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舞女娇娇一笑,眉目艳丽。可那目光落在杜茗的身上却仿佛猝了毒一般,让他前胸贴着后背的一冷到底。
自打建国后不许成精之后,现代就很少能看到妖这种物种了,即便是有也多数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杜茗在现代呆的时间久了,一回长安就遇到这么一个用力过猛的妖,一时也有点束手无策。
“怎么?小公子莫不是非要多管闲事?”舞女舔了舔唇,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可眼中那如毒蛇一般的目光让人不得不提起警觉。
她目光看着杜茗,语气一如一开始那般娇软,幽幽说道:“小公子可莫要犯了糊涂,你看,这杜三娘死得冤枉,变成厉鬼那是她怨气太大留有执念。常氏和安大山草菅人命害死杜三娘,他们被杜三娘索走他们的命也是罪有应得,我说的可对?那这根小公子又有什么关系小公子何必要管呢!”
杜茗从前从未与古时候的妖接触过,只听那些野史小传里总是传说古代的妖物不是爱迷惑人心吸人精气,就是爱挖食人稀害人性命。他看舞女这幅模样,虽然表面无害,但下意识的就是不想于她接触。
客栈外,依旧是电闪雷鸣,轰隆隆的雷雨中隐隐传来丝丝的呼啸声。杜三娘眉目中已经有些着急,她狰狞的面容看向杜茗半晌又转向舞女:“你与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这小道士想收我尚已是难事,更别说还有你在这里,你不必管他。”
她说话间,怒气带动着身上染血的素衣随风飘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在客栈里发酵开来,朝四周散去。
许是因为下着暴雨的原因,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沉闷的压在整个长安城上空,杜茗不太想和这一妖一鬼的两个女子搭话,高冷的面容上换了两次表情,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想出自己该说什么。
屋外,空中忽的打下一道惊雷,轰隆隆的响声震耳欲聋。
杜茗猛然从沉闷的窒息中惊醒了过来,他神色一历,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是狐妖!”
差点被一直狐妖带进沟里去,杜茗脸色有些不好看,知道舞女是什么妖之后杜茗就仿佛开了窍,脑子顿时告诉转了起来,之前没想通的事情这会倒是看得透亮了:“你说的没错。杜三娘的确是因为怨气变成了厉鬼。常氏、安大山和那假道士若是死了也的确是罪有应得。可……”
他锐利的神色射向杜三娘问道:“是谁把谗言说给了常氏?是谁勾的那安大山不惜给自己戴顶绿帽也要休妻?还有那假道士,他虽然只靠着几张低级符再那里招摇撞骗,但我看他腰上挂着的那桃木剑倒是真货,不至于分不清分不清人妖之差把?这一切你敢说不是你从中推动?”
舞女听了,微微一笑,被杜茗看透真身了竟也一点都不慌:“小公子果然有些本事,”
她转而露出一个有些好奇的神色:“怪哉,小公子这般年纪气血方刚,竟丝毫不被我所影响。若是旁人与我这般受我多次魅惑只怕已经伏在我脚下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小公子是如何做到的?”
杜茗抿着嘴不说话,他这年纪放在长安城确实该是开了荤的了,可惜在现代,他还是个社会主义接班人。这话没法给舞女解释,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杜茗直接跳开话题问她:“你是如何把长安变成这样的?”
舞女一愣,她神色茫然了一瞬后顿时又恢复了原样。
然后就这一瞬已经够了,杜茗不需要她的回答也猜到了答案。
杜茗的眉头紧皱起来,难道他一直一来就想错了?卦中长安城的劫数其实跟着狐妖和杜三娘都没有关系?
他忽的打了一个冷颤:难道说,还有什么人在这狂风暴雨中的昏暗之处偷窥着、注视着他们。
他突的想起了被早早跟丢了小黄莺和秀才以及半路窜出将他们带走的神秘影子,他和柳长夜当时为了跟上这三个人所以一路到了荒废的墓园,但是因为柳长夜身体不撑,只能暂时停在了猪肉铺老板的小木屋。也正是因为在小木屋才远远看到了那两个往墓园搬运东西的身影。
墓园,都是墓园,安大山刚刚也已经被杜茗套话套了出来,那两个身影正式他和常氏,而搬运的东西就是杜三娘的尸体……
如果说安大山和常氏去墓园是为了处理杜三娘的尸体那小黄莺和秀才去哪里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听到了什么消息还是因为……那墓园里出了杜三娘的尸体,还有其他的东西?
这个想法一出来,杜茗顿时又流了一身的汗,硬生生的被自己的猜测吓到汗流浃背。等等!电光石闪之间杜茗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如果他当时看到的那两个人影真的是安大山和常氏,那就说明这两个人应该已经进了时光回溯。那这两个人此刻有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
如果那两个人不是安大山和常氏,那是谁?它们搬得东西又是什么?
数不清的一点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一点点的爬上杜明的身体侵蚀他的全身。他突然冒出一个疑问:在这长安城中到底还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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