆嗦着嘴皮子说不出话来。欺软怕硬一辈子,两人说到底也只是平民百姓罢了,最多就是怕富的欺穷的,哪敢在官老爷面前蹬鼻子。
别说大理寺少卿是个正四品,就是个九品芝麻官他们这种人也招惹不起啊。
“大理寺?”舞女媚艳的目光缠在了李安远身上:“原来是为官爷,还真是藏的深呐!”
李安远目光跟舞女交汇在一起那么一瞬之后有瞬间瞥开了,不过这么看来,这两人之间仿佛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杜茗此时的心情有些不可言喻,神棍的真实身份是大理寺少卿,舞女的真实身份是狐妖,除去安大山常氏这两人杜茗实在无法把自己和他们放到一起比较之外,也就只有一个柳长夜是跟他一样没有隐藏身份的人了。
杜茗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咳得只剩一口气的柳长夜,难得有了一丝丝的亲近感。
“珠子到底在哪里?!”李安远确实是气得要死。在他的计划中。他只要不留痕迹的接近杜三娘把珠子拿回来就好了,可偏偏他找过去的时间点不对。正是那常氏听信留言觉得杜三娘不守妇道的时候。
他一个人男人,这个时候自然就没办法在接近杜三娘了,没了法子,他只能另辟方法接近杜三娘,而这个神棍的身份恰巧就是他能想到的最简洁的方式了。
怪不得当初玄武门外那个送珠子的人会用神棍这个身份接近他,只能说这个身份确实是好用。
只是没有想到,这之后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官、官爷,小的不知道什么珠子啊!”安大山冤死了,他一开始只是打了一个如意小算盘,想休了糟糠妻而已,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又是被厉鬼索命又是得罪大理寺的大人。
李安远也知道恐怕安大山不会知道那珠子的下落,却还是不愿意放弃,从怀里掏出一张画。
那画上画的正是一颗珠子,珠子大约拳头那般大小,晶莹剔透黑的发亮,但又隐约能看到丝丝彷如人血一般暗沉的红色,黑红两色一中和,使这珠子反倒平庸了不少。不过画的人水平的确是高,一个珠子而已也被画的栩栩如生。
“便是这个珠子,你仔细看看,到底看没看见过。”李安远黑着脸威胁到:“若是敢撒谎,便将你二人带回大理寺去。我大理寺的刑牢恐怕二位应该不是很想尝试吧?”
“不想!不想!”安大山被吓得脸色惨白,常氏更是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这两人,见到杜三娘化成的厉鬼的时候随时害怕都没有怕成这种地步,怎的被一个官差威胁几句竟然吓成了这样。
杜茗摇摇头,被这二人倒进了胃口。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杜三娘虽是厉鬼,却是被他们终日磋磨的人。两人的即便恐惧,可还保留着骨子里那种对杜三娘这类弱者的不屑。
但李安远不一样,他虽为人,却是官,还是一个正四品的大官,一个当官的想要折磨几个普通老百姓实在是太简单了,不是单一的折磨,而是决定之后几代人的命运。常氏和安大山小百姓岂能不怕。
“既然不想就给我好好的说。”李安远低头凑近安大山一字一顿道:“到底有没有见过这珠子!”
“没见,没……啊见过,我见过,小的见过啊!”
“哦?”李安远被以为没戏了,没想到这么一逼之下安大山竟然还真被他问出来了东西:“快说,在哪见过?”
“杜三娘!”安大山急忙说道:“小的在杜三娘那看到过!”
说完他还不忘一脸邀功的看向李安远。
这人,也是绝了,都吓成那样还不忘邀功。
李安远气得一脚踹向他肚子:“这还让你说?老子不知道它在杜三娘那么?可是杜三娘也在已经没了!老子要知道珠子现在在哪!尽他娘的说废话!”
“小的……小的……”安大山被他这么一踹,都顾不上疼了,直接就给吓得尿了裤子,一股尿骚味顿时充满了客栈。
李安远顿时恨不得一剑痛死这怂货,立马掩着鼻子朝后褪去,正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的时候却又听他细嗡嗡的说了声:“小的知道它在哪啊……”
“什么?!”李安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的说……”安大山吓得都快说不出话了,可还是努力把话完整的吐出来道:“小的之前和我娘去、去处理那杜三娘的尸体的时候,看到、看到那珠子了!”
“什么!”李安远连忙又凑了过去,也顾不得那尿骚味了抓起他的衣领问道:“在哪呢!”
“就在那墓园!”安大山说:“我们丢尸的时候在墓园看到了!她篮子里的东西,因为怕被人……反正就跟着尸体一起全给扔到墓园里了!”
“不可能!”李安远立马就否认道:“你说谎。那尸体我翻了个遍,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真的!真的啊!”安大山吓得跪倒在地上:“小的当时确确实实的看到了啊!除非,除非是被别人给拿走了!”
李安远一时又惊疑了起来,他去找过杜三娘的尸体,不但如此还翻遍了他的房间都没有找到,她本以为不在杜三娘的身上而是被她藏了起来,可现在一听安大山的说辞又觉得不对。
很可能,那珠子是在杜三娘死后,他找过去之前的空挡里被别人给接了胡拿走了!
李安远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别人了,他猛地抬头看向了舞女:“是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舞女这会倒是变得很冷静了:“那珠子,对我来说没有用处。”
李安远闻言立马瞪圆了眼,神色紧紧地锁定在了舞女身上。
舞女这话虽然说是摆脱关系的,可听她那话里的意思也不难猜到,她是知道那个珠子的,甚至可能还知道珠子的作用。
李安远一时间脑袋疼的厉害。他本来只是想毁掉一颗珠子,却没想到牵扯到了这种奇怪的怪事中,长安城陷入了时光回溯不算,鬼啊妖啊的这中从前从未见过的东西都开始横行。
这可是帝都,若是一国之都都不平安,还让百姓怎么相信这个国家。想到不久后秦王的计划李安远觉得自己简直能一下子老十岁。
“把珠子交出来,我饶你一命。”李安远眉头紧皱:“刚刚那符咒的威力有多大你看到了。如果你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了。”
“呵呵。”舞女一笑,并不多言,只是摊了摊手,仿佛再说,我让你动手,我看看你如何动手一般。
李安远脸一黑,被她这模样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刚刚那话的确只是在炸她,事实上,此次出来他身上仅仅只有那一张符咒。是秦王给他抵御那珠子异动时防范用的,却没想到他这趟会遇上这又是鬼又是妖的。
舞女是妖,可李安远这半辈子还从未遇到过一个妖,他不知道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若是和鬼一样,他也只能束手无策,不,或许……
李安远的目光突然锁定在了杜茗身上。
“嗯?”杜茗看戏看的正爽突然被引火上了身。他被那李安远的目光一锁,还真不由得吓了一跳。
可吓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怕的,左右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竹子啊鬼啊妖啊的都跟他无光。他只是来解救小黄莺和秀才他们的。
“你看我做什么?”杜茗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可不知道什么珠子。”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狐妖很厉害。”
他这话说得不假,传说中的狐妖的确都很厉害,他以前没跟害人的妖怪打过交道能不能打过他也不知道。
比起打架,杜茗其实更像搞清楚事情的经过。
李安远有些失望,他之前见识过杜茗的手段知道这个孩子的确有些本事,便想靠他制服舞女。
“不过你之前说你去杜三娘的尸体上找过珠子?”杜茗问。
李安远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找过,没找到。”
“是在常氏安大山他们抛尸之后么?”杜茗问:“就你一个人?”
李安远闻言微微顿了一下,目光瞥向舞女道:“还有她,我当时不知道她是妖。在我去木屋找你之前。”
这就对了!杜茗暗道。看来当时他看到的的确不是时光回溯,而是从客栈里跑了出去的舞女和李安远。只不过当时那个时间只怕也正好是时间当时常氏和安大山抛尸的时间。因为安大山和常氏因故没有进入时光回溯,所以杜茗当时自然看不到他们。
不过猪肉铺老板却是回溯里的人,所以即便当时没有那两个人可是在事件发生的时候那两个人是存在于那个地方的。
这么看来,如果安大山和常氏没有说谎的话,那也就是说那个珠子是在安大山和常氏抛尸之后到李安远和舞女搬走尸体之前的这一段距离当中被人摸走了。
“既然如此。”杜茗微微勾了勾嘴角,竟是露出了一个小幅度的微笑:“我们不如去那个荒废的墓园看看。”
李安远也正有此打算,他点点头,然后又把目光看向舞女,显然他还是依旧怀疑舞女,同时还忌惮着她的身份。
“你去么?”李安远问她。
舞女一笑,又是那种莫名古怪的笑容:“奴家自然是去的。若是不去,两位该怀疑奴家了。不过两位也不用怕,虽然奴家本来是想炼化那恶鬼的,听起来有些面目可憎引人害怕吧?可那都是之前了,现在长安城被黑雾包裹,进不来出不去的,其他人还都跟咱们不一样。那奴家就自然不会害你们了,不然奴家一个人还不得无聊死。”
杜茗闻言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收回了目光起身道:“去墓园把。安大山和常氏就把他们绑在这里,柳长夜身子不行就也在这里等着。我们三人过去如何?”
“那好。”柳长夜边咳边说:“既然如此在下便不跟着小公子添乱了。”
杜茗一愣,这倒是没想到的,柳病秧子难得的好说话。杜茗还以为他会死皮赖脸的要跟着一起呢。
李安远和舞女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说是没意见,杜茗倒是觉得这两人是各怀鬼胎。
“那就走吧。”他穿上蓑衣,走到客栈外,雨看上去已经停了,只是风一吹还是有不少树上屋檐上的雨滴被吹落下来。
杜茗看着长安城内一道道幽暗悠长的街道,这一眼仿佛望进了黑暗深处。
*
夜色越来越深,长安城整个笼罩在一团黑色的迷雾之中,荒草杂乱之中一颗黑色的珠子几乎和夜色融为了一体,除了时不时发出的一丝幽光几乎无人会注意到他。
“总算找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从夜色中传来,一只修长的惨白的手慢慢伸向那颗珠子将他捡了起来:“知道大人在哪了么。”
“知道了,城西的那间客栈里。”另一个声音回应道,他看了眼四周道:“冥珠已经找到,长安城什么时候能回复原状,若是时间久了,难免会出了岔子。你我二人看管冥珠不当,导致冥珠被盗罪不可赦被怪罪也是应当,可若是因此原因害大人……”
“别说了。”那声音幽幽的有些无奈:“事已至此上面不怪罪最好,若是怪罪了,也只能由你我二人承了大人的怒气了。至于长安城,还是得找到大人之后由大人亲自复原。只是不知道是何方妖怪竟然不知好歹赶触碰冥珠。”
“你说的是,还是快去与大人汇合把,冥珠的异样只有大人才能复原。有人了来了……”
随着这句话音的落下,原本两道在月光下被找的模模糊糊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微风吹动杂草,把之前珠子压在那里留下的印记吹没了,而奇怪的是,泥泞的土地上竟然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来。
“就是那里了么?”杜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就是那个位置。”李安远手遥遥一指,落在了和刚刚黑珠子停在的地方相差不了多少的位置:“杜三娘的尸体本来就在那里。”
他指的那儿也是一片泥泞,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形的模子,只不过尸体已经不见了。
杜茗想到了之前路中央看到的那具尸体忍不住问道:“你当时在那里绊倒的尸体是你们扔到那里的?故意的?”
“当然不是。”想到那一幕,李安远神色还有些难看:“我把尸体放到了猪肉铺,翻完没有我要的东西之后就放在了那里,我本来是想带你去那里看尸体,谁知道……”
他说完狠狠剜了舞女一眼:“是你么?”
“自然不是。”舞女柔柔一笑:“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搬动另一个女子。说不定是那安大山看的好事。”
李安远一想确实也有可能。毕竟死去的猪肉铺老板脸上带这个安大山的人皮面具这点也很值得怀疑。
若是换了平常这么多疑点之下他一定会性质高昂的去查个痛快,可惜现在珠子的下落未明,他实在没有心思破案解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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