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一人在空旷的环境中行走着,四周是一片静谧的黑暗,听不见声音,也没有光亮。
脑中是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是谁,也记不起其他任何的事物。
他不知道自己怎样到达这里的,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不停的寻找出口。但是,心中就是有一个念头——他还没能将道歉说出口,又怎么可以停下!
这样的意念驱使着止水机械的向前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的温度不断下降,寒冷如同跗骨的毒蛇,顺着着他的四肢向上侵袭。大脑逐渐麻痹,身躯也变得迟钝。
疲倦感像是浸透了水的棉衣,包裹在身体之上,每行进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很快,他便走不动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止水。’
嗓音清亮中含着小女孩特有的软糯感。
这个声音让他怔住,伸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心脏,在那里有着名为‘怀念’的情绪蔓延开来。
这是他非常熟悉的声音。
……可是,这声音是谁的呢?
止水感到迷惑又困扰,他试着去回想,但是这个念头刚起,大脑便传来一阵刺疼,仿佛千万根针细细密密的扎在其上,哪怕只是细微的思考,疼痛都会更加剧烈。
双眼也开始灼痛起来,如同烈焰的炙烤,止水察觉到有什么液体顺着眼眶滑落,轻轻伸手一抹,便是一股浓厚的铁锈气息传入鼻腔。
‘……止水,很疼吗?’那个声音再度开口,这次带上了担忧的味道。
止水下意识想要强撑着回答‘我没事’,但是随着被阻隔的五感的突然回归,巨大的疼痛让他只能蹙紧眉,咬牙忍耐,却还是因为疼痛发出了小声的喘息声。
意识朦胧之间,似乎有一双柔软的手轻柔的覆盖在了他的双眼之上。清浅的凉意渐渐蔓延开,抚平了灼痛不已的双眼,大脑的刺疼也舒缓的不少。
如释重负般的长舒一口气,更深的黑暗席卷上来,止水终于沉沉的睡去。
………
……
…
绫乃从战胜回来后便没有停歇,从岩忍前线调来的医忍们将她团团围住。以她为指挥,井然有序的救治着受伤的忍者们。
在这些伤患中,受伤最重的便是迈特凯。他以一人之力拦住了一只整合过的精英云忍暗部小队,强开六门使得他的内脏、肌肉、骨骼均出现了严重程度不等的裂伤。
营地内的医忍们为他处理了内脏和肌肉的伤势,但是他碎裂开的骨骼的接合手术却是无人有信心动手。
于是,这场手术最终是由绫乃亲自执行的。
水门真的很难形容当时他内心的震动,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站在用椅子加高的位置,在零时搭建的简易手术台上,神情专注认真的执行着手术。
想必没有见识过的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描述。
这场手术有别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场手术,哪怕是现在回想,也让他感到很不可思议。
绫乃的衣袖挽起,露出的雪白手臂上,趴伏着大大小小散发着微微寒气的冰蚕蛊。
因为只能靠查克拉感知,无法具体了解到手术对象身体内部的情况,她请了自己的带队老师日向日差发动白眼站在一旁观看,让他在发现偏差时出声提醒。
得到了日差的首肯后,绫乃便开始了她的手术,她用消毒过的手术刀顺着肌理的纹路割开,尽量不去破坏对方的大血管,冰蚕蛊们井然有序的根据她的指示,顺着手臂爬到被割开的伤处,在冰蚕蛊的寒意和治疗查克拉的双重作用下,流出的鲜血很快便被止住。
肌理割开后便被向两遍拨开,绫乃将碎裂的骨骼便暴露出来。她的手指微动,利用查克拉牵引着冰蚕蛊在骨骼之上覆盖游走。
这样形容也并非准确,因为那些冰蚕蛊与其说是漫无目的的游走,更像是在结茧。
带着寒意的纤细蚕丝围绕着骨骼一层又一层的缠绕,不消一会儿,碎裂的骨骼便被晶莹的蚕丝包裹覆盖,远远望去甚至还有种剔透感。
别看这种蚕丝纤细非常,却同时十分坚韧,不比他们忍着战斗用的钢丝差。被细丝纠正包裹住的骨骼不但不会影响到日常的行动,还能够通过这种细丝的查克拉导入作用,更好的修复愈合骨骼的裂纹。
整场手术熟练又流畅,井然有序的步骤有着让人赏心悦目的美感。
日向日差都没有看到任何操作上的瑕疵,绫乃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点,让人甚至是想要怀疑,她是不是同样能够透过血肉肌理看见另一侧被遮挡住的骨骼。
事后不少医忍都双目晶亮的夸赞绫乃,并厚着脸皮讨要到一只冰蚕蛊。
哪怕自己无法趋使它,好吃好喝的供着,定期收获一点点蚕丝也是非常好的,大多数医忍们都是这样想的。
绫乃没有吝啬,他们要了,她也就十分好脾气的分出了治疗剩下的冰蚕蛊子蛊。
待绫乃分发完冰蚕蛊,医疗忍者们满脸笑容心满意足的放她离开后,水门微笑着走到绫乃身边,问道:“回去的路上一起聊聊?”
绫乃微愣,随后马上便理解了他的意图。她点了点头,跟上了水门的步伐。
在送绫乃回她所属营帐的路上,水门回想着她方才手术中行云流水的顺畅动作,不由得夸赞到:“才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医疗能力,不愧是纲手大人的学生,绫乃的天赋真的很高啊!”
绫乃一脸了然的瞅了他一眼。
左右看看没人后,她双手踹进宽大的袖袋中掏了掏,然后递上了几只冰蚕蛊到水门的眼前。
水门疑惑的接过,刚想问她这时候把冰蚕蛊拿出来干什么时,便听到她开口说道:“水门老师想要就直说嘛!我这还有很多呢!不要告诉别人哟!”
水门顿时感到哭笑不得,感情这小妮子以为他是为了这些蛊虫在拍她的马屁呢。
他看了眼掌心中那几只寒气逼人的冰蓝色胖蚕宝宝,带着无奈的笑意说道:“我并不是想要冰蚕蛊才夸你的。”
“嗯,我知道。”绫乃点点头,“我这是在堵您的嘴呢!”
“为什么?”水门这回是真的不解了,这样的夸赞为什么要被堵回去?
绫乃认真的答到:“因为,这对我来说并不值得自豪。”
她的话让水门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绫乃没有停顿,继续解释道:“水门老师,我的所有医疗技艺都是基于牺牲的基础上练就的。
最开始我什么也不会,只懂得基础的理论,遇到实际问题只会慌手慌脚,和其他初学医疗忍术的人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我所在的是前线,而前线永远不缺死人和伤患。”
夜风悄然拂过他们两人的身畔,和着女孩低低的嗓音,带着沉重的味道。
“沙忍前线因为纲手老师在的缘故,医忍的数量分配并没有另外两个前线多,纲手老师虽然查克拉量大又有蛞蝓大人的辅助,但是她同样也要去往前线奋战,而回来还要拼着查克拉透支去拯救伤患,这点人手又怎么会够?
但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从其他前线申请调派医忍前来,因为在那里同样也有着许多的伤者。
所以很多时候,哪怕你什么也不懂,也要硬着头皮上,因为你每耽搁一秒,对方便会离死亡更进一步。
在我将技术练纯熟前,也有不少人因为重伤和我的愚钝而死去,明明努力了,却无法留下同伴的生命,这样的无力感才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于是我不停的训练,不断的救治,才终于有了这样的精准度。”
“……水门老师,并不是我的天赋高,而是我经过了太多的练习,以至于现在将它变成了一种习惯。”
她的预期是慢慢的,自然而然的学会学好医疗忍术,但是现实却逼迫这她快速的吸收经验成长。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实在是矫情和做作,两年内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让人自豪。
但是,于她而言这都是建立在自己不断在同伴的尸体上攀爬检验得来的成果。
纲手老师无法救治断大人,最终绝望的离开,而她无法救治断大人,所以才不断的努力精进,以求待自己日后,不会再度看着前一秒还在冲你微笑的同伴就那样悲伤无奈的离去。
经历过太多,见识过太多之后,这样的夸奖,是真的无法让她体会到那种由内心而发的自豪感。
她努力的初衷,只不过是不想自己以后会再度经历悔恨罢了。
绫乃的话,让水门想起了伤亡惨烈的三个战线。他沉默下去,就连那头金发都似乎暗淡了不少,像是一只被主人责备没有看好大门的大狗一般,满是自责黯然。
见水门露出这幅神情,绫乃惊觉自己开错了话头,连忙摆手说道:“不过战争就是这样的,没人能够靠自己一人就能解决战局的!要不是水门老师这次到来,这个前线说不定就要守不住了,水门老师才是真的厉害!”
绫乃忙不迭的安慰,甚至还把今天自己的功劳都一股脑的安在了水门的头上,这种哄小孩般的话语让水门感到有些好笑的同时,心中也是温暖的。
这孩子一点都没变,哪怕木叶没有保护好她,也依旧维持着自己的本心,尽职尽责的为木叶的战局而奋斗。
伸出手摸了摸绫乃的头顶,细软的头发手感极好。而绫乃也像只小猫一般,眯起眼睛歪着头蹭了蹭他的手心,那样子一点没有在战场上的那种凌厉的感觉,看上去乖巧无害极了。
待温情时刻过去后,水门面上的神色一肃,认真的注视着绫乃的双眼说道:“绫乃,为了能够更好的了解实情,明日还得请你到主营帐将这段时间内发生的具体实情说一说。”
或许这件事交由木叶高层来办理,会直接让绫乃说出一切经过,并审视她的行为。
但是水门却不会这样做,今日辛苦了一天,绫乃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而非自己去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过。
他相信绫乃,所以不仅给予了她思考组织语言的时间,并且还给了她一个很好的自证舞台。
这场战役是因她才得以如此轻松的获胜,本来云忍前线的木叶忍者们便对绫乃抱有崇敬欣赏的心理,再由她在主营帐说出经过,只要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些忍者都会在感情上直接偏向她。
这样等待她回到木叶之后,以她的战斗功勋和大量小队领导阶层的忍者们的证言,哪怕是木叶高层也无法怀疑什么。
可以说,波风水门的这一举止算是很偏心了。
绫乃听他这么说后,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环。正待她准备点点头,承了水门的这份人情时,一名医忍一脸焦急的找到她。
“绫乃,宇智波止水的状态不对劲!”
绫乃心中一惊,来不及和水门多做交流,便再度赶向医疗营。
医疗营的简易病床上,原本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的止水,此刻竟然发起了高烧。
伸手拭了拭止水额头的温度,她试探着唤了他一声:“……止水。”
见止水虽然处在昏迷的状态中,却仍旧能对声音语言做出反应,绫乃心下稍安。
她仔细查探了一番,很快便发现了原因所在——这是他身体对冰蚕蛊的排异反应。
双手利落的用消过毒的手术刀在止水的手腕处开了一个不浅的血口,绫乃从腰间的忍具袋中取出了一支承装着浅蓝色药剂的试管,将药剂滴在伤口处,她便催动查克拉,强制性的将止水体内那些冰蚕蛊诱导出来。
冰蚕蛊具有很强的治疗能力,每一只单体冰蚕蛊都是如此。
但是正常情况下,它并不能像玄水蛊一样长久的待在人的体内。因为它具有与生俱来的一身寒意,若是时间一长,很容易形成寒毒滞留人体,这反到会对人的恢复起反效果。
止水这种情况便是如此,他的身体在经过冰蚕蛊治疗大好之后,便开始排斥这种可能会给身体带来伤害的蛊虫,通过发烧的形式进行着反抗。
在绫乃的引导下,冰蚕蛊们纷纷从伤口处爬出,待最后一只蛊虫脱离止水的身体后,绫乃又催动医疗忍术治好了他的伤口。
然而冰蚕蛊离开他的体内后,烧虽然渐褪,但止水却依旧紧蹙着眉,一脸痛苦的表情。
“……止水,很疼吗?”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他的样子就像是被噩梦魇着了一般,双唇微微呓动却只发出残破的气音。
下意识的,绫乃使用了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纲手安抚因经脉断裂疼痛不已的她的方法。
她将双手置于止水敷着药物绑带的双眼之上,治疗用的查克拉比往常更加精细柔和的输出,顺着眼部经脉蔓延至对方的大脑深处,舒缓着那里的痛觉神经。
这一招无疑是有效的,止水面上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再度陷入熟睡。
绫乃见此并没有立刻收回放置在他双眼上的手,而是依旧持续不断的输送着治疗用的查克拉,安抚着他透支精神力的大脑。
波风水门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新月挂在树梢,星子点缀夜空,但绫乃却丝毫离去的意思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打扰她,而是默默的退出了医疗营。
待水门走后不知过了多久,营帐之中的医忍们也都回自己的营帐睡下,黑黑的夜色中,唯有医疗营内的烛火还在闪着微弱的辉光。
绫乃安静的陪伴在止水的身旁,本来在安抚完他之后,她想要抽身离开,回去好好的想想明天该怎样回答水门的问题。
但是当她刚将自己的手从止水双眼上移开,便被他无意识中胡乱的抓住,握的紧紧的,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模样。
看着他苍白的面庞,绫乃不由得有些心疼。这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小男孩,才分开短短的时间,他怎么就把自己整成了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了?
无奈之下,绫乃只好任由止水握着她的手,就这样陪着他。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感到手上的力道微微重了一些,止水的呼吸也从清浅平缓变的有力了许多,绫乃知道他醒了。
虽是醒来了,但止水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一再收紧手心的力道,仿佛确认着什么。绫乃亦未出声,任由他紧紧的握住。
“……绫乃?”静谧之中,止水满含不确定的小声问道。
“我在!”绫乃没有一丝停顿的给予肯定的回答。
“绫乃。”他又出声确认。
“嗯,我在!”绫乃靠近了他,反手握紧他的手。
“绫乃!”呼唤的声音中出现了细微的颤抖。
“我在这里,止水!”绫乃微笑着回答。
终于得以确定,止水抬起空着的手便想要将敷在眼部的布料解下,却被绫乃制止了动作。
“就算解下来,你也暂时看不见。”她的语气中责备的意味很重,“谁让你玩命一般的透支了瞳力,现在它伤的狠了,只能慢慢敷药恢复,我的蛊虫都帮不了你!”
这种熟悉的关怀责备语气让止水动作微顿,心中涌上的酸涩滋味,这一刻他终于有了实感。
从床上直起身来,他循着声音靠近了坐在床边的绫乃,一把抱住了她。
绫乃先是微微愣住,随后便感觉到肩头上一抹温热的湿意逐渐漫开,她浑身一震,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夭寿了!她的语气也没多重吧?怎么就把人给弄哭了?
止水的哭泣没有声响,若不是那一丝湿意,绫乃甚至根本察觉不到。
他将绫乃搂的紧紧的,像是害怕她再次消失一般,良久才声调微颤的说道:“……你还活着。”
绫乃被抱着,双手却不知放哪里好。天知道她只会安慰悲伤的小姐姐,哭泣的少年要怎么安慰啊?
没有办法之下,绫乃只好一只手回搂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努力的够到止水的头顶,如往常止水安慰她时那般,摸了摸。(为什么是‘努力够到’?因为手短啊~——#来自于作者的官方吐槽#)
“我还活着,你听……”绫乃揽着他的耳朵凑近自己的心脏,“这里还在跳动对吧?我还新鲜着呢!”
沉浸在悲伤自责的情绪中,止水显然没有想到绫乃会评价自己‘还新鲜着’,他收紧怀抱的动作微顿,悲伤的感情硬是被她的不着调驱散,变得哭笑不得起来。
十岁的少年身量已经开始抽条,这样佝着腰的姿势其实十分不好受,但是止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温顺的就着绫乃的姿势,任由她小小一只却费力的将他揽进怀里。
他享受着此刻的宁静,这是在自己失手杀死她之后便再也没有感受过的情绪。
哪怕他日常表现的仍旧没有什么变化。但自责感与负罪感却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他。就连此刻,他也是觉得有些愧对绫乃的。
良久,就在绫乃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抱着美少年安慰一晚的时候,止水轻声开口道:“……绫乃。”
“嗯?”
“对不起……”
绫乃抚摸他头顶的动作微顿,然后松开了手,看着止水似乎因为她的这个举动而露出无措的表情,她柔下语气,认真的问道:“你在向我道歉么?你做错了什么?”
“我……”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相反你已经做的够好了!”绫乃打断了他的话。
就像止水了解她一般,绫乃也了解止水。
他似乎总将她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太过温和柔软。也正因为如此,在伤到她后,他才会固执的将自己困住,走不出来。
“那一刀完全是个意外,哪怕没有那一刀,我们也不可能在八尾的攻击下全身而退。而且……”
绫乃微微抬高上身,捧住止水的面庞,在他露出茫然的神色时,温和的继续说到,“你当我是谁,我可是日后要超越老师的最强医疗忍者,你的那一刀并不是什么致命伤,只是伤到了我的肺叶,所以才会导致我看上去有点惨。”
“但是……”止水刚想反驳便被绫乃捂住嘴。
“止水,哪怕没有你的攻击,我想最后我也会掩护你逃跑的。”绫乃淡淡的说道。
“……因为我的写轮眼?”
他的问题让绫乃微愣,然后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原来是因为当时她说服他离开的那句话,他该不会以为没有了那双眼睛,她就能够毫无负担的接受他留下来和她一起抵抗了吧。
止水在厌恶自己的那双写轮眼,在厌恶他自己,可能……还有点讨厌她将他的眼睛看的比他还重要?
止水一直在她的面前,不,是在说有人面前都表现的沉稳冷静,有着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动摇的坚定。这还是绫乃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怎么说呢,这种难得的示弱表现和小奶狗没有什么差别,瞧着真是可爱极了。
绫乃好笑的道:“你这样说可是完全将我的在乎毫不在乎的放在地上摩擦摩擦啊,太过分了!不过是一对眼珠子,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
她含着笑意的声音让止水微怔,随后便听她继续道:“没想到止水你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好吧,看在你难得这么可怜兮兮的份上,我就不因为你的道歉而生气了。”
“止水你听好,当时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好伐,只想着能走一个是一个,为什么要把人全部搭上呢?”为了安抚难得闹小脾气撒娇的宇智波·小奶狗·止水,绫乃开始耐心给他分析心路历程。
“嘛,你这种情绪我也不是没有体验过,当初我也在疑惑为什么断大人会救下我。因为对他而言我不过是一个才认识一年的孩子而已,明明他有着其他更深的羁绊,他有挚爱的纲手大人,还有着一个唯一的一个亲人(静音),为什么他会丢下这样的羁绊毫不犹豫的在危机时刻救我呢?
现在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没有什么为什么,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你的本能就自然而然的做出了选择,这仅仅只是不想看见在乎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毫无作为罢了。珍视的感情各有不同,却又相同,都是源自于在乎。
你是我的好友,我在乎你,所以就像你想保护我一样,我也希望能够保护你,仅此而已。”
绫乃的话语没有什么煽情的地方,仅是平铺直叙,但是也正式这种轻松的说话方式安抚住了止水。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微侧过头,抬起手臂遮住脸,似乎是情绪平静下来感到有些羞耻。
“那下次,不许你在这么冲动了!……还有,别看我了,去休息!”
绫乃看着止水因侧过脸而暴露出来微红的耳尖,面上笑容的弧度拉大,她调侃道:“有什么关系嘛!你我一人一次,扯平了!”
“怎么可能,你当时哭的可丑了!”
“纳尼?!你过分了啊!怎么能对一位美少女说‘丑’这个字?!……”
夜还很漫长,好朋友之间一言不合就吵架,似乎也是非常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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