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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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池塘,青蛙跳入水中央,一声响。

    裹着白足袋的脚下踩着一双紫杉木木屐,穿着和服的小女孩「啪嗒啪嗒」地跑过深色的木制回廊,扶着回廊的栏杆,努力将头伸出屋檐遮蔽的范围外。

    数寄屋外的庭院里,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小池塘中,池塘里的锦鲤不紧不慢地摇着尾巴,在涟漪中游动。白砂小径边,洗练的刈込在细雨中吐露苍翠,整个庭院都被无处不在的草木染上了素雅的绿意。竹制的洗手钵里积了半高的雨水,竹筒里流淌的水声清脆如玉,造型雅致的石制灯笼里,火苗忽明忽灭。

    「小姐,请。」穿着浅色和服的女仆跪坐在地,拉开了纸隔扇等待小女孩进入屋中。

    本家的大宅始建于室町时代,因而受到了禅宗的影响,数寄屋的庭院大多是小巧的枯山水式,只有茶庵和书院造的主宅仍然是林泉式筑山庭,草木丰茂,景色秀雅,很受小孩子的喜爱。

    小女孩恋恋不舍地向庭院内张望了一眼,就回过头慢慢走进了屋中,和服女子起身在她身前引路,每遇到一道数寄就跪坐在地,为她拉开。

    「阿葉,过来。」最后一道门拉开,一个穿着山茶花和服的女人跪坐在榻榻米上,听到声音后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妈妈。」小女孩快步跑过去,伏在女人的膝上,她的瞳孔是浅浅的棕色,看起来天真又剔透,充满了喜悦。

    「上午的训练怎么样?」女人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问。

    小女孩想了想,摇摇头说:「算数好麻烦,好难,我做不出来。」

    「阿葉要加油啊。」耐心地听完了小女孩撒娇样的抱怨,女人温柔地鼓励她,「阿葉的个性,是一种很厉害的个性呢,只有学会计算…阿葉才能好好活下去呢。」

    雄英高中的一年A班,在功课上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普通科有哪里有问题,去问瞬森見葉就可以了。

    虽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的成绩是碾压式的优秀,已经到了上普通科是在浪费时间的地步,几乎是上一秒把题目拿到她面前,下一秒她就能直接给出答案,就算是八百万百和饭田正哉都没办法看到她的背影。

    起初找她讲解问题的人,常常要面对跟不上她飞速跳跃的思路的问题,不过在进入了雄英高中,被人问题的次数多了许多后,她飞快地熟悉了同龄人的思路,给人讲题的时候越发地清晰熟练。

    「唔哇!谢谢森見葉酱,我明白了。」可爱的棕发少女开心地抱住黑发少女道谢,拿着演算纸跑回了座位上。

    「所以在国中的时候,你这家伙是故意藏拙吧?!」前座瞬间传来了不和谐的暴躁声音。

    「对啊。」黑发少女推了推眼镜,沉静地点了点头,「不过怎么想,爆豪君意外地很厉害,就算在雄英高中,成绩还是名列前茅。」

    「哈?意外个屁!区区考试,老子怎么可能做不好!」金发少年立刻咬牙切齿地炸了起来。

    经过瞬森見葉的专门研究,她发现爆豪胜己任何的情绪波动都可以表现为不爽的暴躁,而他现在的暴躁实际上代表着因为不习惯被人夸奖而产生害羞,是他所有暴躁中比较无害的一种。

    所以根本就很好懂嘛。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有炸起来的危险,直接夸他就好了。

    黑发少女这样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总结着顺毛经验。

    「葉酱,走吧。」随着奇怪的蛙鸣般的声音,蛙吹梅雨平板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好!」瞬森見葉把椅子推进座位里,准备跟蛙吹梅雨一起用午餐,她回过头,对着仍然坐在座位上一脸暴躁的爆豪胜己挥挥手,「じゃね」

    「总感觉葉酱和胜酱的关系变好了呢。」蛙吹梅雨大大的眼睛转过来看她,头发摇了摇。

    呜哇!总觉得胜酱这种称呼太有冲击力了,亏得绿谷君和梅雨酱能面不改色的叫出来啊…等等梅雨酱好像本来面也不能改色啊?

    「也许吧。」瞬森見葉的眼眸转了转,无所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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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课程内容是救援,所有人换上了战斗服,准备坐车去专门场馆训练。

    除了绿谷出久,他穿的是体操服。

    「之前就想问,绿谷君是不是…变异个性崇拜啊?」等车的时候,黑发少女绕着绿谷出久转了一圈,平静地问。

    变异个性崇拜,一种常发作于幼年时期的心理病态,表现为崇拜身体变异的个性,严重者可能会有自残行为。

    「…」不,我不是,我没有…绿谷出久无言以对,那个看起来像兔子耳朵的东西…只是在模仿欧尔麦特头上的两条长发而已。

    新上任的班长饭田正哉很有效率地吹起了哨子组织班级同学乘车,然而上了车才发现…车里是这样空旷的设计。

    前往目的地的过程中,车内爆发了一场幼稚园级别的吵架,但是绿谷出久仍然为「小胜竟然被欺负了」动摇不已。

    「小胜…他很厉害…我想像他一样…所以…所以就算他欺负我,我也还是想要靠近他。」那一天,他这么对着刚刚认识的少女吐露了真心。

    对方听了他的话,只是歪着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说:「这也不是不生气嘛,只不过这种气愤和隐隐的不甘,好像是因为觉得对方更强?」

    「真是心地纯善呢,绿谷君。」她微笑起来,笑容有种难以言喻的狡黠,「可是,不仅是因为他强大所以才能欺负你的。这个世界并不是按照心地纯善的人就会得到奖励这样的规律运行的。不是的哦,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是人性,人性就是,看到不要钱的包子就会想吃,吃不完还要踩上两脚。」

    所以,去反抗他吧。她的话里隐隐约约地含着这样的鼓励。

    所以雄英高中果然是卧虎藏龙啊!!!!绿谷出久不禁为眼前的场景感叹起来。

    幼稚园级别的吵架被班主任制止后,A班的同学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救灾演习场馆USJ,在那里迎接他们的是因为绅士而出名的空间英雄13号。

    正在全班同学为这个巨大而包罗广阔的场馆感叹的时候,场馆中突然发出了不容忽视的动静,那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团黑雾,就在所有人都震惊地看过去的时候,从雾里走出了许许多多的显然是拥有「个性」的人,初次来到场馆的学生显然都很是惊讶,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而相泽老师毫不犹豫地立刻带上了护目镜:「是敌袭。」

    他声音低沉地说:「十三号,带学生们去避难!」

    传送——是空间系的个性吧,自从离开京都本家后,还是第一次看到空间系的个性呢,外表是一团黑雾吗…?

    想到其他人对自己的能力的种种误判,瞬森見葉连忙出列,「请等一下,老师要对付他们的话,不如带上我吧,妨碍和策应我都可以做到,最差的情况下逃跑是没问题的。」

    「雄英高中还用不到学生参与战斗。」相泽消太拍了拍她的头,即是安慰也是保护地拒绝了她的请求,自己一个人高高跃起冲入敌群,冷静地说,「只有一技之长,是做不了英雄的。」

    明明论起灵活和逃跑能力,没有一种个性可以比得上【瞬间移动】,但还是因为是个学生,经验不足,太过危险,被无情驳回了。瞬森見葉失望地想。不过既然是老师的吩咐,那也没办法啊。

    蛙吹梅雨拉了她一把,两个人跟在13号后面,和班级同学一起前往避难所避难,通向避难所的是一条高架在空中的单向路,因为修筑得宽阔,平常并不会感受到不便利,然而在这种逃命的时刻,高架的单向路的不好之处就展现了出来——一团黑雾突然降落在路中间,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黑雾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们是敌联盟,恕我等冒昧,此次前往英雄大本营雄英高中,是为了把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杀死。嘛,不过这跟我没有关系,我此行的目的是——」

    他的态度称得上傲慢,故而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爆豪胜己和切岛锐儿郎出人意料地齐齐冲了上去——两个人一个对自己的攻击力极有信心,一个对自己的防御力极有信心,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冲上去的选择。

    伴随着剧烈的火光和爆炸,攻击落在了黑雾面前,一阵黑烟瞬间弥漫开来,遮挡了在场人的视线,瞬森見葉咳嗽了一声,拉住蛙吹梅雨的手,警戒着四周。

    然而做出这个攻击的两个当事人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危险性,反而为自己攻击得手而感到喜悦——这也许是青少年热爱挑战权威的常态——「在此之前,你没有想到会被我们干掉吧!」切岛锐儿郎畅快地说。

    然而黑雾再次融在黑烟里慢慢现身:「好危险,好危险,虽说还是学生,但毕竟都是良才璞玉。」

    下一瞬间,他张开雾状的触手,把所有人都包括了进去。

    【第七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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