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关于前辈的讨论

    梶井基次郎进入港黑时,因为清奇的性格并没有受到重用,反而被晾在了一边无人搭理。不过他倒是自得其乐,专心进行他的研究。

    在他无数次引发宿舍爆炸,被邻居投诉后,梶井基次郎被拉到了传说中的,“港黑御用心理咨询室”。

    第一次见面,梶井基次郎给这位心理咨询带了了一件礼物。

    他自己做的柠檬爆弹雏形。虽然说是雏形,其实就是在黑色的铁球四周贴了柠檬贴纸而已,是极其拙劣的伪装。

    “...这是?”

    “是炸、弹哦。”梶井基次郎咧嘴,准备等她露出震惊的神情后再大笑着向她解释自己的科学观。

    “是喔...为什么要把炸|弹做成这样子呢?”可是她只是偏了偏头,好奇地问,“你喜欢吃柠檬?”

    “呃,并不是。”

    “那为什么要装饰成柠檬的样子?”

    “你不觉得很美吗?这纺锤形的结构,简直就是科学之美的巅峰!”

    “是很美没错,梶井先生你喜欢科学吗?”

    “唔,是的!科学乃是超越了人体生命的存在,可以说我就是为了达到科学的巅峰而活着的!”

    “诶,真厉害啊。为了这么伟大的事而活着。”心理医生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感叹。

    梶井基次郎听了这些话后,明明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的他突然冷静下来了。

    “对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异能力是什么吗?我看你在填表时上报了有异能,但并没有说明。”

    “我的异能...吗?那和我的科学理想比起来是十分不值一提的,不过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的话,”  梶井基次郎停顿了一下,“我的异能是,‘不受柠檬形状的炸|弹伤害’。”

    “...诶?”她卡壳了。

    “‘不受柠檬形状的炸|弹伤害’。”

    “诶、诶诶诶?!”她一拍桌站起来,“这是什么宝藏异能啊!那你把炸|弹做成这样不就无敌了吗?你的科学精神和异能明显是同等重要的好吗?!”

    “哦?是吗?”

    “肯定啊!你看啊你如果这样设计...我画得不好别见怪,你能理解意思就行。你看如果做成这样的,真正模拟柠檬的形态,绝对是无敌啊!”她非常激动,“你有没有意愿申请武斗派?”

    “武斗派吗?我认为那里太忙了,没有时间进行我的实验。”

    “那要是拨给你一个私人实验室呢?材料消耗报销百分之二十!”

    “嗯...”

    “百分之五十!”

    “好,那我就加入吧。”

    “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上面,你跟我一起来!”

    梶井基次郎连这位医生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被拉着办完了手续,见了负责这块的干部,然后晋升为武斗派成员。

    还是在忙碌的填表中,梶井基次郎才知道了这位前辈的名字叫山本常朝。

    同时也知道了港黑内部对这位前辈好到爆炸的风评。

    ——

    “反正,从那之后常朝前辈经常关心我的实验。和前辈说话总会觉得内心有股宁静感。”

    “啊啊,她的异能力吧,简直太Bug了。”中原中也想到被常朝开发到极致的叶隐闻书,后怕地挥挥手,“最近竟然连无形的物质都能控制了,我之前还以为控制天气已经是最顶点。”

    “可是,常朝前辈的异能力是对普通人无用吗?”樋口一叶问。

    “不啊,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常朝前辈某一次对我这么说了。”樋口一叶想了想,“‘我的异能对你的作用可能不大’。”

    “因为常朝前辈的异能对异能力者的效果是双倍的。在下记得太宰先生这么说过。”

    “诶?那不就百分之百命令成功了吗?”

    “不,好像是按某种系数叠加的,具体的就只有她本人清楚了。”中原中也想起了什么,一脸微妙的神情,“而且,如果通过话筒讲话,对所有人起到的效果都是两倍。”

    “...这是什么设定啊。”

    “鬼知道。”

    “常朝前辈似乎很少生气。”芥川闭上眼睛,像是有些累了,“在下一她第一次相见时产生了误会,但她却并未责怪在下。在之后的相处里也鲜少见到常朝前辈情绪外露的时候。”

    “毕竟是专业‘外交官’,不把控好表情怎么可以。”尾崎红叶回答,“当初是我在训练她,不过现在,我稍微有些后悔,时常会想,是不是不该那么严厉地对待她呢。总觉得现在,她变成了一个只会微笑的孩子。”

    “哈?你说什么呢红叶大姐,她生气明明很明显吧?”中原中也伸出手指,说一项数一项,“用敬语、捏袖子、把外套拉链拉起来,还有无意识地撕纸条——当然最后一项只有在气急了的时候会做。很明显了啊?”

    “...中原干部确实很在意常朝。”广津接话。

    “这些和她呆久了都知道吧。还有啊,你们是不是太宠着她了?”

    “中原干部,我认为,与其说是我们宠着常朝,不如说是...”

    “中也,你不觉得是常朝在宠着我们吗?”尾崎红叶无奈地叹气,“就像是幼儿园老师一样。”

    中原中也一怔,啧了一声,把目光移向别处。

    “...不然怎么说她是笨蛋呢。”

    ——

    “呐林太郎!他们真的太过分啦!爱丽丝想把小朝叫回来!”

    “可是爱丽丝酱,常朝一旦开始任务不完成不收工你是知道的吧?”

    “哼,小朝人气那么高,林太郎怎么就不怕小朝某天想要当首领吗?”女孩外表的异能咧开腹黑的笑容,“当然,我一定会站在小朝那边哦。”

    “哦,关于这个问题,我早就和常朝商量过了。”森鸥外并没有露出爱丽丝想象中的吃醋表情,反而一脸开心,“我直接问了,如果任命常朝当干部的话,她是否愿意。”

    “小朝不是一口回绝了吗?”

    “然后我又接着问,如果有一天把首领的位置让出来,她要不要接受。”森鸥外摸着下巴回忆到,“意料之中,她说‘那样的话我就卷款逃走,我绝对不会当首领’。”

    “欸——小朝这样说啦?”

    “但是之后我又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问,如果现在港黑的首领不是我,而是太宰君。他向你说出这番话,你会答应吗。”

    “然后呢?小朝的回答是什么?”

    “她的回答很可爱呢。”森鸥外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亮光。

    一个半星期没吃饭,黑眼圈浓重的少女保持着礼貌地微笑,站在他面前说。

    ‘首领,您的问题是一个谬误。’

    ‘为什么?’

    ‘因为太宰君根本就不会想要当上港黑的首领。’

    ‘如果我一定要你回答呢?’

    ‘一定...吗?’

    她逆光而立,用顺从的语气说。

    ‘您不是知道答案吗?首领。’

    答案是YES。

    “什、为什么啊?!小朝不是和他很合不来吗?”

    “从前或许是,但现在不一样了。”森鸥外建起地上的飞镖,顺手往靶上投,“呐爱丽丝酱,你有见过吗?”

    “嗯?”

    “常朝阴郁到令人颤抖的眼神。”森鸥外满足地笑了笑,“只会笑的孩子,慢慢就会变成笑里藏刀的孩子了。”

    她已经开始怀疑,生命是否有意义,这件事了。

    冰帝校园里,在无人的天台角落,山本常朝取下眼镜,垂头注视着操场上的风景。

    被刘海挡住的金眸里暗潮汹涌,席卷着空虚,像是在冰冷地吞噬着映入眼中的一切景象。

    最终,她的眼中一无所有。

    山本常朝维持着已经习惯的微笑,冰冷地看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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