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时,她俩就爱黏一起走街串巷的找吃的,一手串一瓶啤酒,舒坦。
林书下命令,“一人五瓶,干了它!”
梁亦安脑壳都疼。
“你还是给助理打个电话,等下喝醉了我怎么送你回去?”
“没事,指不定谁送谁呢,今天我们可说好了啊,不醉不归,有事说事不许藏心里。”
梁亦安扶着额头,先开口。
“书书,我们不谈之前的事了,都过去了,再谈没意思。”梁亦安也爽快,猛灌半瓶放下,嘴边都是水嘟嘟的,“我不怪你,你也不用再想,我们都往前看。”
林书笑出声,二话不说喝完一瓶,喝得急了,啤酒溢出嘴角,手背一抹,打了一个饱嗝。
梁亦安递上纸巾直摇头。
“你这样要是被粉丝看到,还剩啥光环啊。”
“哎,累,来说点开心的。”
梁亦安想半天,“啊,黑龙山的景色不错,有机会你可以去。”
又说起嫁新娘的活动,眉眼里都是带着光的。
就喝了一半,林书撑着脑袋问她。
“你去了黑龙山,顾总也去了黑龙山,你看他还摔断了腿,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在追你,他在玉城陪你好几次,现在天天往你工作室跑,难道你都没有感觉吗?”
梁亦安懵了会,指着自己的鼻子,“他在追我?”
“这不废话嘛!就是喜欢你才满世界跟你跑。”
梁亦安趴在桌上,抓着酒瓶子晃晃。
“如果逼迫我和他结婚是因为喜欢,那我还真没感觉到。”
林书换只手撑着,“现在是快餐时代,喜欢到一锤定音都是快节奏的发展,他一个大忙人能做到这一步很不错了,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他,有个准信吗?”
梁亦安喝了酒吹点风,反倒迷糊中透着清醒,眸光盯着一处说起。
“喜欢的……曾经喜欢过,不对,是很喜欢。”
“曾经吗?是你提过上学那时候吗?”
梁亦安愣愣的望着天,月色迎上树梢,“记起上学那会,应该是动心吧,可是他的喜欢很伤人。”
她记了很多年,酷拽少年骄傲的抬起头,轻蔑的眼神从他眼里滑过,“我会喜欢梁亦安?也不瞧瞧她长什么样,肉乎乎的脸眼睛都看不到,胸倒是有几两可是胖啊,腿还短跑起步来别提有多搞笑。”
那样的话语后来总在她梦里出现,一旦有觉得合眼缘的异性,这些话瞬间会成为一桶冷水浇醒自己,“也不看看她长什么样”真的很伤人。
如果是喜欢这个人,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哪怕以后梁亦安变瘦变美,只穿低调深色衣服成为别人眼中的高冷美女,她依旧对自己不自信,她被曾经喜欢过的少年伤到了。
林书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那,后来呢?”
梁亦安想起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时髦女郎。
她微微愣住,边摇头边笑,看起来有些傻。
“我们哪有什么后来,顾寒深是什么人啊,你也看过报道,他有未婚妻,青梅竹马的恋人,在国外上学肯定也有一大堆女友。”
提到这,梁亦安眼里便起了水雾。
那年他离开金城,梁亦安被他突然的亲吻吓到呆住。她站在阳台上看他坐上车,车门关上后,她猛然惊醒,在父母的叫唤声中穿过院门,跑至长林路。
夜里突然下起雨,梁亦安脚下打滑摔在地上,膝盖都磨破。
远去的车早已经消失,梁亦安内心涌上一股失落与害怕,那个叫顾寒深的少年回到他的世界,而他们今生可能再也没有机会遇见。
梁亦安不着痕迹的抹去那点不知名的水雾。
既然顾寒深过得这样好,还来招惹她做什么?一个吻、一个拥抱都会让她沉迷,仿佛走在迷雾森林中,她总不能等他再次消失了,她还走不出来呀!
“他是金城顾氏的天之骄子,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是两个世界的人,两条平行线是不会交汇的。所以,我们没有以后。”
“我不信。”林书十分笃定。
梁亦安将最后一瓶啤酒饮尽,“你尽管天真,我万万不敢奢想。”
如果是真的可以,便不会有那么多的阻碍,顾星月找来时她已经知晓这场故事的结局。
谁又想再一次被伤到。
就算,再次见到顾寒深,她也会忍不住的动心。
却还要麻痹自己:没事的,都是印证了那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是她的不甘心让她有了奢望,她一定可以将这股心思压下去的。
“如果他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不合适。”
一句话打断所有人的设定,转头紧闭双眼,眼泪也变得不值钱。
林书眼圈也红了,她按断电话,另一头的顾寒深陷入沉思,手边还有顾氏集团的加急文件要签,可他完全没有心思。
顾寒深赶到时,梁亦安已经在保姆车里昏睡过去。
她醉得厉害。
林书饶有兴趣的盯上他的腿。
“顾总狠起来连自己都骗。”
顾寒深不理会她的讥讽,弯腰抱起梁亦安,向她道谢,林书反而脸色变了,“我不是在帮你,亦安醒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我是在出卖我们的情谊。”
“她不会怪你,要怪就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合上车门说起,“我住院时看见过沈天霖,你要是还关心他便多问几句,不要留遗憾,像我这样即便是弥补也要花大功夫。”
林书双手握紧,脸色都泛白。
顾寒深的腿伤的重不重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不过是瞒了所有人,顾寒深在梁亦安面前就是个骗子,如果能得到她的心,当一辈子的骗子他也觉得光荣。
但是顾寒深不想当一辈子的影帝。
梁亦安喝多酒面颊红润,头发散在胸前,车上开了暖气,她自顾自的脱掉厚外套,衬衫扣子解开到锁骨下方,她睡的不够安稳,蜷缩在后座,侧躺着时挤出一条沟来,衬衫一角也卷到腰上,她到底是比上学那会瘦了许多。
顾寒深的自控力一向很好除了梁亦安,他尽量不去看后视镜里的她,偏偏心里头升出一团火来,逼得他燥热难耐。
车子飞驰出去,直奔他的公寓。
到了地方,梁亦安已是熟睡状态,顾寒深也不喊她,坐在后座上将她抱起来,像是给小孩子穿衣服,给她披上外套才揽腰抱起来,梁亦安睡觉很安分,只窝在他心口,贴上一处温暖咂巴着嘴。
顾寒深带她回自己的住处,是绝对的私心。她不理他,不回他短信,她与所有人好就是将他待路人般,他难受,也嫉妒。
他伏在梁亦安的床边,轻抚她的脸说:“对不起,我没想到曾经的我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那个时候他是喜欢她的,却执拗的说反话,真想回到那个时候暴打自己一顿。不想,两人之间的距离隔了这么远。
“安安……”
顾寒深的自制力丧失为0,他忍不住的去亲她唇角,单手覆在她的腰上,梁亦安察觉到他手心的冰凉忽而嘤咛出声,勾的他想趁人之危。
然后,顾寒深眼眸一沉,便真的欺压上去,不管不顾的将她箍在怀中,那吻滑过她的唇,绕过锁骨,一直往下,却在几声“咯咯”笑中停住。
他在干什么?邪气冲昏头脑,让他血气上涌,他不是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但他也不想失去她。
“安安?”
梁亦安还是没醒,嘴角溢出笑,好似说梦话,“好痒。”而后两手抓住他的头发,推的远远的,大概是刚才冲动吻她时头发闹的。
再喊一声,梁亦安突然睁开眼,也没说话目光不知在看哪,顾寒深抚摸她脸颊,“安安?”梁亦安视线才看到他脸上,只一瞬,“呕……”吐了两人一身。
衣服脏了,不换怎么睡?
顾寒深不觉得自己有多正人君子,可真到这份上他只得叹气,要林书约她探探口风是他的主意,她喝醉了送她回自己公寓也是他的决定。
顾寒深怎么会不管她呢,梁亦安现下醉的一塌糊涂,但凡皱一下眉他都能紧张到心疼。
“安安,你怨我讨厌我,我也认了。但你不允许跟别,别的男人好。”顾寒深关了灯,拉开厚重窗帘,借着月色给她解衬衫扣子。“也,也不许跟别的女人好。”说完自己都被逗笑,他现在是连林书都嫉妒上了。
顾寒深又打来温水给她擦身上,仔仔细细的,喉头不自觉滚动,毛巾顺着她柔软的肌肤擦拭,指尖偶尔碰上,细腻的触感,差点要他命。
换好睡袍又替她盖上被子,做完这一切仿佛跑完三千米。
第二天一早,梁亦安迷糊醒来,看到是陌生的房间还以为是林书家,她许久不喝酒,几瓶啤酒就喝醉实在是叫人笑话。
梁亦安听到房间浴室里有水声,下意识喊着林书的名字,
结果水声停下,推门而出的是顾寒深,他裹着浴巾,露出健壮的身体以及脚上的石膏。
看上去挺滑稽的。
两人视线对上。
她愣住,然后一脸坦然,什么话都不说,捂着被子找衣服。
顾寒深披上浴袍,“你昨晚吐了一身,衣服洗过已经干了。 ”
梁亦安头发遮面,“嗯。”
两人皆是无话,顾寒深去给她取衣服,梁亦安十分淡定的换上,出了卧室顾寒深又从厨房里端出早餐。
“你宿醉,吃点热的,醒酒汤我也熬了。”
梁亦安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径直向大门走去,门被锁上了。
顾寒深被她的沉默打败,她就是多问一句也好过什么都不说。
“梁亦安,过来吃早餐。”
她还是在与门做抵抗。
顾寒深走过来从身后握住她的手,她整个身子都被他圈在怀里,“别想了,没有我的指纹,打不开。”
梁亦安低着头返回到沙发上,又是沉默。
“去刷牙洗脸。”梁亦安没动,他又加一句,“洗完脸再走。”她才有了动作。
等她收拾好出来,又是直奔大门,依旧打不开,她不问就只顾着折腾门。
顾寒深终于忍不住,“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醒来,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嗯?”
她抬头,对上他愤怒的眼,“还是你已经习惯这样的情况?”
换言之,他在说她是个一夜情高手。
就这样被看轻了吗?
“嗯。”
顾寒深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是在说什么捅刀子的胡话,这不是又在她心上撒盐吗?可忍不住啊,梁亦安对他淡薄,他听到那声回答,心里堵着一口气。
顾寒深发疯的冲过来,拽着她的手腕半压住她。
“梁亦安,你想好再说话,凭什么一个劲的\'嗯\'?”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顾寒深,我还没喝到断片,我记得发生了什么。”
“是吗,那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对不起,原谅我。
我想要你,梁亦安。
“不说话?不说话就是记得。”
“我给你的考虑时间,你还记得吗?”
梁亦安头瞥到一边,“顾寒深,我们不应该在一起。”
“那你该跟谁在一起?”
顾寒深被嫉妒彻底冲昏头脑,口不择言,“是你的师哥,还是学长导演,又或者是你新认识的温导?”
“啪……”
梁亦安眼角带出泪意,一巴掌挥过去,手疼,手心都有点发麻。
她用了很大的力,顾寒深眸光深沉,半边脸泛红,低哑着嗓子还是在捅刀子,“怎么,戳心坎了?”
顾寒深疯了,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重视,他激怒她,像上学时说反话,他终于看到她愤怒的表情,那滋味比冷漠可要美妙,可他心口疼,那是他在自己心上捅刀子捅出来的快意。
梁亦安又能好到哪去?
“这么多年过去,你依旧不懂得尊重人,道歉有什么用呢,你从来都只考虑自己,你将我看轻的同时也看轻了自己,顾寒深,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你。”
是么,那就讨厌着吧。
顾寒深拽紧拳头,他已经在为自己的愚蠢受罚。
“你开门,让我走。”
“好,你走。”
顾寒深按上指纹,门锁打开,梁亦安松了口气,正要拉开,顾寒深压过来,大门再次被带紧,连带着一个深吻,她被吓到嘴微张,他的舌便灵活的伸进去,毫无章法的夺取她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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