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可:“哦?”
江白鸦问:“先生觉得,将军会缺朋友?”
吴亦可认真想了想,然后更认真答:“不会。”
江白鸦:“那先生觉得,我能交朋友?”
吴亦可继续摇头:“不能。”
一声不吭已经让苻行舟怀疑,若是忽然凑上去“交朋友”,怕是该怀疑真是怀有不知名的目的了。
更何况眼前这少年若真想“交朋友”,便不会被打的这般凄楚,因为他根本不会连一个无关紧要的事都闭口不谈。
江白鸦于是笑得更大:“先生好生矛盾。”
“……”
“那先生觉得,将军缺什么?”
吴亦可想也不想,开口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江白鸦露出思索的神色:“这个简单,我也认识些漂亮姑娘。在京城时,连江玉楼的姑娘,清妓,我也是知道不少的。”
吴亦可有些沧桑:“不行啊……某收回前言,如今觉得,将军实则只缺一个唱戏的小雀儿了。”
江白鸦:“唱戏的小雀儿可不负责老婆孩子热炕头。”
“只要它足够可爱,足够单纯,某觉得将军该不会介意。”吴亦可道。
“若将军一气之下锤死了它呢?”
“某在,锤不死。”
江白鸦于是半阖上眼,懒洋洋道:“望先生记住方才的话。夜深了,除却猫头鹰,所有的鸟儿都该睡了。”
“且慢。”
吴亦可忽然喝道。
“怎的?”
“某想借你几滴血一用。”吴亦可道,“某先前便说过,这女婴的情况不大好。”
江白鸦没想到他自己又绕回来,有些意外地施舍过去一个眼神。
“早前已诊断这孩子也患上了‘病’,恐怕得辅以血饲养,但没想到的是,这血,竟然也认人。”
“……她只要你的血。”
吴亦可顿了顿,接道。
江白鸦皱眉:“只要我的?”
“不错,只要你的。”
江白鸦道:“若是不供血会如何?”
“不知。可能发癫、也可能死亡。”
“这样,”江白鸦看婴儿一眼,道,“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吴亦可道:“确实没关系,哪怕孩儿母亲死于你前,对孩儿尚有眷恋,也与你并无一丝关联。但我还是希望她能活下来,同时我也可以研究得更透彻。”
“为什么一定是我?”
“或许是雏鸟情节,或是你的血对她有特殊吸引力,或是你吃下的红颜的那口血,吸引了她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帮助。”
“对了,禾三儿这几天也为这孩子忙的睡不了觉,请求你救救她,让她活下去。”
江白鸦道:“正常的孩子以吃血为生?”
吴亦可:“正是不正常,她才会在我手里。”
说着这里,这个年青医者的眼中爆发出光芒,像是看到了鱼的猫,恨不得立时将鱼解剖,观察个彻底。
江白鸦忽然为婴儿的未来担忧。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因为他也想看看这孩子会长成怎样的怪物。
联想真是那天看到的“蛊”……那这孩子只要自己的血,以后会只听自己的号令吗?
吴亦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留下几句医嘱和方子,就带着包袱孩子离开了。
然后直接去了苻行舟的卧房。
苻行舟前去开门,将人迎进来。
桌上放着两盏茶。
显然早已恭候多时。
吴亦可关上门,悄声走入。
苻行舟将另一杯推给吴亦可。
后者道:“今日怎么是茶,不是酒了。”
苻行舟将茶盏扣回桌子,问道:“摸出什么来了吗?”
“表皮没什么特别的,倒是皮肤水灵灵敏感得很,一戳一个红印子。”
苻行舟把茶盏敲得更大声了:“别说废话了,直接奔主题。”
“好,”吴亦可果然直奔主题,“那个叫白羽的少年,恐怕曾经中过很是刁钻的毒。”
“哦?”
“他的骨骼肌理都很好,看起来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所以我大胆猜测,是他的经脉有问题,而非其他。”
“经脉?”
“楼远,”吴亦可有些不确定,却说得认真,“我怀疑他以前也是习武之人,却被废了武功,所以才会这么弱质,容易受伤,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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