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纯顶着中也和善的注视, 与太宰治进行了亲切友好的夜间会谈。
期间两人合作消灭了炸鸡两桶,烤翅若干对,一排肥宅快乐水。
成功建立起吃货间牢不可破(塑料)的友谊后,源纯终于搞明白了太宰治带着人跑来这里的目的。
他不是来砸场子的, 他只是想要中也加入港口黑手。
“……那干嘛搞得这么兴师动众?”源纯满头黑线, “你给他的邮箱发个offer,注明工资待遇和上升空间不就行了吗?”
太宰治满脸忧伤,“我没有中也的邮箱,就算有, 肯定也早就被他拉黑了。”
“还算有自知之明。”中也冷哼一声。
“这是你们俩的事, 我就不瞎掺和了, ”源纯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跳下去, “我去楼上转转,看看有没有还醒着的客人。”
太宰治单手托腮, 饶有兴趣地问:“如果有呢?”
源纯头也不回地说:“那就劝他们继续睡。”
一楼只剩下了太宰治和中也两个人。
“她的异能很厉害呀, ”太宰治突然说,“某种程度上来讲, 是专门克我的存在了。”
太宰治的异能“人间失”具体来说, 是能将触碰到他身体的一切异能无效化, 但源纯的异能直接作用于精神, 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太宰治想碰也碰不了。
“你想做什么?”中也眉头一皱, 瞬间警惕起来, 他总觉得太宰治盯着源纯背影的眼神不怀好意……不!太宰治这个人就是降临人间的恶魔!比他可怕多了!
“虽然我本人无所谓, 但港口黑手可是很要面子的,”太宰治懒洋洋地往椅子里一瘫,像一只吃饱了打算美美睡一觉的猫,“你猜猜看,首领看完这次的任务报告后,他会有什么感想?”
中也不是很了解港黑的首领森鸥外,表面看他是个彬彬有礼的男人,但他总觉得那层温文尔雅的皮下藏着个黑漆漆的恶魔。
这并不奇怪,如果没有手段,没有胆识,没有能力,森鸥外一个医生,怎么做到港黑BOSS的位置?
“你好像很关心她……”太宰治拖长了声音,“难道我的猜测是真的?”
中也难得没有炸毛,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太宰治一眼,低声说:“她救了我。”
“这样啊,”太宰治叹了口气,“欠条命什么的,最难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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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纯刚进二楼的走廊,就碰到了一个握着网球拍的少年警惕地站在房间门口,左右张望。
她有些惊讶地挑起眉,没想到在涅槃精舍幻术的作用下,竟然还有能够保持清醒的普通人。
似乎是叫幸村精市?立海大附属中学三年级的学生,听说打网球特别牛逼。源纯在店里打工这几天,经常看到他和朋友们在后院的简易网球场上训练。
“您好,请问需要帮忙吗?”源纯镇定地迎了上去,她绽开甜美的笑容,用软乎乎的声音询问道,把自己完美地伪装成了一个天真懵懂过分可爱的小萝莉。
幸村精市先是戒备,但在看清楚来人是源纯后,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小纯,是你啊……你从哪儿来的?外面是怎么回事?”
源纯歪了歪头,茫然地睁大眼睛:“怎么回事?哥哥你指的是……?”
幸村下意识皱了皱眉,他拉过源纯,示意她贴墙站着别出声。
源纯会意地点点头,抬手捂住嘴巴。
“我看到窗外的院子里躺着很多昏迷的人,他们都穿着黑西装,看起来非常可疑。”幸村压低声音说,“而且跟我同屋的朋友怎么也叫不醒,我想报警,但手机没信号。”
幸亏我开了屏蔽器……当然叫不醒,都中幻术了,睡得正香呢,只有你是特例!源纯心情复杂,心想小帅哥,我看你天赋不错,将来有机会跟我学幻术吧!
“是吗?”源纯眨巴着大眼睛,三枚勾玉从眼底缓缓浮现,开始旋转,速度从快到慢,“哥哥你看错了吧?外面什么都没有啊。”
两人视线相触的一瞬间,幸村神情恍惚,眼神变得迷茫无措,他用力摇了摇头,抬起手按住太阳穴,声音中透出明显的不确定,“是、是吗?”
“是呀,”源纯拧开门,抱着幸村的胳膊把他拽进屋里,然后她松开手,退到门外,靠在门框上,用蛊惑的声音说,“这么晚了,你不困吗?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好……睡觉……”幸村摇摆着走到床边,坐下,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
搞定一个。源纯叹了口气,继续转悠,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四处转了个遍,确定没有其他像幸村一样的人后,源纯总算放心下来。她去厨房的冰箱里端了盘小蛋糕,边吃边慢吞吞地走回了旅馆前台。
太宰治和中也正互相注视着,没人说话,空气中透出一丝淡淡的胶着。
源纯咬着叉子晃悠过去,“看对眼了?”
中也一拳砸在源纯的头顶上,“就知道瞎说,吃你的!”
源纯翻了个白眼。
“中也决定要跟我回去啦。”太宰治开心地对源纯说,像是在炫耀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源纯没什么诚意的回答:“恭喜你。”
中也盯着源纯的侧脸,欲言又止。
“那你呢?”太宰治也不绕弯子,他开门见山地说,“要不要也加入我们?待遇好商量哦。”
源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太宰治的提议,“不了,谢谢。”
“哎?为什么!”太宰治很不理解,他指了指中也,“我可以让财务部把他的工资都打到你的卡上哦!”
中也单手扶额,没说话。
“不可能的,别想了。”
源纯骄傲地挺起胸膛,周身散发出闪瞎人眼的浩然之气。
那是正义的光芒!那是社会主义在召唤!
她掷地有声地说:“我们千手家世代忠良,满门英烈,怎么可能加入港口黑手!”
中也:“……”没看出世代忠良,世代不靠谱差不多吧!
太宰治:“……”满门忠烈什么的,真的不是满门逗比吗?
太宰治临危不乱,稳得一批,他仿佛没听见源纯的话,继续诱拐小朋友:“像你这种厉害的小姑娘,很快就能升到高层了,而且你有先天优势,我们首领是个该死的萝莉控,特别喜欢十二岁以下的女孩子。”
中也:“……喂!这不是什么好事吧!”
源纯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她冷漠地说:“我十四岁了,谢谢。”
太宰治:“???”
中也:“???”
源纯:“……你们俩那是什么眼神!”
“震惊的眼神,”太宰治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他惊讶地说,“你看起来就像十一二岁哎!真的不是谎报年龄吗?还是营养不良?”
源纯气得胸口疼,她大声哔哔:“长得矮是我的错吗!”
这句话引起了中也的巨大共鸣,他立即声援道:“当然不是!”
太宰治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噗!”
源纯和中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揍他吗?”源纯边问边开始卷袖子。
“一起。”中也把手从兜里抽了出来。
太宰治举手投降。
源纯和中也异口同声地怒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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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挨了打,委屈巴拉地蹲在沙发里,用毯子把自己裹成球。
现在谈话的变成了中也和源纯。
中也坚持要带源纯一起走,他实在不放心源纯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四处飘零,尤其是在他还欠了她一条命的情况下。
“我能照顾好自己。”源纯哭笑不得,她万万没想到,中原中也这个黑/社会预备役竟然还有一点点操心劳碌的老妈子式隐藏属性,不过想到他之前在聊天中透露出来的自己是如何被同伴背叛的信息,这似乎也就不奇怪了,甚至还很反差萌。
中也眉头紧皱:“先说说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源纯微微一愣,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丧了,她捧着杯子的手指无意间收拢,越来越用力,关节渐渐发白。
中也手忙脚乱学习如何当一个旅馆前台的时候,源纯也没闲着,她在不断地调试系统,试图找到和异界联系的方法。但很遗憾,源纯根本不知道系统的构成,也就无从谈起修复,而且每次系统出问题都是自己修自己,修个三五载,总能恢复正常。
……可她不想干等着,那感觉太难受了。
不管源纯怎么折腾,系统的回复始终都是冷冰冰的一句“信息发送失败,通讯频道不可用”。
在被扔进忍界之前,源纯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她没想到自己会对那里产生归属感,或者说住在哪儿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陪伴在身边的人。
柱间,卡卡西,鼬,止水,阿凯,水门,斑,泉奈,三尾,神威……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认识了那么多人。
拥有过,再失去,这是最难受的。所以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找到回家的路。
“可以了。”中也叹了口气,用温热的掌心覆盖住源纯冰凉的手背,还轻轻拍了拍,“杯子要被你捏碎了,你有钱赔吗?”
源纯回过神,她低下头,垂落的刘海挡住了眼神,她的语气听起来与平常无异,还是那么气人:“我没钱,你有钱就行了。”
“问我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找到回家的路吧。”源纯轻轻叹了口气,“就这么跑出来了,我爸不知道多担心,我生日礼物还没给他呢,惊喜都变成惊吓了。”
中也问:“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源纯心中一动:“等等,好像真的有一件事……”
源纯思考过为什么穿越会出错,她感觉垃圾系统bug的原因占一半,剩下的一半锅是带土的。
理论上来讲,没有被加入白名单的人无法自行进入神社,带土能出现在神社里,应该是神威这个万花筒写轮眼的高级时空间术让他突破了防线,同时也因此扰乱了井的空间流动,最终导致源纯掉下去后落点出现偏差。
如果是这样……源纯把跟系统的聊天记录调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按照系统的说法,正确的流程如下——源纯从井里跳下去,再从井里爬出来,她还在神社中,但此时神社已经换位置了,她只要从大门走出去,就是新世界。
但现在的情况是源纯人到了新世界,神社却不见了,神社卡还无法使用。
可不可以假设神社也一起来了,只是源纯跟它分开了?
“帮我……找个东西。”源纯字斟句酌地说,“一口井,一口很特殊的井。”
中也听得很迷惑,“能不能再说清楚一点,什么样子的井?古建筑?”
“我说不好,比如它会发生灵异事件……这样。”源纯苦恼地揪头发,“只要是特殊的井,请都告诉我吧,让我自己来判断。”
“行,”中也很爽快地说,“但有个条件,你得跟我走。”
源纯:“……我们千手家世代——”
“世代忠良,满门英烈,”中也满头黑线,“没让你混/黑/社会,小小年纪混什么黑/社会,去给我好好上学!”
源纯:“……哈?!”
“砰”的一声闷响,是太宰治笑得从沙发上掉了下去。
“上学?”源纯难以置信地问,“你们到底有什么毛病?一个两个都想让我去上学!”
“不上学你干什么呢?”中也犀利地问,“假设你一辈子都回不了家了——别咬我!你是狗吗!只是假设——你要怎么办?还活不活了?”
源纯悻悻地松开嘴,她在中也结实的胳膊上留下了一圈整齐的、深深的小牙印。
“想活下去,就需要钱,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中也继续说。
源纯冷笑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又一把的金子,很快在桌面上堆成了小山似的一堆。
当然在中也和太宰治看来,她像变戏法似的“biu”就把金子变出来了。
中也:“……”
太宰治:“……”
“我确实没钱,”源纯诚恳地说,“我只有金子,不知道怎么变现,你们两位谁介绍个渠道给我?我付佣金。”
中也说自己没钱,那是真的没钱,穷得叮当响,连块寿司都买不起,和曾经盯着甜品流口水、一摸兜发现没钱的宇智波斑一样悲惨。
不仅没钱,还没有朋友和亲人,曾经被他视为家人的同伴们背叛了他,联合敌对组织反手捅他黑刀,送他下黄泉。
源纯说自己没钱,那是假的没钱,瞎捷豹嚎,实际人家晚上睡觉说不定都枕着金砖。
不仅有金砖,还有爹有妈有叔有二大爷有上交工资卡的和童养媳,以及一大票狐朋狗友和手下们和宠物们,只是暂时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已。
中也感受到了世界对他的恶意,他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你闭嘴,”中也表面坚强,内心虚弱,“我要静静。”
源纯和太宰治同时指向对方,两人不约而同地说:“从现在开始,他/她就是静静了。”
中也:“……把我气死了你俩当孤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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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纯最后还是跟着中也走了。
是太宰治说动了她:“拥有特殊才能的人想安全地隐藏在普通人中是不可能的,只要你留在这里,总有一天,还会有麻烦找上门。”
源纯在后院的一棵树下埋了点金子,然后去老板娘的卧室,用幻术给她植入了一段“我在树下藏过金子”的虚假记忆,最后解除一开始设下的幻术,让老板娘彻底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晚安,做个好梦吧……谢谢您。”源纯轻声说。
路上太宰治逗源纯,“不是说你们千手家世代忠良,满门英烈吗?”
源纯瞥了太宰治一眼,淡淡地说:“我妈曾经差点儿毁灭世界。”
中也:“……”你这有点骄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呐!我们港/黑甘拜下风!
天亮前,一行人来到了横滨。
源纯在车上睡着了,是中也把她推醒的,本来中也没打算叫她,但视线扫过源纯的手背,他突然发现那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是一枚鲜红色的、纷繁复杂的对称花纹,颇具古典的气息,莫名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这是什么?”中也谨慎地拎起源纯的手腕,“之前还没有。”
太宰治凑过来看热闹,“像是首领婚礼请柬上的印花。”
中也:“首领要结婚了?”
太宰治:“怎么可能,他一个萝莉控,跟谁去结婚?”
中也:“……”
源纯睁开眼,发现中也和太宰治头对头盯着她,像是在围观珍稀物种。
她警惕地往后一缩,手腕翻转,握住金光灿灿的笛子,“怎么了!”
“你手背上有东西。”中也皱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一路上没有异常情况啊。”
源纯定睛一看……
“你们俩幼不幼稚!”小姑娘翻了个白眼,嫌弃地说,“想贴纹身自己贴去,贴我手上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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