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过来。”苏唯一行人在食堂打饭。
“插队不好吧。”“没事。”
六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唠叨和小篆聊了起来,白锦曦时不时搭两句话,苏唯和韩沉、冷面沉默吃饭,偶尔也会笑笑。
气氛倒是融洽不少。
“你们说有一女同事就是好啊,我原来那局。俩科室十几号人,一个女同事都没有,那日子过得……”唠叨忍不住抱怨。
“那你们那里不是成了和尚庙了。”
“那可不是,冷面,你们那里原来有女同事吗?”唠叨抓头问冷面。
“有是有,不过都老了点,也没有白白和苏苏漂亮。”
“这话就说对了,小白和苏苏是我们江城公安系统公认的警花,而且两人长得还很像,别人都以为她俩是亲姐妹!”
小篆的话让苏唯眼神暗了暗。“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她瞥了眼周小篆。
“哎,那追你们的人是不是很多啊?”唠叨看向两人,还别说,仔细看,两人还真有七八分像。
“也没有啦,别听他瞎说!”白锦曦笑笑。“我哪里瞎说?你看人家徐医生对你多好,还有苏苏,是我们警队好多人的女神、梦中情人!”周小篆立刻反驳。
过了一会儿,白锦曦觉得口干,站起来:“我去买饮料。”他们都没有异议。
白锦曦离开后,饭桌上依旧维持原样,那两位继续插科打诨,韩沉低头一勺勺吃着饭。忽然就听到他们都安静下来。韩沉抬头,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侧。是E。
“韩沉。”她喊他的名字。韩沉看她一眼,继续低头吃饭:“什么事?”她将月饼放到他身旁的空位上:“中秋节快到了,这是阿姨寄来的月饼,一块寄到我这儿了。今天拿过来给你。”
E冲其他人一笑:“你们回头也尝尝。”然后看向韩沉:“阿姨让你按时吃饭,少抽烟。”
韩沉手持长勺,含在嘴里,眼睛看着前方,没理她。
辛佳扯起嘴角笑笑:“我先走了。”朝其他几人点头:“再见。”
白锦曦拎着几瓶饮料转身,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漂亮女人转身从韩沉身旁走开。表情还挺……复杂。
桌上安静着。白锦曦又吃了几口,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有人在看她。刑警的本领不是白练的。她慢慢放下勺,转头,有点意外,是刚才那个女人。
E就站在距离食堂门口不远的一面墙旁边,远远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她的脸色看起来很白,眼神……只能用阴霾来形容,像是包含着很多情绪。
白锦曦静静地盯着她。然后就看到她眼中隐约竟蓄满了泪水。锦曦把头转过来,问韩沉:“刚才那位,是你的狂热追求者?”她问得直接,其他几人都呆了呆。
韩沉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淡淡答:“她人不坏,不用理会。”很快大家都吃完了,端起盘子往门口走。这时白锦曦注意到,E没有站在原地,而是找了张桌子一个人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唯借口说要去洗手间,和众人分开,E看见她一个人也跟上去。
“E,好久不见。”苏唯对E还是很有好感的,“你怎么想起来找韩沉?你家L?他不吃醋啊?”
E笑了笑,完全没了刚刚的阴霾。“我只是看不过苏眠罢了,韩沉跟谁在一起我不关心,但那个人决不能是苏眠!荼蘼你不是也在黑盾组吗?我记得你们五年前可是有交情的,抓紧机会,毕竟比起苏眠,我很愿意叫你一声嫂子!”E的一席话让苏唯成功红了脸。
“对了,最近T突然有什么动作,我们联系不到他,你看能不能联系到扶桑,劝一劝他。”说到T,E还是有些担心的。
和E又聊了几句,约好了下次聚一聚,两人才分别。
“黑盾组的第一个案子来了,东城区刚刚发生了一桩枪击案。”光天化日下用枪杀人的只有他了,苏唯一愣,没想到E刚提过这件事,T就犯案了。
黑盾组赶紧出发,前往现场。
根据韩沉的分析,他们找到了凶手作案的现场,在对面大楼的天台。
一上天台,他们就看见了那个标志,T。
一个红色的、酷似大写字母“T”的图案,被人用油漆喷在天台一侧内壁上,而那个方向,正好对着死者死去的位置。
唠叨几乎是第一个扑上去,左手掏出一把游标卡尺,右手摸出一把螺旋测微器,就开始量。
其他几人也紧跟过去,冷面在内壁旁蹲下,手套在地面轻轻一擦,抬头看着韩沉:“周围都有灰土,唯独这一块被人仔细擦拭过。”
“这个T是什么意思呢?”周小篆问。
“可以有很多含义,比如代号,或者是他留在现场的标志。”苏唯为他解答。
韩沉一个人沿着天台边缘,慢慢地绕行着,眼睛望着下方,不知道在干什么。唠叨还在原地玩耍,而冷面忽然转身,往右前方走了一步、两步、三步……然后蹲了下来,他面前恰好堆放着一堆杂物,而他开始在其中翻找。
“找到了。”冷面忽然站了起来,脸上居然极其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举起手里的东西:“弹壳。”
韩沉走过来接过,看了看,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找到弹壳,意味着可以用专业仪器分析出关于那把枪的更多线索。小篆立马掏出证物袋,接过弹壳放进去,然后有些崇拜地看着冷面:“冷面,你是怎么知道弹壳藏在这里的?”
冷面抬头看了看天,回答:“今天无风,这个型号的□□,射击后弹壳基本往右方弹射,弹射距离也可以推断。”
韩沉推断出凶手的逃生路线。
“苏苏,跟我来。”“好。”
第二件案子也发生了。
苏唯终于和沈仪清联系上,T有一个大计划,沈仪清支持他,苏唯劝不动,只得让他们把她加入计划,她联系了E,她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苏唯和白锦曦、周小篆在陈西贤女朋友家周家门口蹲点。白锦曦吃着东西,苏唯坐在后座和他们聊天。
白锦曦有些伤心,周小篆给她一个拥抱,韩沉来了在窗外敲窗,可周小篆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看到韩沉惊恐的叫了声,惹得苏唯在后座发笑。
三人下车向韩沉解释蹲点情况。
一时间有些尴尬,没人说话,周小篆说累了,第一个溜走,这让白锦曦很鄙视他。
“我也回去休息了,你们聊。”白锦曦也离开了。
只能苏唯和韩沉两个人,两人都没说话。
“你不会也要休息吧?”“我还不困。”两人靠在车边,又是一阵安静。
“车找到了,是一辆黑色世嘉,但是套的假牌照,监控拍到他消失在一个岔路口,后面就跟丢了。交管部门还在全力侦查。”韩沉还是先开口了。
“我有些饿了,要不要吃点宵夜?”两人去买了点吃的,给周小篆和白锦曦也带了点。
这时已经夜里一点多,长长的一条林荫道上,只有他俩并肩走着。灯光从背后射来,在路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苏唯一低头,就看到两个人的影子,并肩映在马路上。他的影子就跟本人一样,挺拔漂亮。宽而匀称的肩膀,笔直的腿。还有修长的手臂,垂落在身侧。
不知怎么的,苏唯下意识抬眸,看向他垂在身侧的手。他穿的是黑夹克,露在外面的手掌,更显得白皙而骨节分明。左手拿着吃的,右手空着……
苏唯不由得深呼吸,脸都有些红了。
两人聊着天,说到刚刚白锦曦和周小篆,韩沉到是突然八卦了下,但只说了两三个字觉得这样实在是不符合自己的风格,才堪堪停住。
两人走到车旁,苏唯本想着将吃的送给白锦曦他们,但是东西在韩沉手上,苏唯要接过,韩沉收了手。
苏唯笑了笑,想到韩沉刚刚未说完的话,开玩笑问了句:“你不会是想自己送过去吧?话说,你不会对小篆有意思吧?”
韩沉看了她一会,突然朝她走过去。然后在离她不远处停下,手臂撑在车上,眼里满是笑意。苏唯记得,这样的情景,似乎是第二次,上一次还是在江城。
“那我要是说是对你呢?只对你有意思,你有没有心动呢?”韩沉好听的声音在苏唯耳畔响起,眼中的柔情让苏唯沉沦。
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让她向往,可她与他,始终立场不同。嫉恶如仇的韩沉,若是知道她的身份,是会抓她回警局,还是一气之下杀了她?不管是那种,最后都是被抛弃。这种绝望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我去给锦曦他们送吃的。”苏唯极力克制自己,勉强笑了笑,然后弯腰从韩沉手臂下溜走。
看着苏唯的背影,韩沉不明白。她的犹豫他看到清清楚楚,明明对他有意,为什么还要逃避?苏唯,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没过多久,苏唯在后座睡着了。韩沉轻轻打开车门,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在睡梦中,苏唯抓住韩沉的手。“韩沉……”
韩沉笑了笑,坐在苏唯身旁。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会放手,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面对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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