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赛丽亚表情镇定的装着傻。“我们家都知道什么了……你们在约会？”
托尼被她噎了一下。但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了。如果赛丽亚肯特还没发现，却被他提醒的意识到了克拉克的异常……那他才是真的罪不可恕。
尽管斯塔克先生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
“我们其实…不, 我们并不是在‘约会’。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个正经人——而他只是个孩子呢！”铁人干巴巴的转移起话题来。他再次把目光移向了那个有八块腹肌的‘孩子’身上。
那男孩看上去毫发无损, 正苦笑着披上了毯子。这让钢铁侠神情一松……太好了。
“他是个好孩子。”
这还用你说？
赛丽亚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她没再啰嗦什么‘克拉克也已经二十二了’。斯塔克竟真的没那个意思, 而这不是更好吗？尽管他的确，令人意外的是个好人, 但赛丽亚也不是真的想让克拉克找个前浪子做男朋友。
——她弟弟可也只才二十二呢！
被迫接受了检查的克拉克听着这两人诡异无比的对话……超人忍住了笑意。他披着医用毯, 小步向家人与朋友的方向走了过来。克拉克注意到这二人的视线都紧紧的黏在他的身上。这感觉实在不坏——这实在是非常新奇。
他一直都不是个会让朋友担心的小孩。但很明显——托尼·斯塔克并不这样认为。对方此时的态度简直是怕他被地上的碎土块给碰碎了……这感觉真是非常的古怪, 但也非常的……温暖。
托尼看着这男孩儿越走越近, 越笑越傻。他重新抿住了嘴——他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么严肃。但钢铁侠却没能把斥责说出口，尽管他都想为克拉克的鲁莽打他一顿。但真的再次和这小家伙面对面了……他却连训斥的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真的。真的非常自责。
克拉克能听到钢铁侠那逐渐沉重的心跳, 他能嗅到空气中悲伤的味道。这让超人感到无奈。而无奈的超人先是低下头, 沉重的试图支开赛丽亚：
“……警察让我告诉你, 你得去清点下损失……我真的很抱歉, 姐姐。”
赛丽亚立刻哼唧了一声。她还是很愤怒，为那个该死的‘丧鞭’神经病而愤怒。女人伸手掐了下克拉克的腰——没掐动——“无所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然后她就怒哼哼的走开了。成功支开家人的小青年抬头一笑。试图缓和这凝重的气氛。但斯塔克先生的表情一变不变……这让超人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说好了要请你吃饭的。”只批了条毯子的克拉克耸耸肩。“看样子是彻底搞砸了……那下次我-”
“得了吧下次还是我请你吧。”
然后他们突然一起沉默下来。
……这真是个天杀的不好笑的玩笑。
克拉克也垂下了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很明显。今天不再是聊他真实身份的好时机了。而且他也不会故作不知为何此时的气氛如此凝重……他知道钢铁侠已经陷入了两难。因托尼真实身份呃曝光, 而带来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而且这也不是这些麻烦第一次影响到斯塔克先生的私生活了。
这会限制他的社交。这会让他失去朋友。这会令他在身为‘托尼斯塔克’这个个体时感到畏手畏脚。而且，这甚至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可怕伤亡。
而这些克拉克·肯特有怎么能不清楚么？
他又怎能够……坐视不理？
“……我猜赛丽亚她没怪你。”即将正式入职的小记者干涩的说道。他想给他的战友一些帮助, 一点安慰。
“……你明白这不是她怪不怪我的问题。克拉克。”
钢铁侠依旧不为所动。斯塔克他僵在原地，简直像一具会呼吸的泥塑。
话到了嘴边就脱口而出。而这些他本来是不想直说的。
“我都不敢想如果刚才你真的受了伤, 或是肯特小姐真的受了伤……”
但这软弱的话语却从这铁人的口中一一吐露。
“……只有好人才会愧疚。”
托尼复杂的一笑。他终于鼓起了勇气看向那差点被他害死的青年……钢铁侠那微妙而苦涩的表情撞进了超人眼中。这一刻这氪星人也跟他一起感到了伤痛。
多么熟悉的痛苦。
他们都是如此的恐惧……如此害怕是自己为这世界带来了伤痛。
……多好笑, 多好笑啊——因为那些为祸人间的害虫, 却从不会后悔, 从不会想哭……
超人沉默着一下抱住了他的战友。克拉克不顾托尼的僵硬，给了这坚强的男人一个拥抱。
“只有英雄始终不安。”氪星青年感受着钢铁侠的僵硬。也感受着对方加快又逐渐放缓的心跳。“这轮不到我来告诉你——但我还是要自不量力的安慰你…只有您这样的人，才会质疑自己做的不够好。只有我们，才在乎是否有无辜者受伤……那些人？”
“那些人只想用他们的残忍来使你软弱。”
超人不知是在说给谁听。毯子从他肩头滑下，这都没让他觉得尴尬。此时此刻他就只是克拉克·肯特。他就只作为一个朋友将这一番话赠予钢铁侠……他从未在梦中见过的朋友。这如此坚强，如此不凡，如此独一无二，又如此温柔的英雄。
托尼惊愕的收紧了肌肉。但却又忍不住在这孩子的拥抱中逐渐放缓身体……他松开了那始终捏紧的拳头。铁人忍住了不自在，伸手拍了拍这孩子的肩膀。
这一刻的心情很难用言语描述。
“……谢谢你克拉克。”
但
“…………这真的让我觉得好多了。相信我——但你可以松开了亲爱的。我、我就只是有点不适应这个。”
“！抱歉！闷到你了吗托尼？”
克拉克惊慌的一弹，他闪到一边——恐怕是他闷到托尼了。他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正在变快……
斯塔克先生没有回答。托尼低下头整了整自己的领子……男人情不自禁的皱起眉来。
有……有点热？
托尼整理着领口，不再抬头。
他突然变得不敢再看那双蓝眼睛。
………………
最终是探员科尔森带走了丧鞭。他无比酷炫的乘坐着直升飞机闪亮登场。
然后在目睹了上身赤裸的超人与钢铁侠并肩而立后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
……能让一个特工惊愕的失言足足三分钟，这也算是刷新了超人的个人记录了。
克拉克还是有点心虚，它集中不了注意力。而托尼就不同，他立即主动上前，交代让科尔森护送着肯特姐弟回去——最好是直接回家去。很明显钢铁侠打算亲自来进行善后。很明显托尼还是没办法对丧鞭口中的‘复仇’二字视若罔闻。
于是克拉克只能无奈的苦笑着听从安排。听着托尼对他说‘下次我请，等我电话……乖一点。’……好的好的，他会乖乖听话。但超人还是不死心的给科尔森使了个眼色。而对方成功的根本没看懂这个眼色。特工古古怪怪的使回了个眼色给超人——而克拉克也没看懂这眼色的意思。
……好吧。那他就真的乖乖“回家”好了……
克拉克无奈的和赛丽亚一起坐进了专车。他姐姐还有点担心的抓住了他的手。生怕是他的‘秘密’被发现了——埃里克和赛丽亚始终怀疑他是个变种人。这念头太过根深地步，以至于他一直没机会开口告诉他们：他其实是个外星人……
这一天就在这诡异的轻松气氛中结束了，约会宣告失败，但好在他再次与钢铁侠共渡难关。
特工们送这两个肯特来到了赛丽亚的公寓门口。而克拉克也在这里下了车。和姐姐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克拉克就‘自己回大都会’了。
超人找了个隐蔽的小巷换上制服。氪星人飞上天空——他直直冲回了北极，钻进了自己的堡垒。克拉克不顾机器人们‘班纳博士还回来吗？’‘班纳他落下了裤子。’的叽叽喳喳。超人冲到了主控台前。
“电脑。”他唤醒他的超级电脑。“为我搜索今天下午出现在纽约B17区域用鞭子男人的个人信息。我要全部资料。”
“如您所愿，卡尔·艾尔。”
克拉克盯着屏幕，他皱眉等待着这钢铁侠的‘复仇者’的全部家底。
然后他发觉自己身后多出了一个心跳。
“卡尔·艾尔……多么美妙的发音，简短又有力的拼-”
克拉克点燃双眼，向后扫射而去。那人一句话都没能说完，就被迫闪现消失了。最高温度的热视线烫穿了那处钢板，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但比这一击更可怕的是超人的神色。
克拉克·肯特面无表情。但额角的血管却在缓缓跳动——氪星之子从来都不愚蠢。他的超级大脑正向他发出警报。“超人”刚回到孤独堡垒不足两分钟。那这该死的尾巴是从什么时候起就跟上他的？他被看到了多少？他被注视了多久？
“出来。”
氪星人的语气冰冷。神情冷酷。
“出来。现在立刻向我展示你的友好——不然你不会想知道我还能做出点儿什么来的。
【——我是出了问题BUG了所以今天也是更双份的断章分界线——章名：我是神】
与此同时，新墨西哥州的新‘陨石’坑。
自那天降之物出现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神盾局就已经接手了现场。特工们在这…锤子形状的东西周围建立起了三道严密的防御线。电击网、摄像头、变种人感应器一应俱全。最内层更是有高级探员正全天候待命。
高级特工——克林特·巴顿挎着自己的箭囊，盯着自己身下的那个锤子。
……然后鹰眼无奈的拿起苹果咬了一口。
这世界真的在变。
男人叹息一声——很多人在很多时候都希望弗瑞只是疯了。他们都希望弗瑞是错的……就连鹰眼也不希望自己局长的‘猜测’成真……但这几年间这国家、这世界所发生的怪事却都在昭告着那‘疯子’的远视。这的确世界变了。变得无比疯狂。
超人的族群找上门前甚至没人真的相信世上还有外星人存在。而当那蓝大个出现以后，从天上掉下个谁都拿不起的锤子这种事，都变得无比正常了……
鹰眼嚼着苹果。
他说不上喜欢现在的世界。但也说不上留念过去的世界——尽管克林特还是对那个‘复仇者’计划心存疑惑。但这射手也并不抗拒。他不认为成为“英雄”，会是个坏主意。
鹰眼无聊的扫了眼一旁的监视画面，当然依旧毫无异常。他又咬下一口苹果，然后猛地一颤。
苹果被甩到了一旁，鹰眼刹那间就已举起了弓箭。射手准备就绪，却不免浑身发冷。他皱紧眉头，看向自己下方的那个身影……克林特合拢牙齿，低声问道：
“都能看到这女人吗。”
他的声音很低，但却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就炸醒了所有特工。一直盯着监控的几人甚至揉了揉眼睛——那里有个女人。没错，他们都能看到。但特工们也能用人担保——上一秒这锤子旁边都还没人呢！！
“我们都能看到——巴顿先生，请您自行判断形势！科尔森探员还在路上，我们已经给他打了电话！”
“接通了！已为您转接。”
菲尔的联线很快。鹰眼的手也很稳。他视力绝佳，此时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女人。
从上方他只能看到女人的一头浓密黑发。它们又长又卷，像是柔软的丝绸般洒在她的两肩。女人披着一件淡金色、闪着碎光的长袍。完全挡住了她的身形。这女人还带着一个头冠，但他还是看不清她的面容……
“巴顿探员。我看到转接画面了——确定她是瞬间出现的对吗？现在她有所行动吗？”他轻声回答没有。菲尔缓了短暂的一秒。“现场的变种人探测器毫无反应。推测她是超能力者或更坏的‘东西’。务必小心。”
超能力者？
鹰眼皱紧眉头。
他不这样想，他不这么认为。克林特盯紧这缓缓走向锤子的女人……不知为何的。他觉得她……不似凡物。说她是个古老的鬼魂，都比超能力者更能说服鹰眼。
从心底冒出来的诡异“见解”令克林特自己都是一愣。而更令人惊奇的是……这让他觉得像个鬼魂的女人，竟开口了。
“你的工作很不容易。射手。”
那声音柔和中还带着两分低哑。令人听了就想舒展眉头。
“雷神之锤，它来自奥丁之子。他必定会为寻回力量而来……”
女人抬起头来，与他对望。这一刻鹰眼几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惊愕的看着这美丽神圣的容颜——这女人有一双含着魔力的蓝眼睛。她神色温和，带着笑意。她简直像是文艺复兴时期最美的古画，带着种不属凡间的气质——这几乎就令克林特失言。但他是最高级的特工，但他是鹰眼。他是守护者，是保护这该死锤子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是谁？你来自哪里？”可他发现自己的语气竟很柔和。简直就像是在和这入侵者闲聊。于是克林特赶紧端正态度。“这是禁入区！不管你是谁——都不该来到这里。”
女人闻言竟是一笑。这笑容透着两分不解，三分无奈……其余五分则是友好。她的神色是如此的天真，简直像个孩子。
但这毕竟也只是一种气质。她说到底还是没把‘为什么’给问出口。神秘的女人笑着回道。
“我是戴安娜。来自天堂岛。由于奥丁已进入神眠，我才来这儿寻找……他的儿子托尔。”
——？？？
这答话的信息量很大。但克林特却一句都没能完全听懂。或许是他脸上的惊愕太过明显。戴安娜只是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起来。
这已经不是神的时代了。
“…………”通讯另一端的菲尔也无语的抿住了嘴。他拍了拍前座，示意开的更快一点——他得赶快回去主持大局。“试试能不能拦住她，克林特。尽管不能排除她是个有妄想症的超能力者的可能，但总之我们也需要更多的信息。”
鹰眼为难的再次皱眉。自称戴安娜的女人则还在友好的微笑。
“你朋友希望你拦下我。”
克林特在心底叹息。
好吧。又一个超级听力——但愿她没超级到超人那个程度。
“是啊。所以你能不能配合一下？如果可能，我还是不想对一个微笑着的女士动手。”他无奈的咬着牙。“而且你是来干什么的？拿走这个锤子吗？”
戴安娜闻言摇了摇头。女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压下心底淡淡的忧愁。
“不。我不打算自取其辱。”她若有所指。“我只是来感受一下……这神器的力量。”
她长叹一声。
“而现在，我要走了。”
戴安娜话音未落，克林特就已射出了第一箭，在这女人彻底消失之前，鹰眼一共射出了三箭。每一箭都射中了。每一箭也都落空了。戴安娜在瞬间就消失不见，所有的箭矢都扎在了地上。克林特不甘又理所当然的叹息一声——
“你看到了吗？菲尔？”
“……这不怪你。克林特。”
菲尔也长叹一声。
他有预感。这件事又一次的正在走向失控……
“不。我是说她。她真漂亮。”克林特迅速打断了科尔森的安慰。“她叫戴安娜——通知弗瑞查查她，要能有电话号码就更好了。”
……？？？？
重点该是这个吗特工巴顿？？
…而被瞬移走了的女神，戴安娜。她望着那灯火通明、热闹无比的警戒圈。她脱下了斗篷，思考着些什么。但情绪却没被反应到女神的脸上。
戴安娜抱着这斗篷，过了会儿才扭过头向那提供了帮助的男人微笑。
“谢谢你，命运。”女人笑着递上斗篷。“谢谢你帮我。”
而那头戴金盔的法师摇了摇头。
“我的荣幸。公主。而这一切……都有定数。”
“再会了。祝你好运。”
戴安娜看着这瞬间消失的法师。她满怀惆怅的低下了头。女神情不自禁的轻叹了一声……她转而望向城市的方向。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人间。她本该感到欣喜——但由于她的目的却是寻找那……可能成为她丈夫的奥丁之子，雷神托尔。她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雷神托尔已失去了神力，甚至连奥丁都陷入了神眠。她母亲劝她等待，但她却不打算等下去了。
……要她等待她丈夫的命运？要另一个人的成长来决定她们的未来？
不。她不会等待。她要亲眼看看……那神之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
她要自己做出选择。
……………………
于此同时，北极，孤独堡垒。
“你太敏感了，朋友！”那不速之客听话的现出真身。看上去非常的问心无愧。“但谨慎是种美德，我能理解。我能理解……请不要这么激动，请听我说。朋友！”
这是个黑头的年轻人。他身材消瘦纤长，面容苍白而英俊。这张完全陌生的脸上正带着安抚与惶恐。他看上去无比的真诚。这青年甚至还略显无助的缩着身体，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但超人却不为所动。克拉克的神色简直无情。氪星人盯着这不知名的客人，他冷冷一笑。
“你是魔法师？”他问道。“命运没告诉过你，别来找我麻烦吗？”
“你想尝试下什么是‘永久流放’吗？为什么——你们就是学不乖？”
……这和洛基想的不太一样。
什么命运？谁是命运？这是个人名？——什么永久流放？
恶作剧之神难得的真的感到了不解。而这影响着他的表情，他看上去是如此真实的感到困惑。那双闪动着的绿眼睛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仿佛是在指责着什么……
“抱歉……？我是个外乡人。我并不来自这颗星球——”而这话语竟没让眼前这外星遗孤感到亲切。这该死的超人反而皱紧了眉头。“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本地的术士们都建立了什么约定……所以我才只能鲁莽上门！请相信我，超人！请相信我，卡尔！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是来寻求帮助的！”
那所谓的‘超人’闻言竟嗤笑了一声。
“你说你是来求助的。”克拉克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这浑身都写满了可疑的青年。“而你竟还没对我报上你的大名。”
这噎了洛基一下。他强控制着自己才没发怒——这该死的凡人，这无知的蠢货！
但他还有用——
青年脸上的笑容有些许僵硬。但他的神情依旧真诚。
“我是洛基。”
他强迫自己的声音不要带上苦涩——在他被迫接受自己是个被收养的冰霜巨人之后——
“奥丁之子。”
这句话终于让那氪星人惊讶的睁大了眼。哈。他终于意识到他面前正站着一个神。
“……我向你请求帮助，超人……我那弑杀的兄弟谋杀了我们的神王，我们的父亲！他被剥夺了神力……他来到了地球！”
“求你……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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