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鹿刀出世,群雄竞逐。然,本该出现在沈璧君定亲礼的割鹿刀,却不翼而飞。
身为大盗,萧十一郎与风四娘自然不会甘心。
沈璧君离开后,二人马不停蹄的前往龙门驿站,誓要先所有人一步夺得宝刀。
“驾!”一阵马蹄声响,萧十一郎与风四娘对视一眼迅速藏身暗处。
此处和驿站的距离已经很是接近,能在这个时候赶往驿站的,一定是与割鹿刀相关的人。
果不其然,“割鹿刀!”风四娘眼前一亮。
她敢肯定,背在最后一人身上的,一定就是闻名天下的割鹿刀。
风四娘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
萧十一郎赶紧按住她,“先别高兴的太早,你可知护刀的人是谁?”
风四娘稍稍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听着萧十一郎的话,手掌一转向他抛了个媚眼道:“管他是谁,只要是男人,就绝对逃不了我风四娘的手掌心。”
她风四娘女妖怪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萧十一郎受不了的搓搓手臂,没等风四娘不满打他,道:“那你这回恐怕要失算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四人什么来头?”风四娘好奇。
萧十一郎指指走在最前面的人,“看见了没,那是海南剑派的海灵子,一手斩鸥剑法使得是出神入化。”
“而第二个人是天下第一打穴高手,关东大侠屠啸天。他的十根铁指,专打人身上的三十六处大穴,七十二处□□。”
“再后面的,便是先天无极门的掌门赵无极,他的十三路先天无极剑法练得日趋化境,施展出来已经全无烟火之气。”
“至于最后一人,那可就厉害了。独臂鹰王司空曙,前面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凭你的美人计,你觉得即便诱惑得了他们,能全身而退吗?”萧十一郎总结道。
风四娘凝重的摸摸下巴,转头就看见萧十一郎一脸的轻松自然,瞬间放下心,拍拍他的肩膀,自信道:“那又如何!我们两个联手,这世界有什么是我们偷不到的!”
萧十一郎嘿嘿一笑,默认了她的话。
转头就要继续赶路,就看见连城璧东方不败杨开泰三人同样赶来。
对视一眼,二人默契一笑。
没一会儿,二人驾着一辆装满稻草的马车出现在三人身前。
“连兄你看,那可是萧十一郎与风四娘?”杨开泰立马反应过来,指着前方的二人诧异道,声音中还带着一股不自知的焦急与欢喜。
连城璧皱眉,显然也认出了二人,对他们的出现心生警惕。
“不用管他们,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驿站。”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前方的二人似是碰上一块石头,翻车倒地了。两个人从车上飞出去,再没有一点动静。
“风姑娘!”杨开泰惊呼一声,连连城璧在后面“小心有诈”的声音也顾不上了,急急忙忙的就跑到了倒地的风四娘身边。
东方不败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即便相处两天对他的老实木讷有了了解,此时还是为他再度突破的智商下限感到无语。
东方不败下马,拉着马匹躲到一旁,眼看着四人打起来,一点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在她看来,别说风四娘明显打不过杨开泰,就是连城璧与萧十一郎,要打败他,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东方不败理所当然的作壁上观。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超乎人想象的。即便武功差距大,杨开泰还是败在了胡搅蛮缠的风四娘手里,甚至被她逼得快要跌落山崖。
东方不败就眼看着,连城璧为了救杨开泰,几招挣脱萧十一郎,在把杨开泰送回地面后,自己却因为萧十一郎的暗算掉了下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等东方不败反应过来,就听见“下去凉快凉快吧!”
是萧十一郎得意的声音。
东方不败眯起双眸,随手甩了一根银针射向萧十一郎。然后,跳下悬崖。
“嗖!”肉眼不可见的光芒射向萧十一郎,他的瞳孔骤缩,猛的退后两步,却是根本来不及了。
危急关头,他只能拼尽全力稍稍侧身。就是如此,他也被射中了肩膀,支撑不住的倒下去。
“连兄!东方公子!”杨开泰似是才反应过来,着急的趴到崖边大叫。
而风四娘也惊呼一声,“死不了的!”赶紧上前扶住萧十一郎。
“走!”萧十一郎忍住身体上劲气爆发的疼痛,强自开口道。
风四娘自然应是。
另一边,东方不败将连城璧从湍急的河流中拉了出来。连城璧咳嗽两声,将因为骤然跌入河中而呛到的水吐出来,才苍白着脸颊对东方不败抱拳道:“东方兄,多谢。”
东方不败淡淡点头,毫不客气的接受了他的道谢。
连城璧也不以为意,只环视了一圈周围茂密的林木,道:“天色已晚,这里又地势复杂,想必今日我们是无法到达驿站了。东方兄,不如先寻一处休息的地方,明日在寻找出路?”
东方不败点点头。夜晚的森林的确危险,即便是东方不败,也不能肯定自己能毫发无损的走出去,找一处地方安营扎寨的确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
想着,东方不败观察了一下地形,确定了方向后,转向连城璧,“从这边……”
说着她顿住了,看向在脱衣服的连城璧,皱眉,“你做什么?”
连城璧将外衣上流淌的水拧干,才不解抬头,“怎么了?”
他没有注意到东方不败的异常。
连城璧虽然是江湖中人,但他一向以君子之礼要求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很少会出现在他身上。
况且,全身被水浸湿的感觉也很难受,同为男子,他也就没有难为自己,将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中衣。
他当然不会知道,眼前行为举止与男子一般的人,真实身份其实是个女儿家。
东方不败挑眉,见他知趣的没有将其他衣物除去,也就不在意了,转身道:“无事,走吧。”
连城璧跟上。
“此番多谢东方兄相救了。”连城璧调息完毕,对着东方不败抱拳道。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二人暂时栖息在一方山洞。山洞面积不大,但也干燥宜人。
“你已经谢过很多次了。”东方不败无所谓的将手中的烤兔子转了转,道。
连城璧低头轻笑,引得东方不败看向他,才道:“其实,我没有想过东方兄会跳下来救我。”
如果说一开始连城璧对东方不败的感觉是深不可测、必须谨慎对待的人,那经过两天的相处,他虽然仍然不清楚东方不败的底细,但心中对她却是很有好感的。
当然不是说东方不败对他如何好。事实上,相处的两天里,东方不败始终对他和杨开泰爱答不理。没看最好相处的老实人杨开泰都还只是称呼她为东方公子?
但恰恰就是这种爱答不理,反而让连城璧一阵轻松。
连城璧是君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正因为他是君子,他的说话做事都必须符合君子的要求,即便他并没有不满,但也总是会累的。
江湖上的人,对他来说,崇敬者有之、爱慕者有之。但更多的,是一些两面三刀,当面夸人、背地里却诋毁他的小人。连城璧即便不喜,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与这些人打交道。
东方不败却不同。连城璧看的出来,她几乎从头到尾都在表达对他的不喜。没有阿谀奉承,也没有背后中伤,她怎样想的,就必然会怎样做,没有任何伪装。
更难得的是,她不是因为无知妄为而这样表现,每每她看他时眼中表露出来的深思都告诉他,她看穿了他,她知道他的野心与想法。
虽然他会因此感到危险,但更多的,是被理解的轻松与愉悦。
这样不喜他的一个人,却会在他掉崖后毫不犹豫的去救他,怎会不让他感到好奇。
“即便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东方不败肯定道,是她低估了连城璧。
“那不一样。”连城璧摇头,即便他最后不会有事,但想从湍急的河流中轻易脱身,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东方不败的帮忙,至少让他少受了不必要的苦。
更何况那份舍身相救的情谊……
连城璧心中温暖,连带着嘴角的笑容也真诚起来。
东方不败打量着他,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喜也消失无踪,勾唇露出笑容,“你不是也救过我?就当扯平吧。”
东方不败最讨厌的,莫过于正派人士。在她眼中,所有的正道中人都是伪君子,打着为江湖的名义谋划私利。之前的连城璧,在她眼中可谓是典型的这类人。
别以为她看不出他与沈璧君定亲就是为了所谓的割鹿刀。
但他终还是让她改观了。
在去接刀的路上,虽然行程紧张,但也不忘竭力打听沈璧君的下落,甚至为此耽误了时间。对待朋友,也算是真心真意,危急关头没有抛弃他。
这样的连城璧,聪明不失情谊,世故不失原则,有野心,肯努力,东方不败都有点欣赏他了。
“原来如此,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东方是将我当成朋友了。”连城璧摇头,话虽说得落寞,脸上的表情却是笃定极了,自信又骄傲。
东方不败轻笑出声,“朋友?未尝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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