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宾酒店内,视线昏暗,因为要省电费灯没有全部打开。
名字叫酒店,其实不过是个小旅馆。此时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前台的小电视前嘀咕着,不停埋怨前厅正在拖地打扫的中年女人。
“这样的人你都敢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他要是个通缉犯咋整?”
“别叨叨了,说不准他明天就走了。”
“你昨天就这么说,他们都住几天了?”
两人正争执不休,胡说鼻青脸肿的进来。她寒着一张脸,好似在外面大战了一场对战果不太满意。两人都吓得闭紧了嘴巴,忐忑地看着她踩着凶狠的脚步上楼。
“这哪是个一般人哟,明天赶紧想个办法把这位爷送走,不然惹上什么麻烦,买卖都没得做。”
中年女人没有反驳,她也想送走,咋送啊?请神容易送神难。
胡说站在房间门口,久久不敢敲门。
也许温灿睡了呢?把她吵醒多不好呀,睡觉是人生大事,旁人怎好随意打扰?
她要是没睡呢?一直等着她带孩子回来,如果她不回去她就一直不睡等到天亮怎么办?睡觉是人生大事,怎好耽误人家?
胡说心中百爪挠肠,痛苦不已。
她最害怕最害怕别人失望了。
她纠结了半天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面对温灿,决定先缓缓明天再回来。正准备离开,门打开了。
温灿一天都在房间里焦急等待,等了很久很久都不见胡说回来。她心里着急再也无法安坐,本来想去旅馆门口等人的,没想到一开门便见到了胡说。
没有看到坏坏的身影,她便知道此行不顺。她没有表现出心中的失落,赶紧让开了门,“大恩人,你怎么站在外面?快进来吧。呀,你怎么还受伤了?”
虽然胡说强调了很多次这是小伤,但温灿还是不放心。她跑到附近的药店 ,买了外伤药回来给她抹。
口口声声说这是屁大点小伤的胡说,在温灿给她抹药的时候疼得哇哇大叫。
“疼疼疼!轻点~”
“我还没抹呢。”温灿无奈。
“我这次是大意了,才给了他可趁之机。真不是我吹,按我的实力,不用法术也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我。你等着啊,我明天再去,这次绝对把你儿子给抢回来。”
胡说将这次失误总结为都是大意轻敌的错,她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败在一个区区凡间男人的手下,虽然她不用法术那也不可以!
这可是她费了老鼻子劲弄来的最完美的身体!配合她矫健的身手,她在人间可谓是横着走也没人敢惹的!
温灿不知道胡说内心的愤慨,她多少听说过点姜逢的事情,没想到在胡说这里得到证实,“我听说姜逢学过武,他师傅还是个世外高人。”
本来是想安慰,人家毕竟是学过的,打不过很正常。没想到胡说听了后不仅没有释怀,倒越发生气:“学过怎么了?学过也不是我对手!”
胡说的脸十分不称这么信心十足的话,温灿想了想还是把那句“不是你对手怎么还被揍了”给咽了下去。
学过武的姜逢把坏坏送回了家。
坏坏疯玩了一天已经有些累了,但他还是强自睁着眼睛,见到梁尽他张开了手要抱抱,“爸爸~”
梁尽从姜逢手中接过坏坏,坏坏满足地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上,小眼睛终于撑不住了,要合未合。
他抱着坏坏见了门,姜逢跟在后面没有走。
“我们今天遇到一个人,他要抢你的娃,被我给打跑了?”
“还有人能从你手下逃脱?是你身手不行了?还是对方太厉害?”
梁尽走到沙发坐下,让坏坏躺在他怀里。坏坏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小手紧紧抓着梁尽的衣服,握成一个小拳头。
“事情就奇怪在这里,他本来被我揍趴了,我把他拴在消防栓上,注意啊是拴,用皮带拴。”姜逢跟着在沙发上坐下,边说边用手做一个拴的动作,“然后我就去哄你的娃,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啊,我一回头,那个人就不见了!”
他伸开手左右上下一通比划,“就这么大个人!壮得跟头牛似的,就不见了!一回头就不见了!”
“咱们假设他能很快挣脱我绑的结,他就是能跑掉,我也能看到他怎么跑得对吧?就这么短短十几秒的功夫,他就跟人间蒸发变成了空气似的不见了。你说这怎么能解释得通?这不合常理啊对吧?”
梁尽不在意那个人是如何从姜逢手中逃脱的,他只在意一件事情。
“这么快。”
这么快就有人动作。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已经无意再斗争。可是,他们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他摸了摸坏坏纯真的睡颜,他不会让人伤害到他。
“对,太快了!这不科学,非常不科学!”
姜逢还是无法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
给胡说涂完了药,两人就准备休息了。
温灿对坏坏的思念已经快要喷薄而出,她已经离他这么近了,多想快点见到他呀。
“大恩人,你明天别去硬碰硬了。我跟你一起去,我们跟姜逢说,我是我分散多年的妹妹,他应该会让我看孩子。”
胡说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思维,“然后呢?你看一眼就可以了?他们能让你儿子跟你一起住?”
“分散多年的妹妹早干嘛去了,突然冒出来他们就会信了?”
“......”
“那你说怎么办嘛。”
“实话实说!你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温灿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办法,最后发现还是单刀直入比较直接有效。
“我怎么能让他们相信我没死啊?”
“放心,我会让他们相信的。”胡说又拍拍胸脯保证,“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再抢一次娃!”
“我就不信还有我打不过的人!”
温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胡说每一次信誓旦旦让她放心的事情,她最后都放不下心。
天还不明,胡说就推推温灿把她叫醒了。
“起来了起来了,我带你去见你儿子。”
温灿迅速就爬了起来。
两个人在凌晨四点多就去退了房。他们走后,老板娘对着四方神明鞠了鞠躬,“菩萨保佑,玉皇大帝保佑......”
她们走出旅店,天还黑黢黢的,街上除了环卫工人和零星卖早餐的在忙碌,行人寥寥无几。
温灿感觉到有些微凉,她抱紧自己的胳膊,问胡说:“我们打车去吗?”
打车?胡说摇了摇头,“有我在,不需要。”
他半蹲下身,示意温灿上来,“我背你,比坐车快,快上来吧。”
温灿也不矫情,熟练地爬上他的背,“我知道他和坏坏现在住哪儿,离这里有点远,你会不会太累了。”
“不累不累,这对我来说就是早上晨练。”
他深吸了口气,右脚往后一蹬,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温灿在茂密的深山里见识过胡说的体力和速度。在这平坦的城市里,他犹如归水的鱼儿在水中快速穿行。
温灿抓紧了他的肩膀,她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要一大早把她叫起来了。
现在时间还早,觉得她们是疯子的人不会太多。
姜逢昨天没有回家,留在梁尽这里过夜。往常他也经常在这里留宿,这里甚至有为他留的房间和换洗的衣服。
他醒得早,不过五点多便睁开了眼睛。但他没有起床的意思,摸着手机开始打游戏。
手机音量开得很大,但他敏锐的感觉告诉他,有人来了。
他手放在地上,可以感觉到有人正在一步一步靠近。来者不善,竟然悄无声息穿过了别墅的安保系统,潜入宅子。
胡说背着温灿慢慢上楼,此时大宅里寂寂无声,所有人都还在安睡,只除了一个......
“有人发现我们了。”她把温灿放下来悄悄地说,“一会儿你先找个地方藏好,我去会会他。”
温灿拉住她,小声地说:“大恩人,别打架。”
如果惊动太多的人,不就有违她们悄悄潜入的初衷了吗?
胡说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三招制敌。”
五、四、三、二、一。
姜逢在心里默数,数到一时,门开了。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小样,还真敢来,特意为你留的不上锁的门。他站在门后,对着进来的脑袋就是一拳。
瞬息间,两人已经缠斗上。对方显然早有准备,他没有偷袭成功。他动作灵活,好几次避开了姜逢的攻击。
还挺厉害,不过嘛......
“疼疼疼!”
温灿躲在墙角,听到了胡说的哀嚎。她急忙冲进了房间,看到胡说被压制在地上。姜逢背对着温灿坐在胡说的身上,扭着她的两个胳膊。
胡说疼得眼泪汪汪,她无助地看着温灿,“救我。”
姜逢没有看到温灿,他手下又用了几分力,斥道:“又是你这个大胡子!上次还没得到教训是不是?说!谁让你来的!”
“温灿,呜呜呜~”
“温你娘的灿,再给老子胡说八道,卸了你胳膊!”
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那个......姜逢......你能不能......把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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