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傅红雪之后,燕七一直处于过热状态的脑袋总算渐渐恢复正常。
探路什么的都不管了,一个人蹲在水池子旁,手里拿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干枯小草,指着面前和她同样蹲坐着的石狮子,自言自语道:
“你说说你,冲动个什么劲?你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呢?你视美色如粪土的决心呢?被狗吃了吗?”燕七拿草敲着石狮子的脑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就你这样还大盗呢?别别人派个美男来你就缴械投降了吧!”说着,她脸上的表情又变成鄙视。
然后,猛然垂下头,抓狂的挠头,“这下好了,之前还只止步于想想,现在可都付诸实践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哈哈!你这小姑娘真有趣,喜欢就是喜欢呗,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秦芜城的声音突然响起,燕七应声望去,原来他竟躲在她身后的一堆石像后面喝酒!
燕七怒目而视,“老头你又偷听!”
“这可不怪老头,老头在这儿喝酒喝的好好的,是某人非得窜出来在老头耳边说话的。”秦芜城笑了两声反驳。
燕七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作为轻功大家,没有人能在她面前不着痕迹的靠近她。之前那次不算,那是她情绪激动下没有留心。
这样一想,也就不在意他又偷听的事实了。想到他方才所说的话,没有精神的反驳道:“谁跟你说我喜欢他了,你这老头竟会睁眼说瞎话。”
“嘿,这怎么就是瞎话了!”秦芜城不服,从雕像后窜到她身边,“你为了救他都从悬崖上跳下来了,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燕七嗤之以鼻,“老头没想到你这么肤浅,难道愿意为了一个人死就是喜欢?就不能是纯洁的友谊?”
“老头看你才是满口胡言!”秦芜城喷了她一口酒,才继续道:“不是喜欢,谁会对朋友做那种事?有病吗?”
“老头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你不知道世上有种生物叫淫·贼吗?男子长得太好看了有女·淫·贼也不足为奇。”燕七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
这回秦芜城是真的喷酒了,“我说,我们公子没有那么差吧,你承认自己是淫·贼也不承认喜欢他?”
“他当然是很好的一个人,”燕七回答的干脆,“但我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为什么?”秦芜城很是好奇,酒都不喝了,凑到燕七面前问道。
“因为,”燕七难得迟疑了一下,“我有喜欢的人啊。”
“哦?是谁?跟老头说说?”秦芜城追问。
燕七一把推开秦芜城凑过来的脸,嫌弃道:“就是过去喜欢的一个人,他都准备成家了,老头你这么八卦做什么!”
“既然都过去了,这和你现在喜欢谁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现在还没放下?”秦芜城问道。
燕七摆摆手,“怎么可能?但距离我喜欢上他也不过短短几个月,我岂是如此水性杨花之人,这么短的时间我能喜欢上第二个人?”
燕七一向自认最是重情重义,怎么愿意承认这点。
秦芜城笑的几乎要在地上打起滚来,“水性杨花?你管这叫水性杨花?哈哈!”
“有问题?”燕七咬牙切齿道。
“有,当然有!”秦芜城一瞬间正经起来,表情还带着微微的怀念,“感情这东西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你既然已经放下了上一段感情,喜欢上别人又和时间的长短有什么关系?”
说完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肩,走了。
只留燕七满脑子疑问的思考他留下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傅红雪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办?’
她会怎么办呢?
燕七心事重重的回到傅红雪所在石室,看都没有看他,随意道:“小雪,我抓了只兔子,咱们晚上吃烤兔子吧。”
“嘭!”回应她的,是傅红雪猛然扑过来的身影。
燕七不察,竟一时大意被他压在了身下,手中还抓着的兔子瞬间逃离,燕七惊讶的看向他。
傅红雪脸色发青,面目狰狞,暴起的青筋纠结在他的脸上,瞳孔更是只余小小一点……
这哪里还是个人类的样子?!
燕七大惊,挣扎着就想逃离他的控制。
不想这个时候的傅红雪竟然功力大增,就连力气也是平时的两到三倍,燕七根本挣脱不了。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燕七一连串的举动激发了他的凶性,他竟按住燕七的双手,身子一低就咬向了燕七的肩颈处。
“嘶!”燕七倒吸一口凉气,傅红雪下口可是完全没有留情。瞬间,燕七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已经被鲜血浸染。
嘴中的血腥气让傅红雪恢复了一瞬神智,强行压制住还想继续施暴的欲望,傅红雪翻滚到在一旁,蜷缩着身子看着燕七,“走!快……走!”
傅红雪身体颤抖着,脸色青白交接,瞳孔在正常人与兽类的样子之间变换着,骇人极了。
燕七说不清那个时候她的脑子里闪过的是什么想法,总之等她回过神来后,她已经紧紧抱住了傅红雪,不顾他的反抗挣扎,强行将自己的内力传输到他的体内,帮他疏通体内横冲直撞的内力了。
良久,久到燕七自己都要麻木的时候,傅红雪终于平静下来,昏睡过去。
燕七动了动依旧被紧紧锢着的身子,轻嘶一声。
过程中不觉得,现在平静下来,只觉得全身酸痛。方才为了让傅红雪不要继续挣扎,燕七生生受了他几拳,现在只觉得内伤外伤全部爆发,痛的都要受不了了。
自从出师之后,她燕七何时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偏偏她还不能离开,只要她稍微动一动,傅红雪保准将锢着她的手勒的更紧!
燕七欲哭无泪,只好就着这个姿势一下一下的安抚他。
傅红雪沉沉睡去。
燕七睁开眼,看着门边抓着条大蛇的秦芜城,有气无力的控诉道:“你家公子都这样了,你还有兴趣去抓蛇?”
秦芜城嘿嘿一笑,道:“这不正是为了公子的病才去抓蛇的吗?”
燕七凝眉,正经起来,“你知道他这样是怎么回事?”
秦芜城叹口气,道:“你可知我斑衣教历来就有用蛇毒练功的事?”
“用蛇毒练功?”燕七不可置信道。
秦芜城解释道:“在我们伽兰雪山有一种蛇叫做赤影蛇,服用这种蛇的蛇毒可以让一个人的内力大增,但同时一旦他接触到和蛇有关的任何东西,他就会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怪兽。刚刚公子变成那样,应该就是这条蛇在召唤他。”
秦芜城举了举手中的蛇,继续道:“也是因为如此,老教主才下令禁止再用这种方法练功,不想公子……唉!”
“这也怪不得公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秦芜城感慨着,“公子这些年受苦了。”
“这种毒没有解药吗?”燕七只关心这点,然而秦芜城摇摇头,打破了她的希望,“只能远离所有和蛇有关的一切,没有解药。”
燕七怜惜般摸了摸傅红雪的脑袋,心中一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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