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助攻

    怒到极致的陆恒,急于证明什么,下口是真的没有留情,自锁骨而下所留下的印记都是凶狠的。

    那不是吻,是带有惩罚意味的啃咬,陆恒快要气疯了,每一口都是真咬,而辛甜一声不吭咬牙承受着,不挣扎不反抗。

    身上不着寸缕,被他困于怀抱与门之间,彼此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啊,急促轻喘,感官无限放大。

    他故意折辱,或许是想听她服软认错,可是辛甜说不出话来。

    任他发泄。

    带着怒火的唇舌流连在哪一方最柔软之地,带起一阵火热,辛甜浑身紧绷,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那种羞耻的声音。

    她越是克制,陆恒就越生气,一手搂紧纤腰,狠狠在那温软之地咬了一口。

    “疼……”她终究还是叫出声了,“阿恒,别别、这样……”

    之前被他扯走的浴巾掉在地上,就在她脚边,此时她却无暇顾及遮掩自己,要解决问题,还得从根源上出发。

    问题在于该如何让他消气。

    她不太懂得怎么说话,也不擅长讨好别人,可是此时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

    他是陆恒,面冷心热的陆恒,也是唯一一个在她要挨打时挡在她身前的人。

    即便气成这样,他依然舍不得真的伤害她,听到她呼疼,他就停了下来,眼睛猩红,眸光幽幽。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迎上他的目光,辛甜缩了缩,将脸埋在他胸口,双手抱住他的腰。

    “阿恒,我好冷啊……”

    陆恒冷着脸,胸口起伏得厉害,余怒未消,低头看到白皙的脖颈,他眸色微变,抬起的手顿了顿才落在她肩头,却并非抱紧她,而是将她推开了。

    辛甜不曾想到他会这样,将她推开后拉开玻璃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恒一走,辛甜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松了一口气,随便拿了套陆恒的衣服套上。

    虽然陆恒偏瘦,但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宽大,想起刚才差点失控的情形,辛甜脸上的红晕加深了。

    她走到镜子前,将宽松的衣领拉开仔细看身上,从脖颈沿锁骨而下,一个个印记真真切切印在她身上。

    想起刚才的感觉,她都没脸看镜中的自己了,脸颊绯红,双目含春……

    不能再想了!她拍拍脸,转身出了衣帽间,先探出头四下看了看,陆恒不在卧室里,她放心了。

    蹑手蹑脚离开陆恒的房间,她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磨磨蹭蹭下楼。

    老爷子已经与陆骁聊完了,爷孙俩从书房出来,老爷子的欢喜与欣慰都在眼睛里。

    陆恒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玩手机。

    老爷子在陆恒身后的位置站定,微笑朝辛甜招了招手,“甜甜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陆恒划着手机的动作忽然顿住,辛甜依言走到老爷子跟前,乖巧地叫了一声,“陆爷爷。”

    老爷子扫了眼坐在沙发上装聋的孙儿,笑容越发和蔼可亲,只听他对辛甜说,“你爸爸一早就给我打过电话了,他应该在来的路上了,我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你想不想回许家?”

    不等辛甜回答,老爷子接着说,“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一会儿你爸来了,我和他说。”

    辛甜默了默,扯了扯嘴角,“谢谢陆爷爷,我很多年没回来了,是该回去看看他们。”

    ‘他们’这个词透着疏离感,这也是目前她对许家唯一的情感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诡异,老爷子的目光在辛甜与陆恒身上来回打转,而后狠狠朝陆恒肩头拍了一下。

    “臭小子,你哑巴了?”

    陆恒皱了皱眉,很不情愿地哼了哼,“爷爷您想让我说什么,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气得吹胡子瞪眼,但目光触及陆骁时又缓和下来。

    “当哥哥就要有当哥哥的样子,以后你要好好照顾陆骁,他喜欢做什么就让他去做,你帮衬着他一点,知道了吗?”

    陆恒的目光落在陆骁身上,兄弟俩对视片刻,陆恒问,“你真不回公司?”

    陆骁摇头,“我对生意场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也不喜欢,我想继续唱歌演戏。”

    这下陆恒不乐意了,“我找你回来还想着你能帮我分担一点呢,你倒好,仗着爷爷的偏心,什么事都不管,自己逍遥自在。”

    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再苦再累那也是逍遥自在。

    别人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唯独他不可以,怎么可能不郁闷。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陆骁不是陆恒这样的大少爷心性,也理解陆恒为什么心理不平衡,也没反驳他,只笑了笑,“没想到小陆总的烦恼的竟然是这个,别人家都是兄弟手足内斗争权,你这样的很少见。”

    要知道,替他撑腰时的陆恒可是气势十足,拿钱砸人的样子威风极了。

    陆恒瞥了眼辛甜,看她似乎是在盯着陆骁傻笑,顿时又沉下脸,阴阳怪气起来。

    “我可没有某些人的好命,能活多久都还是未知数,我这条命生来就是为陆家,怕是到死也不能为自己活一天,所以小子,你要记住了,我要是活不长,你也逍遥不了多久。”

    陆骁无言以对,在他印象里,陆恒是傲慢自负,目中无人的,可不是像现在这么消极。

    分明是故意的。

    老爷子与辛甜一样听了陆恒的话后脸色就不大好看了,拿起手杖戳了戳陆恒的肩膀,严厉地训斥,“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陆恒站起身,一言不发上楼了。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只重复骂着‘臭小子’这句。

    陆恒一走,客厅里只剩下辛甜与陆骁陪着老爷子,老爷子在陆骁身旁坐下,也招呼辛甜坐下。

    “丫头你坐下,我有点事要和你聊一聊。”

    辛甜走过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乖巧等着老爷子把话说完。

    老爷子悠悠叹了一口气,“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这丫头什么性子我很清楚,我知道你和小恒……早些年让你们分开是我的私心,现在你们都长大了,小恒也能独当一面撑起陆家了,我想着你们俩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辛甜一愣,陆骁也讶异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看两人惊讶的表情,不禁失笑,“这是件喜事,我们陆家很多年没有办过喜事了,等甜甜和小恒的婚事定下来,就该张罗办婚礼的事了。”

    陆骁看向辛甜,这时候才细细打量她,初次见面是在医院,陆恒张口就要他叫嫂子的女孩子,与陆恒相比长得不算惊艳,但也不差,与一般的女孩子又有些不同,多了几分英气。

    接触不多,但看得出来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

    之前被陆恒误导,陆骁还以为两人已经订婚了呢。

    老爷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辛甜的回答,以为她没有听明白,还想再仔细地说一遍,辛甜此时开口了。

    她虽然在笑,可笑得僵硬不自然,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陆爷爷,我妈什么都没和您说吗?”

    老爷子虽然疑惑,但还是如实说,“我已经和你妈妈联系过了,她很赞同这桩婚事,她的意思是一切由我这个老头子做主就行了。”

    辛甜笑得比哭还难看,眼中濛上一层水雾,搭在膝上的双手握成拳后又松开。

    “陆爷爷,除了这个,我妈还说什么了?”

    老爷子觉得不对劲,“难道你对小恒……”

    辛甜苦涩一笑,“陆爷爷,您误会了,我和小恒不是您想的那样,之前我们喝醉了,但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我……不能和他结婚。”

    “你们……唉!”老爷子摇头叹息,“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也管不了了,可我还是希望你们好好想清楚。”

    辛甜低头,轻声道谢,“谢谢陆爷爷。”

    老爷子又叹了一声,还想说什么,门铃响了起来。

    方姨去开门,门外的人报上身份后,方姨开门让他进来。

    “是许先生来了。”

    进来的中年男人一身正装,但仍掩盖不住他身上的疲惫之感,一只脚不太灵便,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辛甜抬眼看去,目光微怔。

    “爸爸……”

    来人正是许弘文,辛甜的父亲,父女俩已经很多年没见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她出国那天,许弘文去机场送她。

    出国以后,她和许家算是彻底断了联系,但是许弘文给她的那张卡里每年都有一笔钱存进去。

    原本她也有一个完整的家,只是后来散了,她不再是父母宠着的小公主,与妈妈生活在一起却过着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日子。

    对父爱的渴望渐渐的被时间磨灭,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辛甜莫名觉得心酸。

    她站起身,看着许弘文走近,父女俩久别重逢,却显得生疏不已。

    “甜甜……”许弘文伸出手想摸辛甜的头,她下意识就避开了他的触碰。

    许弘文尴尬地收回手,转身与老爷子寒暄。

    “陆伯伯,这段时间甜甜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真是过意不去。”

    老爷子摆手道,“这丫头从小就听话懂事,哪里会给人添麻烦,你们许家欠她太多,我今天不想教训你什么,有什么话你和甜甜说吧。”

    老爷子不待见许弘文的态度从来都不加掩饰,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许弘文对女儿心存愧疚,老爷子的话更让他无地自容,又与老爷子说了两句客套话后,温声叫辛甜,“甜甜,跟爸爸回家吧。”

    辛甜没有应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许弘文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与老爷子道别后,拉着她往外走。

    直到被许弘文拉着出了陆家大门,辛甜都没看见陆恒出现。

    回许家的途中,许弘文一直试图找话题和辛甜聊,辛甜兴致缺缺,目光始终看着车窗外,时不时应一声‘嗯’或‘哦’之类的简单字眼,只要她应声,许弘文都很高兴。

    许弘文问起了辛子虞的情况。

    “你妈妈在秦家过得好吗?”

    曾经他很爱辛子虞,直到现在,他也觉得还放不下,离婚之后他多次去见辛子虞,可是辛子虞已经不想见他了,很快又再婚,彻底和他断了联系。

    辛甜漫不经心回答,“比在许家过得舒心多了。”

    一句话又让许弘文陷入尴尬,看着女儿就在身边,却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依赖他,缠着他要抱抱了。

    这么多年过去,女儿变了不少,再也看不到小时候活泼俏皮的影子。

    原本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可是却被他的优柔寡断给毁了,现在想要弥补,女儿已经无法原谅他了,

    “甜甜,是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以后爸爸会好好补偿你的。”

    辛甜侧目,讥笑,“补偿?”

    许弘文愧疚地说,“爸爸知道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该尽的责任,可现在你回来了,爸爸只想好好照顾你,给爸爸一个机会好吗?”

    辛甜不想说话,闭上眼睛。

    许弘文识趣没有再出声。

    前方司机听着父女俩的对话,心下感慨,有的人就是这样,失去后才后悔莫及,伤害已经造成,愧疚后悔又有什么用。

    辛甜回了许家,但没见到老太太。

    许家没多少变化,进门以后感觉到的只有冷清,不像陆家那样让她觉得温暖。

    许弘文亲自带她去看她的房间,“你的房间一直都保留着,保姆会定期打扫,知道你回国,我昨天让保姆好好打扫了一遍,你看看喜不喜欢。”

    辛甜淡淡扫了一眼,笑了笑,“我没记错的话,在我和辛子虞被赶出许家的那一天,我房间里的玩具东西都被扔了吧,老太太迫不及待要为她的宝贝金孙腾地儿,现在房间里放着的这些,难道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曾经被许家抛弃,那些事情她其实已经记不清了,但是现在又想起了一些。

    她不是咄咄逼人的强势性子,但是今天她的心情实在是糟糕极了,有些委屈压在心里很多年了,现在宣泄出来,似乎也没觉得开心,反而更加压抑了。

    这个家,她太陌生了。

    许弘文赶忙解释说,“没有没有,这些都是爸爸新买的,你喜欢的东西爸爸都记着呢。”

    辛甜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有心了,谢谢。”

    这一声‘谢谢’让许弘文很受伤,像针在心头扎一样,这是他曾经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女儿,可是他也深深伤害了她。

    “甜甜,爸爸对不起你……”

    辛甜疲倦地摇头,抬步进了房间,坐到床上,在许弘文也要进来时,她说,“我有点累了,能让我单独休息一会儿吗?”

    许弘文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讨好地笑着,“好好好,累了的话你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了,爸爸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嗯。”辛甜应了一声,在许弘文转身时又问他,“老太太不在家?”

    许弘文惊喜回身,斟酌一番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说,“你奶奶在疗养院休养,暂时不会回来。”

    辛甜点了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她什么时候去的疗养院?”

    她没听说老太太身体有什么毛病,老太太的病其实是在脑子上,早些年想抱孙子想疯了,这些年多半都是活在没有孙子的遗憾里。

    当初千方百计让怀孕的小三上位,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差点为别人养孩子,老太太那样自私刻薄的人当然不会忍气吞声。

    辛甜也是后来才听说的,那个女人的孩子并没有活下来,那个女人和孩子的亲生父亲在安城待不下去了,去了别的地方生活,但据说过得不是很好。

    这些都是辛甜被老太太骗回来关在许弘文房间里时听当时送饭给她的保姆说的,那个保姆在许家做了很多年,现在已经不在许家了。

    而老太太选在今天去疗养院,怎么可能呢。

    许弘文解释说,“你奶奶是怕你生气不回来才避开的,这些年她一直说她很后悔,她说只要你回来,她愿意去住疗养院。”

    又开始打感情牌了,辛甜觉得疲倦不已,没再说什么,倒在床上躺着。

    许弘文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默默将门关上,没再打扰她。

    就这样,辛甜回了许家,当天晚上许弘文就去把她之前租好的房子给退了,将她的东西全都搬回许家。

    第二天早上,辛甜起床,就看到了在厨房忙活的老太太,她没说什么,出于礼貌淡淡叫了一声‘奶奶’后就没下文了。

    之后老太太像是失忆了一样,做起了慈祥的奶奶,对辛甜嘘寒问暖,关爱有加。

    辛甜很不自在,白天不喜欢待在家里,索性就出去闲逛。

    离开太久了,在安城除了陆恒外她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人有多失败。

    所以最后,她约了新认识不久但觉得相处得来的谢堇谢医生出来喝咖啡聊天。

    谢堇欣然答应了,亲自开车到许家门外接她,老太太确认了谢堇医生的身份后笑眯眯放行,再三叮嘱辛甜要注意安全,面对老太太的殷勤,辛甜除了浑身不自在就没什么感觉了。

    吃喝玩乐找谢堇没找错人,辛甜安静跟着他走就行了。

    午餐在一家特色菜餐厅吃的,谢堇请客,辛甜吃得很满足,用餐时她发现谢堇偷拍她,假装不满瞪眼,恰巧被谢堇抓拍到了,隔着餐桌,举着手机让她欣赏一下,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午餐之后,谢堇带她去溜冰,之后去打桌球,辛甜玩得很尽兴,一直玩到傍晚,两人又一起共进晚餐。

    依然是谢堇请客,吃的西餐,谢堇这个人很好相处,就是那种与他相处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的有趣的人,一个话题结束,他又说起别的有趣的事,不会觉得无聊或是尴尬。

    等两人从餐厅出来,路灯已经亮起,两人走着去停车的地方,两人边走边聊。

    谢堇忽然正经起来,他说,“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好奇很多年了,难得今天你竟然约我出来玩耍,我现在要是不问,今晚大概会失眠。”

    辛甜也好奇,笑问,“关于我的什么事让谢医生这么走心,这么多年了还念念不忘?”

    谢堇想了想,郑重地说,“就是我第一次在医院认识陆恒的时候,我听说他原本是准备在生日那天向你表白来着,据说他花了不少心思,准备了很久,以前我不认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下定论,但现在我作为最清醒的旁观者,我很确定你也是喜欢他的,那么当初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你说什么!”辛甜猛地顿住脚,满是震惊地看着谢堇,“他……你是说小恒他……”

    看她这样的反应,谢堇明白了什么,不禁可怜起陆恒来。

    他轻叹,“唉,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既然如此,我还是不说了,你自己去问他吧。”

    说完,谢堇又补充一句,“对了,刚才陆骁发信息给我,陆恒那小子好像不想活了,你别回许家了,和我一起去陆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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