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仍是一片昏暗,施勋被嬴政紧紧揽在怀里,感受着那呼吸在颈边的热气,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种毛毛的感觉。
刚刚嬴政那话语还回响在耳边,施勋干咽了一口,模模糊糊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敢再去深思。
河洛一反常态的没有在他脑子里絮叨,但他此时却有些巴不得河洛开口说上几句,好让他能够清醒一下,因为嬴政这怀抱,炙热的让他有些头晕。
轻轻吐了口气,施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嬴政猛的抬起头来,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眨也不眨,如一汪深潭寒水,混着各种情思幽幽的向他看来。
两人鼻息逐渐交织在一起,施勋一噎,觉得这情形着实尴尬不已。
话说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是怎么个回事啊,就算是撒娇这也抱的太紧了点吧!
心中的情感如潮一般快要压抑不住的涌了出来,嬴政死死的盯着施勋,眸中的压迫感犹如实质,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一手揽了施勋腰身,嬴政缓缓凑至施勋面前,吐出口热气,“师兄,你是不是,会永远陪在政儿身边。”
眼帘微微一颤,施勋有些迷茫的看着嬴政眼中的期待,张口欲言。
【施勋!】
猛地回过神来,施勋便连忙伸手一推,从嬴政的怀里钻了出来。
“师兄?”见施勋推开自己,嬴政眸色一沉,微有不悦的开口唤道。
【施勋,徐福已快至咸阳】
知道这是河洛给自己的一个警告,施勋回身看了看嬴政,出门唤来宫人将油灯点上。
寝殿顿时满室明亮,刚刚那一点旖旎的气氛已完全消失不见,挥退了宫人,施勋扯了嬴政来到内殿,勉强笑道:“政儿,师兄有要事相商”
嬴政却是完全不理,只是一味的盯着施勋,声音中含了几许失落,“师兄,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沉默半晌,施勋深吸口气,含笑抬起了头,“政儿,世间没有东西是能讲到永远的,永远这东西,谁也拿不准。”
说着,施勋微勾了勾唇角道:“师兄早先说要叫人送你个珠子,现在那人已快来了。”
神色漠然的看着施勋,嬴政眼神微暗,“我不要,我只要师兄。”
抿了抿唇,施勋终是咬牙道:“那珠子,是有长生之效的。”
嬴政指尖一抖,面带诧异的看向施勋。
“那可是师兄寻了好久才寻到的。”施勋语气微颤道:“此珠乃是一上古异兽的内丹,有长生不死之效,现在在一名为徐福的方士手中,这人不日便会来秦,你去寻他进宫,许他高官厚禄,他自会将这珠子进献给你。”
一口气将话说完,施勋抬眼瞅了瞅嬴政的神色,发现看不出什么变化,顿了顿,又忍不住道:“其实,我也只是听说,你要是想试试,也是可以的。”
嬴政一脸莫测的看着施勋,半晌,勾唇道:“我不会去寻他的。”
施勋怔了怔,不敢置信道:“为何……”
回身轻抚住施勋肩膀,嬴政满不在乎:“有师兄常伴身边,我要长生又有何用,况且,我能听出来,师兄不愿让我去寻此人。”
这字里行间,竟是丝毫没有怀疑施勋所言,是真,是假。
施勋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但细细品了品,总归还是喜多了点。
伸手反按了按嬴政肩膀,施勋笑道:“不寻也好,长生一事,总归是有些不靠谱的。”
烛火中嬴政的目光深邃无比,施勋对着少年逐渐硬朗的轮廓细细看了看,心中总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河洛,嬴政不欲长生。”语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带了些欣喜,施勋眨了眨眼,心里又有些微微的痛,“到时还是我去找一趟徐福,把长生珠拿回来。”
【恩】过了半晌,河洛的声音低低传来。
夜色微凉,嬴政跑去窗边放下了挡板,与施勋促膝坐于榻上。
伸手揉了揉眉间,施勋问道:“吕不韦现今如何了。”
“一直称病在家中修养,报给他的公事也一律推托不看。”
“哟,知道躲着了。”施勋莞尔道:“先放放,免得适得其反,嫪毐那边,可以让他的权,在稍大一些。”
说完,施勋抬头看去,却见嬴政眼中闪过一抹不赞同。
“怎么了。”施勋愣道。
过了半晌,只听嬴政低声道:“吕不韦已不成器候,嫪毐,要杀!”
声音中的狠意让人不寒而栗,施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皱眉道:“我先前说过些什么,嫪毐还要留着用来牵制……”
“师兄不必担心。”打断了施勋的话语,嬴政缓缓勾起一抹笑意,“这些,我自有办法。”
看来要提前去见一趟赵姬了,微叹口气,施勋默然不语。
晚风吹出瑟瑟,烛火照耀着一室宁静。
今日本就疲惫,又与嬴政聊了半晌,施勋终是撑不住倦意,躺在榻上沉沉睡去。
嬴政侧卧于施勋身旁,凝眸细细将施勋脸庞看了个通透,半晌过后,微微撑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探过头去,在施勋唇上印下一吻。
金光猛然一闪,施勋胸口烦闷,身子一翻,仰天打鼾。
嬴政满脸燥热的躲至一旁,眼神中带了些惊慌,过了片刻,发现施勋没有醒来的意思,这才有些疑惑的瞟向施勋胸口。
施勋胸前衣襟大敞,露出一片白嫩胸膛,嬴政呼吸一紧,口干舌燥的伸出手去,在那胸膛上轻抚了两把。
施勋毫无所觉,睡得贼香。
将衣襟拉了回去,嬴政翻身躺好,将手环于施勋腰间,凑至耳边,轻声低喃。
夜色中,嬴政眼中带着满满的情意,喃声颤抖。
“师兄,别离开政儿,师兄…政儿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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