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耍赖皮

    虞可恬昨晚蜷缩在秋千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可能梦中发觉太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自觉地钻回了被窝。

    睡之前她想，悲伤的情绪不能隔夜。

    过了今天等明早醒来，她小鱼总又是一条撩猫的好汉。

    结果，第二天。

    虞可恬感冒了。

    大清早，虞可恬被虞雄喊醒。

    虞雄搬了虞可恬梳妆台前的椅子，坐到床头，难得和言细语地说话。

    “今天作舟和你妈回国，我和你妈要谈些事情。”

    虞可恬意识模糊，只是听到哥哥的名字这才艰难地张开眼睛。

    “嗯？”虞可恬嗓子里发出一丝疑问，然后咳了咳，感觉喉咙卡了个核桃。

    虞雄没注意虞可恬的异常，继续说：“待会你替爸爸，去机场接一下你哥哥，还有你妈。”

    虞可恬有点茫然：“我又不会开车。”

    “爸爸叫司机先送你去机场，然后你接到他们打个出租去这个饭店。”

    虞雄把一张饭店的地址放在虞可恬床头。

    “哦。”

    虞雄见虞可恬答应，才满意地走出去。

    房间门一关，虞可恬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虞雄对艾雯女士的态度依旧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特地不派专人专车接机，这下马威给得也太幼稚。

    半小时后，虞可恬坐起身，脑子里一阵晕眩。

    她吸了吸鼻子，竟然堵住了。

    大概是昨晚吹了点凉风，有点着凉。

    小感冒对于虞可恬而言是家常便饭，除了感觉上不是很好，其他的她压根没放心上。

    出门前，虞可恬花了点时间好好打扮自己。

    倒不是因为去接她哥哥和妈妈，而是既定的国庆计划中，今天她得去找柯彦“偶遇”。

    ***

    海北机场。

    虞可恬已经在国际航班的接机大厅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明明航班信息显示一小时前就已经抵达。

    拿个行李需要时间，也不用这么久吧。

    虞可恬看了眼手机时间，十二点半。

    半天时间过去了，她在机场浪费的这些时间足够她在柯彦小区堵到他。

    虞可恬当即拨了电话给虞雄。

    响铃半天，没人接。

    然后她翻出通讯录里，备注为妈妈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

    虞可恬一拍脑袋，瞧自己都急昏头了，她妈妈早就不用国内手机号。

    最后，虞可恬找到虞作舟不怎么用的微信。

    抱着试试的心态，点开语音电话。

    “恬恬？”

    总算有个人接电话了。

    “哥。”虞可恬激动了一下，“你们在哪呢？”

    虞作舟像是在忙着工作，电话那头传来敲键盘的声音。

    他慢条斯理地回答虞可恬：“我和妈在华夏饭店，妈和爸在里面谈事情，陪妈谈好了哥就去找你。”

    虞可恬一道晴天霹雳。

    “你们是11点的航班吗？是海北降落吗？从哪个口出？怎么去饭店的？”虞可恬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虞作舟依旧在敲键盘，同时不紧不慢地耐心回答：“海北机场11点降落，我和妈就从vip通道去了地下库，妈的朋友在那儿候着。”

    VIP通道，咳咳咳。

    虞可恬感觉心口中了一箭，她万万没想到。

    虞作舟继续：“爸打电话问我们怎么还没到，和妈吵了两句嘴，最后说了个饭店地址，我们就过去了。”

    “那…”虞可恬深吸一口气，“爸爸没说他派了人来接你们了吗？”

    虞作舟一愣：“没有，怎么了？爸派人来接我们？谁？”

    虞可恬顺了顺闷气，咬咬牙说：“没谁，可能是他的哪个司机吧。”

    “嗯，”虞作舟没多在意，“恬恬你先在家好好等着，待会来接你出来吃饭。”

    挂了电话，虞可恬站着人潮人海的机场大厅独自迷茫。

    究竟她有没有属于过这个家。

    真是个迷，困扰她七八年的谜团。

    茫然不过几秒，虞可恬重振旗鼓，她今天的计划还没去完成呢。

    一想到柯彦，虞可恬瞬间恢复元气。

    于是她走出大厅，紧接着愣住原地。

    外面下雨了。

    还是暴雨。

    暴雨说下就下，虞可恬出门前完全没有想到带伞。

    这块区域没法打车，虞可恬快速设计了一下从雨里穿过去的路线，只要她冲得够快，雨就追不上她。

    于是脑子一热，她就跑进雨里。

    当秒，被瓢泼大雨浇灌成落汤鸡。

    虞可恬只好认怂，缩回原地，祈祷这场暴雨赶紧停。

    十分钟过去了，雨势见长。

    黄豆大的雨水噼噼啪啪地打在柏油路面，那架势想要把地表穿出洞似的。

    第十五分钟，雨是变小了些，但起了疾风。

    为了不被吹进来的雨殃及到，虞可恬往里面退了几步，退到机场建筑的一个圆柱子边。

    圆柱子底座恰好是一周座椅，虞可恬就干脆坐下，跟这雨耗下去。

    渐渐地，虞可恬视线里的雨丝变得模糊，然后眼皮一耷一耷，直到眼前彻底变黑。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耳边似乎听不见明显的雨声。

    忽然她听见。

    “虞可恬。”有人叫她。

    柯彦刚刚在国内出发层送完父亲，出来时，远远地就看见外面有个人靠在圆柱子边睡着了。

    由于隔着远，他没带眼镜，只是本能地觉得那模糊的轮廓有些眼熟。

    柯彦慢慢走近，离她还有几米的距离，确认了。

    居然敢在这睡觉？狐狸胆子也忒大了。

    柯彦无奈地摇摇头，想把她喊醒：“虞可恬。”

    虞可恬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顿时睁开眼睛。只是苦于眼皮太重，狐狸眼睛眯成两道细长的月牙。

    “猫猫？我在做梦？”虞可恬微弱的声音从嗓子眼艰难地挤出，柯彦甚至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就听见她忽然咳了起来。

    柯彦低头，发现虞可恬的两边脸蛋绯红，披肩长发有打湿的痕迹。

    “你淋雨了？”

    虞可恬没说话。

    “那你还睡在这儿？”

    说着，柯彦走近了两步，替虞可恬挡住风口。

    虞可恬半梦半醒间，断断续续地说：“我来接我哥和我妈，结果他们自己走了，他们不要我，我想去前面打车，去找你，可是下雨了，好大的雨。”

    柯彦眼瞧着越发不对劲，于是上手摸了摸虞可恬的额头。

    发烧了。

    烧得都说胡话。

    柯彦蹲下身来，摇了摇虞可恬的身体让她清醒：“虞可恬你发烧了，得去医院。”

    虞可恬被晃醒了，搓了搓眼睛看清眼前的人。

    “猫猫学长？我没做梦啊。”

    柯彦这时没空纠正她乱叫，与她重复了一遍：“你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

    虞可恬忽然间抱紧后面的柱子，摇摇头：“我不去医院。”

    “那我送你回家，路上去药店买点药。”

    “别别别。”虞可恬的头摇得更狠，抱柱子的动作也更坚决，她更不想回家。

    这一摇，把头弄得更晕了些。

    柯彦迷茫了：“那你要去哪？”

    虞可恬揉了揉晕眩的太阳穴，抱着柱子扭过头来，眨了眨她黯然失色的狐狸眼。

    “你家。”

    “……”

    他真是无比佩服这条狐狸，病成这样还有工夫算计他，早知道刚刚就别把她叫醒，直接扔到医院了事。

    柯彦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无可奈何笑了笑。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