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浑身一震、移开目光,扭头对正企图和自己开房的人道,“抱歉。”
赵奕微微扭头,对着想要坐在自己旁边的一个男生道,“有人。”
酒吧里向来都是这样,看对眼了就打一炮,无感也不拖沓,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把气氛弄尴尬,也绝口不提感情。
赵奕看过去之后,就觉得自己今晚必有一炮,陆洋也深有同感。
陆洋头发有些自来卷,今天没课,他也懒得喷发胶,就那么软趴趴地盖在头上,减龄,但浑身又有些一种书卷的文气,倒不会显得人有多小。
故而,gay看不出他是0是1,和他搭讪的1.0都有,倒是1比0多一点,想来是没吃过这口。
赵奕也没尝过这口,也入了他的眼,他就在心里默默推算,陆洋到底是1是0,有没有约炮的打算。
陆洋有,他就是为这个来的。
两人一起出了酒吧上了赵奕的车,一路朝酒店开过去。
陆洋坐在副驾驶座上还有些发愣,甚至刚刚他都想不起来是自己走向了赵奕,还是赵奕主动走向了他。
赵奕凑的近了,只闻到陆洋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没有烟酒味,他挺喜欢。
男人开车很稳,陆洋惬意地舒了一口气道,压住心里泛起的紧张感,同陌生男人说道,“去你家吧。”
酒店那种地方挺没安全感的,陆洋一直不喜欢,觉得脏。
陆洋的味道不讨厌,赵奕也对酒店无感,他挑了挑眉,默不作声地打着方向盘,朝着自己不长住的一套房子开了过去。
期间再没人说话,陆洋觉得这男人帅是挺帅的,也不用这么酷吧,一直抿着唇不说话,搞得像是他要强了他一样。
本来就是约个炮,明天一早谁都不认识谁,也没必要联络感情,陆洋看人不说话就趁这个时间眯了一会儿。
洗澡,亲吻,拥抱,一切发生的自然而然,在赵奕手指捻上他胸上的一点时,他起反应了。
然后是干柴裂火。
从两人坦诚相见,陆洋就有种怪异感,虽清晰地知道自己要跟一个男人试试,心里却还是别扭。
特别是后面用手指扩充的时候,怪异感尤其强烈,他就忍不住抽动,却被那个陌生男人死死压制着。
在情动之下,莫名有些烦躁和失望。
他在床上是极温柔的,会哄妻子,或者说些情意绵绵的话,现在他也迫切地想听一些情话,然而却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低沉的嗓音传来,“第三根?”
陆洋知道他说的是手指,便咬着牙点了点头。
男人虽很酷却是温柔的,准备的时间做的比他和妻子做的都久,但后面被贯穿还是无法言说疼。
疼的陆洋哆哆嗦嗦,难得清醒了一瞬还在想,为了证明他不是不举,这牺牲太大了。
酣畅淋漓的一夜过后,第二天陆洋眼皮肿的睁不开,浑身上下都是疼的,身体却是舒畅的很。
他撑着坐起来,拿被子掩着胸口,靠在床头上思考人生。
可能每个男人都有事后烟的时间,即使不吸烟,也会事后思考一段时间。
陆洋不得不承认,他昨晚很尽兴,那种酣畅淋漓的性-事只有在他和妻子你侬我侬的时候才有。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还想再来几次,上了瘾一样。
男人的做法他很欣赏,两个人约炮,各自满足,完事就散了,男人却在他睡着之后,抱着他清洗了一遍。
把醒来的不适感降到最低。
虽然一睁眼没见到人,陆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但也还好,他不知道别人打炮醒来会干什么,起来的时候没有人倒觉得松了一口气。
想想昨天男人性感的样子,他还有些羞耻。
陆洋缓了一阵子,从床上下来开始穿衣服。
衣服是做之前就脱下来的,故而没有太多褶皱。
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男人的装修风格很简约,基本是黑白灰三色的互搭,客厅桌子上摆着一份报纸,还有一杯凉了的咖啡。
陆洋扁了扁嘴,打了个车,报了路牌,就困极了似的后座睡了一觉。
赵奕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几个袋子,一盒药膏、一顿早餐、还有一身衣服。
虽说是一夜情,他也想给人最大的舒适感。
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床单平平整整,想来是人走之前还整理了整理,他那片毫无波澜的心湖,突然荡了一圈涟漪。
回到大厅,把手里的东西摆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报纸打算看看经济新闻。
报纸虽然还在原位放着,上面却多了几条折痕,赵奕挑了一下眉,突然愉悦地笑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就是觉得身心舒畅。
他把衣服放在家里,把报纸折叠放好,又把装咖啡的被子洗了洗放归橱柜,做好这一切才拿着药膏和早餐出了门。
本来打算一起把手里的东西一起丢到垃圾桶里,最后却只扔了早餐,拿着药膏思考了片刻,又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开着车,赶在早高峰之前去了公司。
衣服没扔是想再一次见到人给他,药膏没扔,赵奕唇角勾了一下,他也不太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了?
就是觉得那人挺有意思的,规规矩矩的还挺喜欢。
陆洋有早起看报的习惯,他之前在妻子家的时候,桌子上总会放着三份报纸,吃早饭前,他也会和岳父来一场讨论。
现在分手了,他还是让送报的人把日报送到他所在的公寓,在赵奕家里也无意地拿起来瞟了一眼,觉得乱碰人的东西不好,才又放回原位。
于是就多了几条折痕。
陆洋一回公寓,摸到床边就又睡了个天昏地暗,中午饿醒了,一动某处就火辣辣地疼,他抽了口凉气,起床打算去药店逛逛。
阳光很好,他把挡着阳台的帘子拉开,摆了张桌子。
在卧室给自己上了点药,就窝在阳光里一边写教案,一边接受自己现在对女人不举却对男人硬的起来的事实。
脑中那夜的情景来回浮现,最后只能脸红地嗤怪他自己色/情。
晚上陆洋去了一趟超市,屯了点东西,这几天他估计都不会去酒吧了。
原因有二,第一次,给疼着了,有点恐惧,再者,他怕遇不到那个人,会失落,看到他和别人约炮会伤心。
他不是个重欲的人,性-事其实可有可无,这几年应付的房事,让陆洋觉得无趣的很。
昨天吃了腥,应该可以抵一阵子。
只是这件事就和猫偷吃腥一个原理,吃了一次还想再来一次。
陆洋第二天忍着没去,第三天还是走进了朋友的酒吧,坐在了吧台旁边、时刻注意着门口。
然而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失落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铺天盖地,陆洋便回了自己的公寓,过他的生活,再后来就去的甚少。
生活进入正轨,他还是他的大学教师,带着一群顽皮却可爱的孩子。
赵奕回到公司又开始了轮轴转的生活节奏,那天早上,他回了公司,忙了一上午,中午代表董事慰问了一下医院躺着的经理,下午继续连轴转。
虽然一直惦记着那个一夜情的人,但是真正闲下来想起去酒吧看看,已然是三日后了。
一连坐着几天没见到那个人,赵奕对别的来搭讪的又提不起兴趣,就断了去酒吧的找人心。
他对那人的印象其实说不出多深刻,就几个字,白,紧,舒服。
打炮而已,灯一拉谁也看不着谁,过了几天感觉还没忘,这已经很让人诧异了。
他也不是没见过那什么的人,怎么就忘不掉了,他自己都不明白。
可能是单身久了,又是老男人了,有过一次怎么都吃不够。
陆洋再次接到林越的电话时,在回公寓的路上,因为是学校分配的房子,故而离大学很近,上下班步行,反而觉得便利。
他接了电话也不忘咋吧嘴,看看,这大中午的又堵成长龙。
蜗牛都比车走得快。
林越一个星期前和他老攻一起出去旅游了,酒吧扔给了一个略显富态的经理打理,现在回来了说要聚聚,并谈论谈论陆洋的今后打算。
陆洋不想当两人的电灯泡,也不想吃狗粮,就斟酌一下,要委婉的拒绝。
林越却说老攻的发小也会来,只老攻带他不带怕老攻发小尴尬。
陆洋看这陪客的活儿推不了了,也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晚上过来的路上和林越通了电话,才知道原来主角不是林越和他老攻,而是林越老攻的发小,说是收购了一个公司,为祝贺他才开的饭局。
陆翻了个大白眼,“你非要去凑什么热闹,还拉上我。”
林越哼一声,有些不满道,“有饭吃干嘛不去啊,又不用你掏钱,我出去了一个星期你就不想见见我?”
“见什么见?我连轴转,带班科研的时候也没见你来学校见过我。”
最后林越说出他们非去不可的理由,“那人是我家那位的发小,我琢磨着他俩吃着吃着能吃出感情来,我好不容易才把人追上的。”说完哭唧唧,“他们要吃出旧情来我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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